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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以凡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進去，拿起了手機。

他看著來電顯示，竟然是那丫頭打過來的。

她不是很討厭自己的嗎?她都已經多久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的?

這兩年來，她幾乎是看到自己就走，他也刻意讓自己盡量不要出現在她眼前。

兩人之間，連交談幾乎沒有的。

鈴聲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卓以凡還是接通了顧明珠的電話。

“喂……”

顧家二樓，顧明珠聽到卓大寶接通了自己的電話，莫明就松了口氣。

他能接電話，表示他人已經清醒了。

爸和卓叔叔都不讓她留在醫院，雖然她人是回家了，但一直都還挺擔心他的。

“卓大寶，你好點了嗎?”

她的聲音隔著電話透過來，還是那樣清脆，帶著些許的奶娃音，萌軟萌軟的，總讓他想要欺負她。

他當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給她帶來陰影的。

現在想想，也覺得很對不起她。

“卓大寶，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身體很不舒服?”

顧明珠等了一會兒，都沒等他的聲音，不由得有些著急。

畢竟她今天走的時候，他還是很虛弱的樣子。

“沒有，我已經好多了。”

“嗯，你不要害怕啊，你肯定不會有事的，都說惡人活千年。”

顧明珠說完，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有些不對，趕緊解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不是說你壞，我…我就是說，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擔心啊。啊…卓大寶，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你，你不要生我的氣，我不是故意氣你的。”

天地良心，如果換了平時，她肯定就沒這麽好。

不過，現在她是真的想要安慰他，只是安慰他的話，似乎並不是那麽好說。

卓以凡聽著電話，看著她緊緊張張地解釋，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她當然以為自己在生氣嗎?他又怎麽會跟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

“嗯，我知道了。”

顧明珠聽到他這樣說，點了點頭，“你真的明白嗎?反正我…我就是希望你快點好起來。二叔的醫術這麽好，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難得她跟自己說這麽多話，卓以凡的心情也一點點放松下來。

“珠珠，要是我沒有以前那樣聰明，沒有以後厲害，你會怎麽看我?”

突然之間，卓以凡就很擔心這個問題。

是啊，現在他的聽力和視力都降低了許多，若是明天過後，無法恢復，她會怎麽想?

“你還是卓大寶啊，我就是擔心你，就算沒這麽厲害也沒所謂，總之身體沒事就好。”

其實，她看過卓大寶的眼睛會變色，她都很害怕讓別人發現這一點。

她並不是害怕他當時發狂的樣子，就是覺得他那個樣子，要是被別人看見，會不會把他當成怪物?

他又是那麽驕傲的人，要是被別人當成怪物，她真怕他接受不了。

至於厲不厲害的，她自己倒是不在意。

別的事情都是假的，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

然而，卓以凡聽到她這句話以後，原來擰著的眉頭，一下子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