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啊,你,你們還有兩個這麽可愛的孩子…….”蕭楠夫婦與林氏告別時,林氏心頭仍頗為不安,她一直抓著蕭楠的手,將她送出門的時候,仍不忘殷殷叮囑。
“我知道,阿母。”蕭楠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別說林氏,即便是現代的父母,聽說兒女要離婚,那也是焦慮惶恐不已,林氏的焦慮和不安,她完全能理解。
“師母找你去談話了?”回家的路上,江靖軒問了一句。
“嗯。”蕭楠輕輕嗯了一聲。
“可是問咱們的事?”江靖軒又問。
“嗯。”蕭楠點了點頭。
“咱們走的時候,我看她的表情很是不安。”江靖軒默了一默,又道。
“老人麽,年紀大了,總是習慣為兒女操心,等過完了年,咱們好好聊一聊,好嗎?”蕭楠轉目朝他望了過去,輕聲開口道。
“好。”江靖軒沉默了許久,就在蕭楠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口中輕輕吐出了這兩個字。
他們回到家不久,江小丹和江秀夫婦就過來給他們拜年了,一般情況,下午是不會有人來拜年的,只是這兩人都是江靖軒的堂妹,彼此關系很近,他們一早就來到了江家村,而蕭楠夫婦上午去了蕭家,下午才回來,自然沒那麽多講究,蕭楠留他們在家裡吃了晚飯,才讓他們離去。
年初三江靖軒帶著大兒子出門去拜年,蕭楠則在家裡待客,這一天,來家裡的年客有姑母家的表弟和表妹夫婦,還有大舅家的表哥和二舅家的表弟。(蕭楠是晚輩,江靖軒雖去了林家拜家,林大舅和林二舅不合適親自來回拜。)
除了這兩家的客人之外,家裡還迎來了兩個讓蕭楠有些意外的客人,這兩人便是喬之嶽父子,蕭楠夫婦昨日去給林氏拜年的時候,自然不會忘了就住在隔壁,並一直幫著蕭家照顧屋子的喬子嶽夫婦,也拎著禮物去給他們拜了年。
喬子嶽夫婦往年過年多半會回老家過,今年卻不知是何原因沒有回去,蕭楠看到他們父子的時候著實有些意外,雖然這些年來蕭楠一直是以喬大哥和喬大嫂在稱呼他們,可喬子嶽夫婦的年紀比蕭楠足足大了十余歲,喬子嶽的妻子又與林氏的關系極佳,在蕭楠心裡,基本是把他們當成自己長輩來著,萬沒料到他會親自來給自己回拜。
“喬兄,
你,你怎麽來了?真真折煞我也。”蕭楠看到他們父子時候,著實意外之極,喬楓是喬子嶽的幼子,六年前才出生,比懷瑜尚小一歲。
“你叫我一聲喬兄,即表示把我當成你的兄長,昨日你們夫婦去我家拜了年,我今日前來回過拜有何不可?”喬子嶽撇了撇嘴道。
“咳,咳,喬兄,進屋坐,進屋坐,我給你泡茶。”蕭楠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將他們迎進屋內後,忙轉身去泡茶……
時間轉眼就到了正月初六,經過這麽些日子,外面的雪已經化得差不多了,近兩天家裡已經沒有客人了,蕭楠吃過早飯就去書房琢磨書院的圖紙和布局去了,大兒子懷瑜則主動練字去了,江靖軒帶著小兒子懷瑾在院中捉謎藏。
時間約莫到了卯時中的時候,遠在汴京的信王妃江天琪與其夫信王忽然出現在院門口,江天琪目光落到院中,正背對著自己的江靖軒身上,開口喚了一句:“兄長。”
江靖軒聽到聲音,轉頭一望,正好看到江天琪和信王兩人一同跨過大門檻,朝院內行來,這個驚喜著實有些大,他三步並成兩步迎了上去:“天琪,信王殿下,你們怎麽來了?”江天琪是前年去嫁的,去年過年並沒有回來,今年尚是她出嫁後第一回返家。
“瞧哥哥說,這裡是我的娘家,你和嫂嫂是我唯一的親人,過年我難道不應該回來給兄長和嫂嫂拜拜年?”江天琪佯裝一臉不高興的接口。
“哎呀,是兄長不會說話,你說得不錯,這裡是你的娘家,你什麽時候想回來就回來,瞧瞧我,一激動,連基本禮節都給忘了,江靖軒見過王爺,王妃。”江靖軒輕拍了自己一下,連聲道歉,緊接著又想起江天琪現在的身份不比以前,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們待她,忙躬身朝兩人行了一禮。
“都是自家人,兄長不必講這些虛禮。”信王趙祉伸手虛扶了一下。
“懷瑾,過來見過姑父姑母。”江靖軒起身之後忙朝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打量著江天琪夫婦的懷瑾招了招手,讓他過來行禮。
“懷瑾見過姑父、姑母。”懷瑾對江天琪隱約有點印像,隻不知她到底是什麽人,聽到父親的招呼,立即走了過來,朝兩人行了一禮。(江天琪出嫁的時候,懷瑾已有二歲多一點,現不過一年多不見,他自然對江天琪還有一定的印像。)
“呀,懷瑾都長這麽大了,時間過得真快,這孩子長大了好像變得懂事了許多。”江天琪的目光落在懷瑾身上, 不由抿嘴笑了起來,邊笑邊伸手去摸他的腦袋,哪知懷瑾聽到她的話後,很是不滿的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她的手,好麽,這話的意思是在說他以前很不懂事?自己明明一直很懂事的,好吧?
“噗哧,這孩子……咦,兄長,嫂子呢?”江天琪伸出的手落空之後,先是一怔,隨後瞧這娃滿臉不忿的神然,立即便知他在想什麽,不由噗哧一聲笑出聲來,眼見小懷瑾的面色愈來愈黑,馬上就有發飆的趨勢,立即聰明的轉開了話頭。
“見過王爺,王妃。”她話音一落,便見蕭楠牽著懷瑜從屋內走了出來,她來到江天琪和信王面前,微一抱拳,朝兩人拂了一禮。
“蕭娘子多禮了,於公,你乃陛下親封的青羲居士,同時陛下有明旨,特許青羲居士見帝不跪,見官不拜,於私,你是本王王妃的嫂嫂,應該我們向你見禮,為此,不管於私於公,本王都當不得這一禮。”江天琪尚未開口,信王趙祉卻是微微將身體側了一側,避開了蕭楠這一禮。
他這一避開,就只有江天琪一人站在那裡生受蕭楠的禮,再加上他口中的話,饒是江天琪向來擅於隱忍,可這一刻,臉色亦不由分得分外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