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算了吧,遇到她算你倒霉。” 一位賣東西的大娘走了過來,搖著頭道:“你是外鄉人吧!她是金陵張家小姐,仗著家裡有些錢,平日裡對窮苦人很瞧不起。”
金陵張家!曹子光記憶裡有點印象,家主張八萬好像是江南商會副會長,財力僅次於周家。原來這個少女是張家小姐,難怪如此囂張。
“大娘,這些銀子你要了吧。”
曹子光說了一聲,然後大步離去。
被這個張家小姐搞的心情鬱悶,一路行來,直到看到街邊賣首飾的一家店面,他才心情好起來。
走進去,店家立刻客氣的上來招呼,曹子光盯著玲琅滿目的首飾,最終選中了一支金簪子。
“店家,這個多少錢?”
“公子真是好眼光,這可是十足的沙金所製。但是價格不並高,只需要三百六十兩銀子。”
這還不高?曹子光微微一笑,這金簪子看著很是精巧,也不過一一百多克,加上加工費,相比成本已經翻了一倍還多了。
“把它給我包起來吧!”
搖錢樹馬上就要成熟了,這點銀子不算什麽,何況比起老子的小草來,它還是太輕了。
曹子光很痛快的買了下來,店家十分高興,通常遇到一些人總喜歡交代一下價格,這位客官可真是痛快!
曹子光看得出店家的愉悅,心道遇到老子算你走運,這金簪子應該三百兩也能拿下,不過有些東西不能講價。
從首飾店出來,不遠處的角落裡蹲著一個衣衫簍縷的少年,吸引了曹子光。
那少年十六七歲年紀,抱著一把劍蜷縮在牆角,可能是因為餓得,嘴唇有些發抖,時不時有些路過的人丟下幾個銅板在他面前,可他卻不去撿,甚至不會看一眼。
曹子光想起了初回蘇州的自己,心生惻隱之心,來到對過的包子鋪,買了兩個大包子,然後向那少年走過去。
當曹子光將包子遞上去時,那少年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一個人在快要餓死的時候,不是先看眼前的食物,卻先看送來食物的人,令曹子光頗為讚許。
少年神色猶豫,抱著劍的手始終沒有伸出來,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接受曹子光的施舍。
“小兄弟,我不是可憐你,而是欣賞你。”曹子光很嚴肅的道,目光誠懇的看著少年。
少年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終於緩緩伸出手來,但是沒有立刻去吃,而是向曹子光遞過一個滿是感激的目光。
曹子光淡淡微笑,然後轉過身離去,當曹子光轉身後,那少年才一把將包子塞進嘴裡,三下五除二吞光了兩個大包子,然後他抬起頭尋找曹子光,卻沒有看到人影,立刻站了起來。
曹子光一路來到金陵南門,在城門處叫了一輛馬車,正要上去,卻看到有人叫著跑過來。
“恩公,等等俺。”
來的是剛才的少年,少年來到曹子光面前,擦了一把臉上的汙垢,憨厚的道:“恩公,俺爹說過,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的飯俺不能白吃。”
“呵呵!”曹子光笑了,真是個老實孩子。
“小兄弟,免了吧,我不需要你報答。”
老子做好事從來不喜歡留名,更不是為了讓他人報答。曹子光恬不知恥的自我讚許,而事實上他並沒有做過什麽好事,這次算是個例外。他真心不需要這少年報答,再說他也看不出對方有什麽可以報答他的。
少年執拗的道:“俺從來不白吃飯,
必須報答你。” 曹子光笑著搖搖頭,直接鑽進馬車裡,讓車夫趕啟馬車,不再理會對方。
少年見了,一路跑著,緊緊跟隨著馬車,那速度竟然不會被馬車落下。
曹子光掀起車窗,望著少年無可奈何的笑起來。心中卻道:看他能跟多久,如果能跟老子到碼頭,我就收下你這個小兄弟。
曹子光靠在馬車裡,眯眼休息起來,但是車外的腳步聲令他無法平靜下來。
馬車速度很快,這些攬活的車夫,總是希望早一點完成一筆生意,好去接下一筆。
盡管馬車很快,卻甩不掉車外的腳步聲。這個孩子,餓了應該有幾天了,隻吃了兩個包子,就如此拚命的跟著馬車跑,讓曹子光心中讚許。
一直到碼頭,曹子光從馬車上下來,那少年竟然氣不喘臉不紅的站在馬車邊,也不說話,只是一臉憨厚的看著曹子光。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曹子光決定收下這個小兄弟,笑著問。
“俺叫項武,恩公可以叫俺小武。”
項武!好名字。曹子光過去摸了摸他的頭,這家夥身材瘦瘦的,個頭也不是很高,皮膚卻是健康的古銅色。
“小武,我可是要回蘇州去,你也願意跟著嗎?”
項武用力的點點頭。
“好吧, 你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曹子光笑了笑,正想帶著項武上船,卻有一個白胡子老頭從一側閃了出來。
“這位貴人,你的卦金還沒有付?”
我日,是那個江湖騙子,這家夥還活著啊?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想必被人揍得不輕,沒被人砍死真是命大,竟然還敢來找老子要卦金?曹子光真是對這廝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說半仙兒啊,你是不是想銀子想瘋了?老子從來沒讓你算卦,再說你那些都是騙人的。”
“信則有,不信則無。本天師所算無一不準,是他們自己不努力罷了。”白胡子老頭一本正經,道行高深的道:“你的卦金必須要給我,至於準不準,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日,這他瑪也叫算卦?你他瑪的隨便信口開河,要是說人能摘下星星來,豈不是要讓人上天去幫你實現卦言?
“去去去,一邊去。老子沒工夫陪你扯淡。”曹子光不耐煩的甩手驅趕。
那白胡子老頭卻是橫跨一步,攔住曹子光,不放他過去。
“這位老爺爺,再糾纏我恩公,休怪俺無禮了?”
項武抱著劍向前一步,瞪著白胡子老頭喝道。
呵呵!曹子光笑了,老子現在竟然有了保鏢了,這半仙兒一把年歲了,剛剛被人修理過,小武可別把人家打死了。
“小武,這是個騙子,修理他一頓,不過下手別太重,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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