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何甜甜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個名額和她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啊！

　她通過蛇大王改變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又會影響其他人或者事。

　“那推薦大學，有什麽要求啊?”何甜甜問道，雖然工農兵大學不是靠成績，但那也是大學啊！

　如果可以上大學，也是一個不錯的出路啊！

　不過想到工農兵大學生後來因其推薦入學的方式、入學文化水平參差不齊、學製和教學大綱不正規等原因受到了一些非議，但錯不在他們，因為當時取消了高考，別無選擇。這是我國特定時期的特定產物，不過後來好像國家也給出明確的規定，工農兵大學生統一定位大專學歷。

　“名額雖然珍貴，可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選上的。”齊小燕感慨說道，她就沒有資格，“工作三年或在實踐中鍛煉三年以上，必須是高中文化或者初中畢業自學高中課程。還要政治面貌好、一貫表現好(有劣跡者一票否決)，家世清白，身體健康，年齡在25歲以下，有業余愛好和特長。”

　何甜甜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沒戲了。

　不為別的，就因為她有個出國留洋回來的祖父，就不夠格了。

　哎，何甜甜歎息，還是等到七七年恢復高考之後，她再憑借自己本事考大學吧！

　齊建國本人怎麽樣先不說，但他外在的條件，全部符合這些條件！

　齊建國深夜要強奸-她，她將計就計，把齊建國送到了監獄裡，還攪和了齊建國上大學的機會。

　如果齊建國老老實實的，何甜甜還真就找不到機會對付齊建國。

　這一次齊建國自作自受，栽了一個大跟頭。

　真特麽活該！

　何甜甜心裡十分解氣啊！

　之前何甜甜想著報仇，甚至在氣憤的時候，想和齊建國拚命。

　好在當時沒有衝動，她忍下來了。

　現在齊建國有這樣的下場，

以後絕對不會有什麽好日子。

　鈍刀子割肉，總比一刀斃命，能給齊建國帶來更多的痛苦！

　不過何甜甜又想了想，說道:“小燕，你符合條件啊，你怎麽不爭取這個名額啊?有大學上，沒必要去考文工團啊?”

　齊小燕苦笑道:“甜甜姐啊，你想的太簡單了。政治面貌，一貫表現，我學歷只是初中啊，就算我自學了一點高中的課程，先不說能不能達到高中畢業的水平，就這三年實踐鍛煉，我也達不到啊！”

　“那我們村裡誰符合條件啊?”何甜甜問道，她知道村裡有王磊是高中畢業，山上下鄉也有三年多了，這個機會或許會落在他的身上！

　不過知青畢竟是外鄉人，就算大學畢業了，也和齊家村沒什麽關系。

　以何甜甜對齊書記的了解，那些知青也沒希望了。

　“我爸和村子裡的幾個村幹部商量呢，不過這幾天出了這樣的事情，就耽擱了。”齊小燕回答，她也不知道最後會落在誰的頭上。

　何甜甜笑笑，沒有說話。

　“甜甜姐，你自學了高中課程，可是你和我的狀況一樣，都是沒有滿三年的實踐期，所以達不到標準。”齊小燕感慨說道，“可惜了，不過你也不用難過，你後年或許就有機會了。”

　何甜甜已經想明白了，能不能得到這個名額無所謂，也免得上了工農兵大學之後，被後世的人詬病，說她走後門，或者被人質疑學歷的含金量。

　“我不覺得可惜，這要看機會的。”何甜甜笑道，“上次你和我說，除了齊建國，好像你們村子裡就沒有高中生了，會不會從那幾個知青裡面選拔啊?”

　齊小燕一怔，面色不自然，不過當著何甜甜的面，她也沒有說謊，小聲說道:“甜甜姐，我知道知青裡面王磊，李明凱，林曉如，黃靜梨都是高中生。，林曉如，黃靜梨就不說了，表現一點都不好，沒有她們兩個的份兒。李明凱，那也不行。王磊大哥人不錯，可是這裡畢竟是齊家村，這是用我們後山的收益換來的，自然要緊著村子裡人。如果我父親把這個名額給了知青，必然會引起村裡人的反感。”

　“呵呵，說的也是。知青上了大學，分配在城裡，和齊家村沒啥關系了。”何甜甜笑道，“這一點我理解！”

　“沒有齊建國這個高中生，可是我們村子裡還有幾個初中畢業的啊！比如我二狗哥，那也是初中畢業啊，而且畢業五年了。”齊小燕越說越多，不自覺把村子的幾個候選人說了出來，其中齊二狗是最有競爭力的。

　如果是齊二狗，何甜甜十分讚成啊！

　那是一個心思正的好人！

　兩人又說了一些小話，到了晚上，齊三奶奶睡醒了，齊小燕才離開。

　齊三奶奶坐在屋裡的椅子上，面上呆呆的。

　上午的那一番話，雖然是齊三奶奶的自我安慰，但她這次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何甜甜倒了一杯水，拿了涼快杏花樓的點心，道:“奶奶，吃點糕點，心情就會好一點了。”

　齊三奶奶笑笑，沒有浪費何甜甜的一番苦心，拿起點心吃了一口，慢慢地咀嚼。吃著吃著，眼淚又嘩嘩流下來。

　“哎呀，我這是這是怎麽了?吃這麽好吃的東西，也覺得沒味呢?”齊三奶奶苦笑，放下糕點，從懷裡的口袋裡掏出折疊工工整整手帕擦擦眼淚。

　心裡苦，嘴裡吃著再甜的東西，也是苦的。

　見齊三奶奶強顏歡笑，何甜甜心裡難受。

　“奶奶，我有一件事情，沒和你說，是不想你擔心，也不想你空歡喜一場。”何甜甜知道齊三奶奶現在如此，是因為齊老婆子的那些話猶如尖利的刺，刺破了她的信念，才會讓她一蹶不振。

　現在齊三奶奶身體硬朗，她缺少的是精神上的支撐。

　齊三奶奶一愣，轉頭看向何甜甜，不解問道:“什麽事情會讓我空歡喜一場?”

　她都這把年紀了，大風大浪，人間苦楚，她都經歷過了！

　還有什麽會讓她空歡喜呢?

　“是樹良伯伯的事情。 ”何甜甜回答，她說的這些話，是真的，也不存在欺騙齊三奶奶。反正過兩年，齊三奶奶的兒子齊樹良，在中美建交之後，就會來中國尋親。

　“樹良?”齊三奶奶激動，一把抓住何甜甜的胳膊，“你有樹良的消息了?什麽消息?你快說啊?什麽樣的消息，我都能接受！”

　果真齊樹良就是齊三奶奶支撐下去的動力！

　既然如此，何甜甜也能對症下藥。

　“奶奶，你抓疼我了。”何甜甜苦著小臉說道，“真疼！”

　齊三奶奶面上尷尬，松開兩隻乾枯的手，希冀問道:“樹良到底有什麽消息啊?”

　“是我聽我爸和我媽說的，也不是肯定。”何甜甜說道，“他根據你提供的信息，查到了樹良伯伯可能去了台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