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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法師之王》五十七.星空之下最強劍士
海灣城內,盡管最近這幾天風暴海灣的風起雲湧已經讓高層的紳士們草木皆兵,但對於普通的市民們來說,這樣的生活和之前並沒有什麽區別,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麽無非就是之前異常便宜的海魚和海鮮,最近因為風暴海灣的封鎖而變得稀有了很多,但這也不至於對普通市民的生活造成什麽影響。

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方式,不管外界如何的風吹雨打,生活本身才是最重要的,直到一場無法躲避的大災難摧毀了他們熟悉的一切,他們才會放下手裡的鏟子和漁網,對操蛋的生活來一場你死我活的抗爭。

此時,初升的太陽已經將港口夜晚的寒冷徹骨全部驅散,轉而將自己的熱量和光芒毫不吝嗇的賜給這片大地上的生靈,讓萬物生發,讓眾生歡騰,不過對於已經變得忙碌和熱鬧的海灣城來說,總有那麽一些地方是陽光照耀不到的,比如下城區環境最差的貧民窟裡,沒人會關注這裡,實際上這片區域之外的人也從不會主動到這裡來,所以三天前這裡發生的一場大屠殺也自然無人知道了。

而大屠殺的凶手們在發現了這片區域和外界天然的隔離之後,就堂而皇之的鳩佔鵲巢,他們將所有人都藏在這片滿是通道和暗巷的區域裡,來保證一旦有不明身份的外人前來,就會第一時間被發現,被打暈,並且被丟到另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地方去。

一次兩次的昏迷事件自然無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三天之內發生了十六起之後,黑鬃手下的那些刺客們終於發現了不對,但他們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上層,黑鬃又及時將這個消息交給了自己的盟友,這也是為什麽伊萊文和威爾-法力風暴會出現在這片區域裡的原因了。

不過要孤身一人打入敵人內部始終是個危險的事情,尤其是在這幫精靈們現在正被海妖和龍裔聯合在一起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所以由不得伊萊文不好好規劃一番,他可不想將自己的命交待在這裡。

在這一片無人的,七扭八拐的小巷子裡,伊萊文看似低著頭走在前面,實際上世界象限賦予的第二視界正小心翼翼的檢查著周圍的每一寸土地,這一路走來,原本貧民窟到處都有的小乞丐老乞丐們是一個都沒看到,相反,汙穢的土地還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這種做派又讓伊萊文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

“這些精靈遲早死在死要面子的頑固腦子裡,都落到被三方追殺的地步了,還敢大大咧咧的住在這,還親自動手把最好的掩蓋物給鏟除了,真不知道這些腦子缺根弦的家夥到底是怎麽傳承了這幾千年的。”

伊萊文一邊在心裡誹謗著,一邊背著威爾-法力風暴,艱難的行走在小巷子裡,從第二視界自帶的動態視覺中,一個躲在不遠處房頂上的瘦高身影正在快速的朝著貧民窟最中心的位置竄了出去,盡管在普通人眼裡,那種高絕的速度簡直和一道疾影沒有什麽區別,但在伊萊文的動態視覺的捕捉中,他甚至可以輕易的看清楚那年輕精靈臉上的一根根絨毛,他撇了撇嘴,計算了一下時間,便繼續背著威爾朝著巷子深處走去。

五分鍾之後,當三股陌生的波動闖入萬法之書時刻監控的范圍之內的時候,伊萊文便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面色蒼白的翻到在了小巷的盡頭,而一直背在他身後的侏儒老法師威爾更是被甩出去老遠,狼狽的滾到了牆角,那頂一直蓋在他臉上的法師尖角帽也被甩了出去,露出了威爾如今蒼老並且疲憊至極的臉龐。

“天呐,是威爾先生!快去三號據點請赫爾曼大師過來!我先帶著威爾先生回去據點”

跟著那剛剛離開的年輕精靈趕過來的另一個全身穿著草綠色皮甲的成年精靈只是掃了一眼,

就神色大變的竄到了威爾的身邊,用手按了按老侏儒脖子上的脈搏,這才松了口氣,然後轉身朝著跟著自己過來的下屬吩咐了一聲,自己則小心翼翼的將老侏儒抱在懷裡,就要朝著暫住的地方竄出去,但剛開始的那個年輕哨兵卻指著倒在一旁的伊萊文問道,“詹恩斯叔叔,這個人類怎麽辦?我親眼看到是他將威爾先生背到這裡的!”

那成年精靈思索了片刻,又看了看伊萊文那張因為嚴重缺水導致面色焦黃,甚至連嘴唇都乾裂的樣子,對哨兵說道,

“交給你了,斯賓森,這個人類很可能是我們的朋友,但在可靠性驗證之前,我不能帶著他進入據點,所以你先找個地方好好安頓他,一切等到威爾先生醒過來之後再說!”

“好的,隊長,我知道了!”

小哨兵應了一聲,就從地上扶起了伊萊文,不過顯然他們那隊長的身手更好一些,保住了威爾幾乎是眨眼就消失在了伊萊文的第二視界裡,這多少讓已經沒有回頭路的伊萊文出了一聲冷汗,看那身手,這家夥絕對是個和蒂娜同級,甚至更高級的黑暗行者,再加上他們口中的赫爾曼大師,那肯定也是和威爾一個等級的人物,看來這些精靈先鋒最少在實力這一方面,是絲毫不比海妖們的高端戰鬥力差的,怪不得他們敢有恃無恐的住在城市議會的眼皮子底下。

合著恐怕這些自大的精靈,壓根就沒有把所謂的城市議會放在眼裡吧。被小哨兵拖著雙腳向前拖動的伊萊文心裡想著,按照這些精靈的警戒程度來看,原本他精心準備的那些小手段估計可能都用不上了,估計只要威爾一醒過來,他立刻就能成為這群看上去對自己人毫無防范的精靈先鋒們的座上賓吧。

不過話雖這麽說,但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所以在看上去比菲樂那個混小子隻大上一點點的斯賓森拖著伊萊文的雙腳向前移動了十幾米之後,被地面上的凹凸不平墊的實在受不了了的伊萊文終於發出了一聲“呻吟”,

“水…給我水…”

斯賓森雖然年紀小,但生來作為一個精靈,他的感知比正常的人類那是絕對隻強不弱的,所以伊萊文哪怕只是張開嘴虛弱的說了一句,他立刻就放下了這家夥的雙腿,從懷裡取出了一隻竹筒,扭開蓋子就把值夜的精靈們在清晨時從城外數裡的乾淨水源裡取來的山泉水放在了伊萊文的嘴邊,看著這人類咕嘟咕嘟喝水的樣子,斯賓森覺得特別有意思,和年少但心老的伊萊文恰好是兩個極端,哪怕已經在世界島渡過了一百三十年的歲月,斯賓森卻仍然只是個孩子。

不過也不並怪斯賓森小題大做的蹲在一邊看伊萊文狼吞虎咽的喝水,主要是為了達到表演效果,在來這裡之前,伊萊文狠心要求在陪著溫蒂一起逗弄兩隻小狼崽的艾薩絲娜給自己來了個簡略版的血沸術,不致命,但卻被吸取了全身差不多五分之一的水分,所以現在才這麽狼狽。

“啊…又活過來了!謝謝你,精靈小子!”

伊萊文咕嘟咕嘟的將斯賓森的竹筒裡的清涼的水全部喝光之後,這才舒暢的一抹嘴巴,又將竹筒扔給了年輕的精靈,後者還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幾分鍾之後才好奇的問道,

“你為什麽不好奇我的長相和耳朵呢?之前我遇到的所有人類都特別關注這一點呀!難道你和他們不一樣嘛?”

“我為什麽要關心你的長相和耳朵呢?小子,我從小在修魯斯聯盟國那邊長大,見過的精靈估計比你吃過的水果都要多呢。”

伊萊文一邊摸了摸臉,一邊調侃著眼前這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城市裡的小家夥,然後他伸出了手,“我叫倫斯,倫斯-班德,被獸人們從家裡俘虜到這裡的倒霉蛋,你呢?”

“哈哈哈哈,我叫斯賓森,斯賓森-林之風,我是跟著我姐姐偷跑出來玩的,結果後來被她發現了,本來就要被她送回世界島的,結果她突然失蹤了,所以我就只能先跟著詹恩斯大叔他們先留在這裡了。”

精靈小子聽到了伊萊文的自嘲,先是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陣,不過隨後又想起了自己失蹤的姐姐,所以又變得愁眉苦臉了起來,而伊萊文在聽到“林之風”這個姓氏的時候就留上了心,如果他記得沒錯,安德烈確實說過他們遇到過一個叫芙達爾-林之風的精靈傳奇,所以如果伊萊文猜的沒錯的話,眼前這個精靈小子就有了一個傳奇的姐姐。

“哎呀,別擔心啦,說不定她早就在你們的世界島等你了呢!哎,對了,你有見過一個侏儒老頭嗎?就是快要病死的那種,我剛才還背著他呢,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

伊萊文一邊拍了拍斯賓森的肩膀,一邊低聲問道,後者的小孩性格,悲傷也是來得快,去的也快,他學著伊萊文的樣子,盤腿坐在一間還算乾淨的房子的桌子上,對伊萊文說道,

“那可不是什麽老侏儒啊,雖然他看上去真的很老,不過威爾先生實際上是一位強大的奧術師呢,據說這一次星月之塔就派了他過來作為我們這一隻隊伍的領導者之一呢,不過在初到海灣城的時候,威爾先生就先行離開了,這期間我們一直沒有得到他的消息,直到你剛才帶著他出現在我們眼前,說實話,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麽老的侏儒,之前見到的那些都很年輕,他們都很聰明!不過姐姐總是不讓我跟那些小侏儒一起玩!”

斯賓森說著說著又扯到了他的姐姐身上,伊萊文眼看形勢不對,立刻就轉移了話題,“說起來你還沒告訴我你姐姐叫什麽名字呢!斯賓森,聽你說話的樣子,你姐姐似乎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啊!”

“那是當然!我姐姐可是除了赫爾曼大師之外的第二首領呢,她叫芙達爾,這是精靈語,意思是“璀璨的月光”,外人很少稱呼她的名字,他們一般叫她“白銀戰弓”,實際上姐姐很少用自己那把世界樹枝乾製作的銀月長弓,只有她認為足夠分量的對手的時候,才會用那把附加了月之神蘇倫女士力量的長弓取走對手的性命。”

精靈小子一臉光榮的幾乎將他姐姐的所有底牌都揭給了目瞪口呆的伊萊文,後者甩了甩臉,然後又看了看滔滔不絕的斯賓森,頓時感覺這熊孩子是不害死他姐姐不罷休了。

“好啦好啦,斯賓森,說起來,我之前也有一位來自世界島的精靈朋友呢,不過他因為一些事情不辭而別了,所以我想送一封信給他,你能幫我把我的信送到他手裡嗎?”

伊萊文一邊說著,一邊唰唰唰從懷裡取出了一張紙和一支筆,趴在那破舊的桌子上就開始寫起了東西,而斯賓森還沒來得及問他,他那個朋友是誰,不過看到伊萊文如此認真的樣子,頗有禮貌的小精靈自然也不會去打擾他,更何況,眼下由於精靈先鋒們的人手緊缺,所以他們甚至給斯賓森安排了一個象征性的哨兵的工作,而精靈少年很顯然是第一次被委以重任,所以乾起哨兵的活來也很賣力。

但就在伊萊文寫好信的時候,先前出現過一次的精靈隊長又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他先是用精靈語和斯賓森交談了幾句,然後又用生硬的通用語對伊萊文說道,

“走吧,人類,赫爾曼大使和威爾先生要見你!”

精靈們說起通用語都是這幅樣子,伊萊文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用流利的過分的精靈語回答道,

“我會和你一起去,但請將斯賓森帶上,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需要交給我的新朋友去做,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會向威爾先生請示的。”

“恩?”

詹恩斯隊長的眉頭皺了皺,然後又看了看滿臉好奇的斯賓森,最後點了點頭,說實話,把這個來頭極大的小東西留在他的偵察小隊裡,對於詹恩斯來說也是個不小的負擔,世界島人人都知道,芙達爾將軍是個極不好打交道的人,尤其是在牽扯到她的導師和她的弟弟的時候,所以詹恩斯基本每次行動都要分出幾乎一半的精力來保護斯賓森,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斯賓森在自己手裡出了什麽事,那位遊俠將軍會怎麽對付自己。

所以如果眼前這個神秘的人類真能說動威爾先生將這小麻煩送走的話,那麽詹恩斯自己也會松一口氣的。

想到這裡,詹恩斯不由的對伊萊文笑了笑,然後抓住了伊萊文的肩膀以及斯賓森的手,輕輕一躍,三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而伊萊文則眼前一晃,就出現在了一片暗影組成的世界,這是他第一次進入高階刺客們們的暗影界裡,不過還等他仔細觀察這種難得的體驗,下一刻,他的眼前一晃,就來到了一個幾乎全部被樹木包裹起來的大房子裡。

這件房子應該是精靈們用某種秘法催動建立起來的,因為房間周圍的牆壁上完全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而房子裡的陳設也幾乎都是原汁原味的精靈風格,而此時這大房子裡的人並不多,“重傷”的威爾正面色蒼白的躺在一張完全由樹藤編制的吊床上,而他身邊則站著一位穿著和其他精靈沒有什麽兩樣的高大精靈,他的雙鬢已經有些蒼白,而且和其他精靈手裡拿著的匕首或者三面開刃的月刃不同,這精靈在背後背著一把在精靈世界很少見的雙手大劍,而他站在那裡,給伊萊文的感覺就像是在面對無邊無際的星空,那種浩瀚無垠的感覺讓伊萊文很惶恐,他甚至忍不住退後了一步,而這一步,也讓那沉思的中年精靈轉過頭,好奇的看著他。

這一看帶給伊萊文的壓力就更大了,說實話,伊萊文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真正的高手他也見過不少,比如最初的神聖之力約德爾,再比如深淵佔星師羅德納爾,還有黑鬃以及艾薩絲娜,當然最後一個其實和之前的幾位沒辦法比,但單論實力,也絕對超過躺在床上的威爾了。

但他們中的這些人,卻沒有一個能像這精靈一樣,僅僅用一個眼神就幾乎扣住了伊萊文的心神,讓人無法抵抗,讓人也生不出抵抗的心思,他身上彌漫的那股出塵的氣質,也讓他哪怕站在數萬人中,也會被人一眼認出來一樣,而伊萊文看向那精靈的雙眼,竟然詭異的從其中沒有看到自己的任何倒影,反而是星星點點的光芒在他的眼前閃耀,僅僅是幾息的時間,伊萊文就能感覺到自己似乎就站在一片懸浮的星空當中,全身的能量都開始伴隨那星光流動,再這樣下去,不用別人逼迫,他自己就要露出馬腳了!

所以伊萊文強迫著自己閉上眼睛,然後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舌尖上,那鑽心的痛苦讓他一瞬間就從那幻境中清醒了過來,他單手一揮,紅妝長劍嗖的一下就從袖口裡彈出,伊萊文揮劍擋在自己面前,一臉戒備的看著滿臉玩味的中年精靈。

“你在幹什麽!人類!你怎麽敢在赫爾曼大師的面前拔出自己的武器?真是放肆!”

詹恩斯第一時間就試圖劈手奪下伊萊文手裡的紅妝長劍,但他手裡的月刃和紅妝相交的那一刻,難以置信的表情就出現在了詹恩斯的臉上,他手裡的月刃雖然不算是神兵利器,但其堅韌程度也絕對不是一般的武器可以斬傷的,但面對那把怪模怪樣的閃耀著赤紅色光芒的長劍的時候,月刃的堅韌就像一個拙劣的笑話,紅妝長劍就像刺入了黃油塊的熱餐刀一樣,幾乎是毫無阻力的就將詹恩斯的月刃從中間分成了兩段。

“夠了!”

就在詹恩斯的一把月刃貼在了伊萊文脖子上的那一刻,一道鋒利的,看不見的,但卻真實存在的氣刃從那中年精靈的指尖射出,在打飛了詹恩斯的月刃之後,還將兩個人分開到了兩邊。

“詹恩斯,你帶著斯賓森先出去一下,威爾先生和這位人類先生有些話要說!”

中年精靈的聲音並不響亮,但其中蘊含的不容置疑的意味讓詹恩斯隊長二話不說的就帶著滿臉興奮的把玩著伊萊文遞給他的紅妝長劍的斯賓森走出了房間之外。

“你好,伊萊文!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不過很久之前,我就聽過你的消息了。”

中年精靈笑著示意呆若木雞的伊萊文坐在凳子上,這才繼續說道,“我叫赫爾曼-夜刃之心,艾薩拉當年的丈夫,也就是現在就被你藏在海灣城的某個地方的艾薩絲娜和遠在風暴之海的法拉琪的父親,羅德納爾的老朋友,以及黑鬃父親的老友,也算是黑暗的創建者之一,精靈傳承永恆的守護者,也是這片星空下到目前為止最強的劍士,是的,不要那麽看著我,你猜的不錯,我也是一位殘民!”

盡管“星空下最強劍士”這種稱呼由本人說出來多少有些炫耀的味道,但伊萊文從赫爾曼那平和到近乎毫無波動的眼神裡,根本看不到一絲炫耀的味道,相反,這個吊炸天的稱呼在赫爾曼看來,也許和什麽守護者,什麽創建者都是一個樣子,只是一個稱呼罷了,而當赫爾曼提到艾薩拉,提到法拉琪和艾薩絲娜的時候,雙眼裡閃過的那一絲無法掩蓋的溫柔卻讓伊萊文難以釋懷,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起了波爾和麗娜爾,還有瑞斯和薩斯,無名之火從心頭竄起,他呼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赫爾曼的鼻子,大聲質問道,

“那你這樣強大的人,怎麽能放任那些精靈殘害你的妻子,甚至禍及你的孩子,在她們最需要你的時候,根本找不到你的蹤跡,甚至還是羅德納爾看不過去了才出手相助,艾薩絲娜長到這麽大甚至還不知道她有個父親,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家夥,你是個最糟糕的丈夫,是個最混蛋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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