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變得粗重了些。
捏著她下巴的那隻手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轉而扣住她的後腦,像是有什麽被點燃了,原本溫柔的吻裡多了一點小小的粗暴,力度也因為失控而變大了些,或撩撥,或糾纏,舌尖與舌尖抵著,又猶嫌不夠的去汲取更多……
顧安寶卻不明白,她的舌頭有什麽好玩的……
腦子裡渾渾噩噩的,任他為所欲為。
良久,陳昱珩才終於放開她,黑沉的眸子裡藏著醉人的笑意,“是甜的。”他說。
顧安寶傻呆呆看著陳昱珩,直到覺察出耳尖處火燎般的燙,她才如夢初醒!
啊!……她把“功課”全忘了!
顧安寶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唯恐被陳昱珩看見,卻忘了她這個動作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
心裡緊張的想著,這個溫度……算是幾級啊?
這麽燙,肯定紅了……至少,至少3級吧?
陳昱珩拉開她的手,低笑著問:“哪來的?”
“露露送的……”
“很漂亮。”陳昱珩在她的耳垂上輕啄一下,然後順著她的面頰輕輕啃噬,輾轉流連,仿佛在品嘗最美味的食物……
顧安寶覺得她的耳朵尖更燙了……
“唔……”
陳昱珩再一次封住她的唇,細細綿綿的纏著她的舌尖,不厭其煩的來回描摹勾勒,蜜意交纏。
顧安寶這次終於有了反應,她試著去回應他……
或是舌抵著舌,慢推輕送。
或是舌纏著舌,糾葛廝磨。
或是用唇含住他的舌,輕輕吸吮。
陳昱珩覺得自己快要炸了……
哪怕是傳說中經典的“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的台詞,也不足以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陳昱珩松開她,呼吸粗重而微喘。
顧安寶睜開眼,眼神迷惑而茫然。
他笑:“學得很快。”
沒等顧安寶反應過來,陳昱珩突然起身,疾步匆匆的朝列車中段的衛生間走去——
後排座位的眾人臉上:擦!發生了什麽?
顧安寶懵懵的看著被關上的衛生間的門,心想:難道她哪個步驟錯了?……
……
大約十分鍾後,陳昱珩回來了。
顧安寶細心的發現,他額前的碎發被水打濕了……好奇怪,洗過臉?
她就跟小鹿似的睜著一雙大眼看著陳昱珩,呆萌的模樣直讓人想啃上一口,陳昱珩覺得那團火又有些要被撩起來的趨勢……
他反手將她的小手握住,說:“別鬧。”然後閉上眼睛假寐。
顧安寶心說:我沒有鬧啊。
然後她覺得陳昱珩的手也是冰冰涼涼帶著水汽……腦中不禁想起艾斯說的用冷水衝洗的方式,難道,難道……他……
顧安寶的眉頭微微皺起。
耳釘的溫度也降下去了呢……總是這樣的話,對身體多不好啊。
顧安寶坐在陳昱珩身旁,憂心忡忡,隻恨不得立馬找台電腦把艾斯給她的U盤裡的學習資料好好看一遍。
下次……絕對不能再讓他這樣傷害自己了!
——三個小時後,列車終於到站。
當地的民俗導遊驅車到車站接他們,是個黑瘦的年輕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色短袖T恤與牛仔褲,背著帆布雙肩包,乾淨利索。
導遊名叫樊昊,三十歲出頭,年紀不算大,卻在十四歲時就入了這行,能說會道,經驗比一些老導演還要豐富,並且對這一片地區的熟悉程度甚至超過一些本地居民。
大約知道自己這次的雇主大有來頭,樊昊隻對自己作了簡單的介紹,然後上車給他們引路,並沒有過於熱情的攀談,
怕犯了一些有錢人的忌諱。陳昱珩性情冷淡,確實不喜歡有人在自己面前太聒噪。
在車上飽睡一頓的陳老爺子,此刻打起精神,開始打量四周的風景。
別的先不提,這裡的空氣是真好,清新中帶著微微濕意,一呼一吸之間感覺整個胸腔都清爽起來。
“這地方不錯!”陳老爺子讚道。
顧安寶是感受不到空氣的,但是也依然和老爺子一樣,沉浸在四周秀美的山川景色中。
車子沿著公路前行,速度有意放慢,偶爾會經過一些當地村民,他們穿著傳統的民族服,牽著水牛或是背著竹簍,使顧安寶有一種時光穿越的錯覺,很新奇。
坐在前面的陳昱珩轉過身來,指著前方巍峨的大山,對後排的陳老爺子和顧安寶說:“那裡就是黑龍山了,我們住的地方就在山腳下。”
顧安寶歪著頭看了看,不解,“為什麽叫黑龍山?它看起來並不像龍啊……有點像,大青蛙。”
陳昱珩笑了笑,回道:“因為這座山上有一個山洞,深不見底,傳說古代有一條黑龍與仙人鬥法,敗下陣來後逃進這座山裡, 把山鑽了一個窟窿,所以洞被稱為黑龍洞,山也就從此被人稱為黑龍山。”
陳老爺子咧嘴道:“你怎麽不當導遊去?怪能胡謅的。”
陳昱珩笑道:“當初我讓人去找一些適合避暑的地方,要求不能是那些避暑的熱門景區,然後送上來的名單裡就有每個地方的相關介紹,我選了這裡,景點雖然不多,但是還沒有被開發過,所以遊客很少。”
顧安寶很是感慨,“還真沒看到什麽旅遊團,只見到幾個背包客,真奇怪,這個地方這麽漂亮……”
“嗯,現在知道這地方的人少,不過當地政府已經開始計劃著把這裡打造成旅遊區了,等到明年咱們再來的話,這裡肯定不清淨了。”
陳老爺子在旁邊嗤了一聲,“不清淨了誰還來?來這小破地方不就圖一個清淨自在嗎。”
顧安寶有些囧,心想,爺爺你剛才還說這地方很讚呢,怎麽一會兒又說人家是小破地方……
導遊樊昊把陳昱珩一行人領到了住的地方。
顧安寶本以為他們會住在那種具有民俗氣息的木屋或者竹屋裡面,沒想到,卻是一座外觀十分雅致的現代化別墅。
別墅沒有圍牆,而是單砌了一個佔地極廣的巨大石台,整個建築坐落在石台上,連接地面的階梯自然蜿蜒,兩側用腐修的枯木、粗糲的山岩以及綠色的苔蘚作為景觀點綴。
想來也是,這四周已經是山野植物環繞,若是弄一院子花花草草,未免顯得累贅。
顧安寶正想著,從台階上走下來一個容貌姣好的女人,笑臉相迎:“你們來啦,屋子我已經打掃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