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把那些畫帶回來了?” 索絲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東西。
在巨大的櫻花樹下,堆放著一大堆的畫稿,上面全都是閻魔愛的畫稿——那是福元老人“最後”的作品,包括那張流淚的畫像……所在的牆壁。
“點頭。”
蘇夜轉過頭來說道。
“意義何在?”
“好看(理直氣壯)。”
“把動作用說的表達出來已經夠坑爹了所以不要連‘括號’和語氣也用說的來表示啊!”
理所當然的一記手刀。
“不過,這的確是令人敬佩的精湛技術。”
伸手拿起一張閻魔愛用“新房四十五度”的動作歪著頭向後看的肖像畫,阿爾托利亞點了點頭讚歎道。
“恐怕,是在數年,甚至數十年之中都有不斷在反覆繪製的原因吧……令人佩服的毅力和專注。”
騎士王點著頭說道……不過您老是不是沒有搞清楚重點在哪裡?
蕾揉了揉眼睛,然後拿起幾張畫仔細認真地看了大概五分鍾之後……
“說起來,原來我不懂這個的。”
抬起頭來的蕾頭上的頭髮翹起數根,眨了眨眼嘀咕道。
“……”
趙櫻空彎下腰來拾起一張肖像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蘇夜,然後又看了看畫,最後點了點頭。
“夜穿這一身應該也會很漂亮……”
好吧,這個原本是中洲隊所有女性裡面最靠譜的一個,說出的答案是這裡最不靠譜的了……
閻魔愛將六十年前算是那個“舊地獄通信”最後一個簽下契約,連在閻羅殿中的“那一位”都不能夠更改的老顧客送進地獄的同時,似乎是因為好奇而和閻魔愛一起前往的蘇夜則在柴田一離開以後將滿屋子的畫全都搬了回來,不要懷疑整個過程的真實性,要搬運一個房間對於蘇夜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問題是……我們這裡哪有地方放這些啊?”
索絲無語地指著地上那一大堆的畫。
“啊,那是不用擔心的,因為還是有不少可以存放這些的空房間,再說幽幽子似乎也很喜歡這些畫的樣子。”
在眾人身旁,站著之前只在武器種族傳說世界出現過的那個半靈庭師魂魄妖夢。
“哎~?那一位居然會對這種不能吃的東西感興趣嗎?”
索絲不由得吐槽。
“太、太失禮了!幽幽子大人才不是只會吃的家夥!幽幽子大人只不過是對吃很在行加上比較感興趣罷了!”
作為幽幽子的忠實下仆(?),妖夢立刻反應激烈地反駁道。
“你管那種一天能吃掉一條鯨魚的家夥叫做‘對吃比較感興趣’?”
“啊嗚……”
索絲的二次反駁讓妖夢再起不能……
之前幽幽子把船上的食物全部吃光導致全船都面臨一場饑荒危機,之後還是妖夢去抓了一條大王烏賊回來充數才總算是解決了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啊……
“啊拉啊拉啊拉,妾身對藝術可是頗有研究的哦,不可以有偏見的說。”
用扇子遮著嘴巴的幽幽子飄了過來笑著說道。
“……那麽,你現在在這裡出現,是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們嗎?”
“啊拉,這白玉樓是妾身的家哦,你們才是借住在這裡的吧?妾身在這裡也很正常吧?”
“問題是你會在這裡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出現在這個後院本身就很不合理……所以我說的是剛才你來之前的‘這個地方’不是說現在的‘這個地方’,
不要現在再從口袋裡掏出仙貝來了啊喂!” 索絲一把奪過幽幽子剛剛從兜裡掏出來的仙貝。
“嗚……妖夢,她欺負妾身啦~”
幽幽子瞬間眼淚汪汪地撲進妖夢懷裡,蹭啊~蹭啊~
“幽、幽幽子大人……みょん!”
一聲意義不明的叫聲過後,滿臉通紅的妖夢倒地沉默……
少女嬉鬧中……
“總而言之,就是你需要我們幫你把那個‘在逃’的家夥帶回來是吧?那為什麽你不自己去?”
索絲無語地看著滿臉“一本滿足”的幽幽子……背景是衣衫不整的妖夢……
“啊拉,妾身既然身為亡靈,是不可以踏足人間的喲,嘛,幻想鄉這樣的地方倒是除外的說。”
幽幽子一邊喝著茶一邊笑道。
“所以就要我們幾個冥土的活人去……嗎?總而言之就有點像是地獄搜查官一樣的了?”
“啪。”
在索絲“搜查官”三個字出口之後,幽幽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已經被蘇夜伸出一隻手抓住了肩膀。
“接受。”
毫不猶豫的口氣。
女孩的眼中是閃閃發光的好多十字小星星……
而在女孩剛才還在玩的電腦屏幕上,看上去似乎是一款刑偵科幻類的遊戲……
「……還真是好懂的性格……」
索絲不由得歎著氣摸了摸額頭。
===黃昏小屋===
“哎哎哎?又有委托?!而且你們居然已經打算去下契約了嗎?連調查也不用?!”
看著骨女等人,索絲驚訝地問道。
“嘛,因為你們總是找不到人嘛,所有‘偶爾’我們也會去玩……咳咳,調查的哦。”
骨女把頭扭過去說道。
“你剛剛說漏了吧……不過真的沒問題嗎?幾百年前的人的善惡觀放到現在什麽的……”
“五百多歲的死老太婆,你什麽意思!”
“比我年輕不了多少的小老太婆,就是你聽到的意思!還是你的耳朵也已經聾了?”
和格麗娜那幾個人的拌嘴獲得的實力可不是骨女可以比的。
骨女在氣得牙癢,而蘇夜則已經走向了正在整理儀容的小愛。
“不要緊?”
沒頭沒腦地問道。
“嗯。”
意義不明的回答。
兩個少女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交流著。
“不過不要緊嗎?如果受詛方是‘外’的話……”
阿爾托利亞有些擔心地看向輪入道。
“不要緊的撒,對方雖然是藝人而且似乎沒有什麽惡習,但是他的行為卻已經惡劣到足以判定為‘內’了……”
永遠是笑眯眯的輪入道說道,然後猛一躬身,抬手往腦門上“啪”地一拍,佝僂的身子瞬間化作巨大的馬車。
“出發吧,小姐。”
恢復車輪原型的輪入道用像是悶雷般的聲音說道。
“嗯。”
小愛輕輕點了點頭,向車上爬去。
骨女輕輕“哼”了一聲,還有些鬧別扭似地化作紅色的稻草人坐上了車。
“怎麽了?”
拿起脖子上的項鏈,一目連好奇地看向旁邊皺著眉的趙櫻空。
趙櫻空先是沉吟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總覺得有些奇怪的預感……不過,可能只是我太神經質了吧?”
一目連先是疑惑地發出了無意義的聲音,然後在項鏈上輕輕一吻,化作藍色的稻草人。
一旁的蕾歪了歪頭,似乎是沉吟了一下,然後輕輕抬起了雙手。
“是在祈禱嗎?”
索絲轉過頭來問道。
但是,蕾搖了搖頭。
“只是單純的祝願。”
“……七煌寶樹的祝願啊……嘛,恐怕比尋求滿天神佛的保佑都要來的厲害啊……”
“說起來,小愛,關於那個柴田一的線索我們調查過了,似乎是通過他身邊疑似他女兒的一個女孩子得到的信息……你知道那孩子嗎?”
突然想起來的索絲扒在車沿上把頭伸進車裡問道。
“不知道。”
閻魔愛搖了搖頭。
「小姐似乎是無意識地和那個孩子連通的啊……」
車輪狀態的輪入道說道。
“那麽也就是說……是這邊聯系不上那邊,那邊卻能知道這邊……嗎?”
索絲皺了皺眉。
“總覺得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是錯覺嗎?”
===人間===
渡邊是一個魔術師。
或者說,他是一個超能力者。
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能力,也只不過是讓東西漂浮起來而已,可以說是普通認知中最普通的“超能力”。
以他的能力,撐死也只能勉強移動一點小物件而已。
只不過,超能力和表演魔術,是毫不相乾的兩碼事。(謎之音:感覺河馬先生要來拆掉咱了)
所謂的魔術,只不過是用特殊的方法、手法、道具等一系列方式,欺瞞觀眾的眼睛,用普通人經過練習也能做到的事情,讓觀眾看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他上次表演的那個讓電車漂浮起來的魔術。
只不過,一切都被那個人毀了。
吉爾·杜·隆費爾。
那個視覺系超能者,目前算是魔術界的後起之秀,最具有人氣的少年。
沒錯,少年。
那個人看上去最多也就是十七八歲,一頭的金色短發像是外國人,但是面貌看上去確實亞洲人。
在遇到他之前,渡邊一直認為他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的魔術師,靠著比較精湛的手法慢慢崛起而已,然而在那次他突然亂入到渡邊的節目中,當場拆了渡邊的機關,並且讓渡邊經歷過一次“那個”之後,渡邊才明白了過來。
這個少年,才是真正的“超能力者”。
只不過是看著自己的眼睛,就讓自己看到了像是大量石塊向著自己砸過來的景象;只不過是輕輕抬手,就讓始終都站在實地上的自己落入了虛假的空洞中;只不過是輕輕一句話,就讓自己從幻境中又回到了現實。
就算是最高明的催眠師,也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那些景象都是那樣的真實,讓渡邊不敢不懷疑。
所謂的“從天堂到地獄”就是這麽回事吧?被拆穿了西洋鏡的魔術師從來都不會受到觀眾繼續追捧和喜愛,原本還被奉承為“大魔術師”、“超能渡邊”的他一夜之間就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的廢物點心。
在那之後,渡邊曾經一度陷入消沉和頹廢中,而且如果沒有轉機的話,他就會一直持續這個狀態,直到他把存款花光餓死或是克服自己的心結。
只是,渡邊覺得世界似乎沒有放棄他的樣子。
在那之後,電視台的一個不認識的人打過電話來,說是已經找到了那個吉爾的破綻,證明了那個吉爾其實也只是個用障眼法騙人的家夥。
之前的都只是催眠嗎?
渡邊不相信這樣的事情,但是他強迫自己去相信。
這是復仇的唯一希望了吧?
然而,吉爾再一次將他的“希望”狠狠碾碎。
一切都只不過是吉爾串通了別人,為了拿他尋開心而做的“惡作劇”。
只是這個惡作劇,實在是太過分了點。
然後,一個在片場剛好認識的工作人員在安慰渡邊的時候,告訴了渡邊關於“地獄通信”的事情。
以及在那之後,電視台和他相識的台長打電話來,說安排給他一次復仇的節目。
這讓渡邊感到胸口一陣瘋狂的鼓動。
或許,這才是最後的“復仇”的機會吧?
那個家夥太強了,那種能力根本就不像是超能力,根本就像是怪物吧?至少在他的眼裡是這樣的。
這樣的對手,就憑這樣的自己是打不贏的。
但是,如果能夠把那個家夥送進地獄的話……
人的情緒,都是可以轉歸的。
愉悅會轉歸為快樂,快樂會轉歸為狂喜,狂喜會轉歸為忘形。
沉鬱會轉歸為憤怒,憤怒會轉歸為仇恨,仇恨會轉歸為殺意。
不論正面還是負面的情緒,一旦過頭,都會變成意味著毀滅的情緒,不同的只有毀滅的一個是自己,一個是別人。
因為憤怒而產生的殺意,讓頭腦發熱的渡邊在午夜零點,連接上了地獄通信。
……什麽也沒有發生。
這也是愚弄自己的嗎?不由得渡邊這樣惡意的猜測。
但是,這個網站是確實存在的,而在午夜零時過後,渡邊再次點擊網站,卻再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有“無法找到”的錯誤界面。
這是最後的一絲復仇的希望,所以渡邊只能抱持著“這是真的”的想法,期待著。
而在另一邊,柴田一通過鶇的指示,找到了吉爾。
“請問您能把人送到地獄裡去,是真的嗎?”
手拿著小筆記本,柴田一就像是普通的記者一樣問著十分大眾化的問題。
坐在椅子上的吉爾用手撐著臉頰,一臉的無聊。
“啊,是真的哦。”
說不上是肯定,也說不上是否定,十分敷衍的語氣。
感覺就像是在回答追問著“是不是有天使”的小孩“對啊,有天使的啊”一樣,浮於表面的語氣。
“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事情呢?”
但是柴田一就像是聽不出語氣中那幾乎算是趕人出去的意思,繼續問道。
“小時候。”
“所以說,采訪的話等到……”
“那麽,您知道地獄少女嗎?”
柴田一的第三個問題,讓吉爾和過來驅趕的工作人員都愣住了。
沒有回頭,但是吉爾並沒有回答,就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
柴田一的直覺和經驗都在這樣告訴著他,而旁邊工作人員十分勉強的“您在說什麽胡話啊”的話則被他完全忽略掉了。
“我想向地獄少女傳達一些事情……”
“所以說,我們不知道了……”
“想傳達什麽?”
和身旁表示一無所知的工作人員相反,吉爾頭也不回地問道。
或許是他回答得太過於突兀,連旁邊的台長都愣住了。
“‘住手吧,這樣誰都得不到幸福,復仇是無意義的’……”
柴田一沉聲說道。
對於他所說的話,吉爾笑了起來。
“復仇是無意義的?嗯……?”
“很偽善是嗎?”
“不,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吉爾用愉悅的語氣說著。
“但是就算大腦理解了,心靈的某處還是一心想要把對方打敗……這就是所謂的‘人類’啊……”
“……或許是這樣,但是……”
“那麽您又怎麽樣?”
吉爾突然站起來的動作打斷了柴田一進一步的辯解。
轉過身來,穿著像是吸血鬼一樣外黑內紅鬥篷的少年用翡翠綠的眼睛,充滿了蔑視、冷漠和無情的眼神,緊緊逼視著柴田一的雙眼。
“怎麽樣?”
再一次重複詢問。
然後,世界扭曲了,在柴田一的眼中。
從少年的雙眼之間開始,就像是破開了大洞,不,或許說是自己像是從靜態的“站立”突然變成了動態的“高速奔跑”衝進了隧道一樣的感覺更加合適吧?周圍的一切都被黑色覆蓋,洋紅色的光芒像是隧道中的燈一樣向後閃現過去。
這種就像是要被迎面擊中一樣的錯覺,讓柴田一不由得抬起手來擋在前面。
而在雙手放下之後,柴田一卻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自己無比熟悉,卻不斷想逃離的地方。
墓地。
在他的面前,是一座黑色的墓碑。
“柴田家代代之墓”,墓碑上這樣刻著。
原本深深扎入地下的墓碑搖晃了起來, 就像是有什麽在下面頂著向上升一樣,慢慢地從地下拔了出來。
然後,這黑沉沉的石碑完全違背了重力,向著他的臉上砸了過來。
柴田一驚恐地抬起手來想要遮擋,並發出了大聲的驚叫。
但是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仍然站在電視台中。
場景調換的差異感,詭異和平靜的違和感,劇烈的心情波動,讓他劇烈喘息了起來。
吉爾慢慢走過他的身邊。
“你做了什麽?”
柴田一驚怖地問道。
不由得他不怕。
剛才的那個地方,對於不了解他的吉爾來說,是不可能知道的地方才對,他甚至沒告訴吉爾他的名字。
但是吉爾卻精準地找到了他心中最沉重的地方。
吉爾慢慢走到門口,轉過頭來。
比剛才的翡翠色似乎要變了一點的青綠色眼眸,不屑地越過肩膀看著柴田一。
“剛剛那是你太太吧?你想說的話我會幫你傳達的,嘛,但是我覺得,是不會有回應的……”
這麽說著,少年消失在了柴田一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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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考完試了……原作TV裡面很快就結束了所謂的“地獄少年對地獄少女”的劇情,但是咱會稍微寫一些交手的事情的……唔,大概……感覺地獄少年挑戰小愛的發言就好像魏延喊“誰敢殺我”一樣的說(笑)……嗚……原創劇情什麽的頭很疼的啊,不過如果有塞錢的話咱或許會有乾勁的哦~塞錢~塞錢~$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