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們先幫你看著,等有合適的人選了,再讓你過過目,你滿意再繼續往下議,如何?”蕭楠見狀雙眸輕輕一眯,靜靜的看了江天琪半晌,這才笑著開口。
“好。”江天琪俏面微紅,她迎著蕭楠的視線,略帶著幾分羞澀的回答。
時間繼續向前滑行,轉眼就到了二月二十八,這一日傍晚,蕭楠收到京城來的飛鴿傳書,梓修在這一日喜得一子,今年是平年,二月只有二十九天,也就是說梓修的孩子的洗三酒會在三月初二舉辦,蕭楠想入京喝這個侄兒的洗三酒,即日便要準備動身。
江靖軒接的那趟鏢前兩日已經順利完成,他昨日已回到家,倒不愁喝不到侄子的洗三酒,他們夫婦此次入京除了要帶江天琪外,還有小懷瑜這個尚差一個多月才滿三歲的娃,蕭楠又是孕婦,這樣一眾人等入京自然只能坐馬車。
馬車不像騎馬的速度那麽快,時間很緊,梓修的信沒來之前,不知他生的是男是女,有些物件還沒備好,二十二九,去給孩子備禮,(主禮早已備好,尚需給孩子準備一些其它東西。)三月一日一大早,江靖軒就駕著馬車帶著蕭楠母子、江天琪以及林家大舅母朝京城出發了。
林二舅的禮是讓蕭楠帶的,衛芸大概是氣狠了,自上回離家出走後一直不肯回來,林二舅為此焦頭爛額,再加上他這些年和梓修姐弟關系有些尷尬,一時也有些拉不下臉,為此,他隻把備好的禮交給了蕭楠夫婦,讓他們帶過去。
王氏年紀大了,受不住長途奔波之苦,也去不成,林芷因宋浩庭馬上就要回調,過完正月十五她已經提前去汴京打理準備一家人住的宅子了。
小懷瑜是第一次出青孚鎮以外地盤,一路上極為興奮,江家的馬車做了防鎮功能,不是太差的路段顛簸感很輕微,許是蕭楠這做母親的體魄強健之故,這小子長得很結實,些許輕微的顛簸根本不在意,一路上不時將扯開車簾,將頭放在車窗上,滿臉好奇的打量著外面的世界,。
蕭楠在一旁瞧得有趣,忍不點著他的腦門打趣:“懷瑜,你對外面的世界這麽好奇,不如長大之後去做個地理學家吧。”
“阿母,什麽是地理學家?”小懷瑜聞聲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一臉好奇的看著蕭楠問。
“地理學家啊,嗯,就是指咱們的馬車所到的每一個地方,他都很熟悉的人。”蕭楠被他這個問題給噎了一下,她不知道該如何向一個尚沒滿三歲的娃去解釋地理學家這個詞,好在這丫的從來不缺急智,她眼珠微微一轉,便給了一個在小懷瑜能理解、又不會脫離地理學家這個詞本質的答案。
“好,我長大了就當地理學家。”也不知小懷瑜到底有沒有聽明白蕭楠的話,總之,這娃聽完解釋之後,又將眼見轉到窗外,過了半晌之後,口裡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江家的馬車以每個時辰三十公裡的速度行駛著,每走兩個時辰要歇一會,第一天出發的時間早,一天在路上走了六個多裡辰,眼見天要黑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麽月亮,此時離京城尚有四十多公裡路,江靖軒自然不能帶著一家老小冒黑趕路,就在路過的小鎮歇了下來。
許是江靖軒長得高大魁梧,氣質相貌又頗為出眾,看上去就不像容易對付的人,他們一家人在小鎮歇息的時候,並未遇到什麽不長眼的前來找茬,在此地草草對付了一夜,次日一早,一家四口隨便吃了點早飯,就再次出發了,他們出發的時候是辰時,約莫巳時中,馬車就到了汴京的城門口。
梓修的府邸在南城區,江靖軒送林氏的時候來過一次,對路自然不陌生,入城之後,直奔南城而去,又耗費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蕭梓修是上一屆的大三元,又是當今太子在民間時的兄長,他入仕不過三年,今年已被提為正五品的戶部令史,三年前宋遼大戰,蕭梓修與當時的戶部尚書張遜一同負責燕遼糧草軍需,政績斐然,如今官職得升如此之快,倒也沒什麽人有意見。
這樣的一個新起之秀,後台又硬得不可思議,(太子和江閣老,梓修參加會考那一屆的主考官是江閣老,為此,那一屆的進士都算江閣老的門生,再加上梓修入獄時江閣老對他不遺余力的維護,在京都權貴的眼中,自然而然的把江閣老也當成了他的後台。)他的嫡長子洗三,自是賓客如雲。
江靖軒夫婦到達的時候,梓修的府邸門口已經停了不少馬車,這些馬車無一不精美華貴,相比起來,他們這輛外表極其普通的中型馬車就顯得十分不起眼,有幾輛比他們先到一步、還沒下車的客人看到這輛馬車時,心裡不由暗自嘀咕了一句:這輛馬車裡是什麽人?莫非是蕭大人在鄉下的窮親戚來了?嗯,那趕車之人的氣質倒是不錯,遠非一般車夫能比。
這些人的念頭剛起,便見府外迎客的管家在看到這駕馬車的時候,目光立即亮了起來,但見他偏頭朝身邊的家傭分咐了一句,隨後抬步小跑著朝那駕不起眼的馬車迎了過去,受他吩咐的小夥子轉身進了屋內,連另外幾輛新到的馬車也沒顧上去管。
那管家來到那輛普通的車駕前,朝著趕車的車夫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江郎君過來了,蕭娘子他們都在車內吧,快請他們下來。”
“吳管家,你知道我乃一介江湖草莽,向來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我夫人也一樣,你實不必對我們如此客套。”江靖軒笑著朝他擺了擺手,隨著他的聲音,車門打開,江天琪先一步從裡面跳了出來,她下來之後,緊接著蕭楠也抱著小懷瑜從車內跳了下來,最後下來的是大舅母張氏。
另外幾輛馬車內的人在看到蕭楠和江天琪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呆了一呆,江天琪一身湖水綠的衣衫,頭頂挽了一個雙丫髻,如雲的黑發瀑布般披在身後,發髻上各別了一隻精致的翠玉簪,再襯著她精致如畫的容顏,真真美麗得讓人不敢正視。
蕭楠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模樣,一身藍色裙服,樣式十分簡潔,面料看上去很不錯,一頭長發用一根簡單的黃玉簪松松挽住,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無關根釵環,可就這般簡單的裝扮,她一露面,其風華氣度竟將她身旁那位少見的殊色少女都壓了下去。
“她們是什麽人?咱們京都什麽時候有氣度這般出眾的夫人和容貌如此出眾的小娘子?”之前原本打著看笑話心事的一些人在看到見蕭楠和江天琪的相貌之後,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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