第一千零七十七章低等

上尉從坦克裡爬出來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走到了阿列克謝的身邊，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阿列克謝急忙立正敬禮，開口道:“報告長官，我是第一團一排的，阿列克謝！”

上尉點了點頭，又上前一步說道:“你很害怕看到死亡?”

沒有人不怕死亡，即便他是一個士兵，在死亡的面前也依然如此的脆弱，地獄之門隨時都會為他打開。也正因為他是一個士兵，所以，他更不能說自己害怕。在戰場上，任何一個軍官都有權打死一個膽小鬼。一個士兵如果被恐懼征服，就已經如同一個死人一樣了。

他想活著，他沒有死在這些遊擊隊的手中，更不能死在這個軍官的手上。

“報告長官，我不怕！”

“很好！”上尉點了點頭，轉身便走向了那些牧民。阿列克謝看著他的背影，冷汗早就從他的臉上流了下來。

上尉在每個牧民的面前走過，沒有任何一個人的目光願意與他接觸，都低著頭，女人們更是用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黑袍，有的乾脆就捂住孩子的眼睛。一名翻譯跟在軍官的身後，給這些牧民翻譯著軍官的話。

“這是一場該死的戰爭不是嗎?而你們現在也成為了我的敵人，不，應該是俘虜，你的命現在已經是我的了，想要拿回去，很簡單，告訴我遊擊隊在哪兒?”

其中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從人群裡走了出來，顫抖著聲音說道:“我們只是一群牧民而已，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話未說完，少尉對著老者的腦袋就是一槍。槍聲一響，人群立刻開始出現了尖叫與混亂，拿槍的士兵們立刻把槍口都對準了他們。老者的家人衝出人群，握住老者的手，失聲痛哭，他的滿頭白發，早已被鮮血染紅。

上尉接著說道:“看來他不想拿回他的生命，現在我再問你們一次，遊擊隊在哪兒，告訴我，你們就可以離開，我已經不想在這個地兒多待上一秒鍾了！”

這回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有人肯說一句話，周圍只能聽到老者家人的哭聲兩情長久豈朝暮

。

少尉靠在坦克上，點燃了一支煙，又對阿列克謝招了招手。阿列克謝走到上尉的近前，他不知道上尉想讓他做什麽?

“燒死他們！”少尉只是淡淡的說了幾個字，身後的一個士兵從腰間解下了一個燃燒彈塞在了阿列克謝的手中，一把便將他推倒了老者家人的近前。老者的兒子滿眼淚花的看著阿列克謝，但是在這淚花之中，卻是深深的仇恨。

鮮血已經把老者身下的土地都染紅了，一股血腥味竄進阿列克謝的鼻孔，他想吐，他想把一切都吐出來。但是所有的戰士都在看著他，就像曾經為斯托夫打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他一樣，雖然他也害怕自己被打敗，但是為了斯托夫，他咬著牙也挺住。

他拉開了燃燒彈的觸點，他以為老者的兒子以及他的女兒會哀求他，但是他們只是看著阿列克謝，沒有什麽比仇恨更能讓他們提起面對死亡的勇氣的了。

阿列克謝不想這樣做，但是如果他不這麽做，他的結局會跟這個老者一樣，被打死。反正他們已經死了那麽多人了，沒有人會為他報告上級這裡發生了什麽。他甚至連家人都沒有，他唯一有的，就是活下去的信念。

最後，他終於把燃燒彈投在了老者兒子的身上，‘砰’的一聲，燃燒彈噴射出的火焰，把他衝倒在地。而老者的家人已經完全的被大火包圍，這團火焰在阿列克謝的眼裡燃燒，

他甚至聽不見一聲痛苦的喊叫，他只是看到了，他們緊緊的抱在了一起，以及最後的那句死亡的咒罵。上尉親手扶起了阿列克謝，冷笑一聲說道:“做的很好，你記住，他們就是一群低等的畜生，可以隨便殺，看你那些死去的戰友，他們在殺這些人的時候，也從來不把你們當人看！”

火光慢慢的熄滅了，阿列克謝的人性也慢慢的消失了。

上尉讓戰士給他把武器，阿列克謝把武器抓在手裡，他知道，從此，他就要用這把武器殺更多的人了。

剩下的牧民，男人跟女人被分到了兩邊，好幾個戰士把一些女人拖到了後面的一些房屋之中，這些女人拚了命的掙扎，但是到最後還是被強奸了。 這些戰士似乎已經完全的失去了人性，強奸完這些婦女，再把他們殺死。

阿列克謝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這一切就應該這樣。對女人沒有興趣的士兵，似乎更喜歡各種殺戮，在得不到明確的回答之後，他們用各種方法殺人。

直到他們殺死最後一個人後，也沒有告訴他們遊擊隊在哪兒。最後上尉命令戰士們，殺光這些人，士兵們便開始朝每個人開槍。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大聲的呵斥著上尉，這是在屠殺！

說話的士兵正是此前拉著阿列克謝離開的士兵，他現在已經要到崩潰的邊緣了，他一定要阻止這樣的屠殺。但是，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每個有武器的戰士都在殺人，似乎你不殺幾個，你永遠都成為不了一名出色的軍人。

上尉槍口直接就頂在了士兵的頭上，肆無忌憚的說道:“如果你不殺，你就當什麽都沒有看到，這就是該死的戰爭，如果你還想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你就要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麽！”

“你們這是在屠殺，他們都是平民，你們這麽做就是在殺人！”士兵絲毫一點都不妥協，乾脆把頭直接就放在了槍口上。

“如果你把反抗我的勇氣拿出來去對付這些畜生，你的戰友就不會死那麽多了，沒錯，我們就是在殺人，但是他們在我的眼裡，就是畜生，如果你想保護這些畜生，你也走過去！”

上尉抓了士兵的領子，硬是把他給扔到了死人堆裡。士兵的身上沾滿了鮮血，他不顧一切的往後退，似乎整個土地，都是死人。士兵終於無法承受打擊，搶過一個戰士的武器，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