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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法師之王》六.帕爾文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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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大陸的北海又被稱為“死人海”,概因其氣候多變並且在某些地方水下暗礁極多,還有很多籠罩著靈異光環的神秘海域的原因,所以少有船只會在這危險的地方冒險,不過再怎麽說這裡也是一片佔據了整個世界五分之一面積的海洋,說這裡根本沒有船隻通過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能在死人海上航行的船隻以及它們的船長,卻肯定不是泛泛之輩了。

整個大陸對於死人海的水文和航路了解最多的,莫過於西大陸北疆的龐大帝國,對於神聖德爾帝國而言,它綿長的海岸線基本都位於死人海的范圍之內,因此對常年梭巡在這裡的第一,第四以及第九艦隊來說,這片時而安靜,時而狂暴的海洋就像是他們的後花園一樣,是根本不容許外人踐踏的,而在這三支艦隊的總部基地裡,也傳說存放著關於死人海所有安全航路的信息,那裡對於探險者協會和一些喜好冒險的海盜們來說,絕對是天堂一般的存在,但卻少有人能看到那些絕密信息,再加上神聖德爾帝國刻意的封鎖,因此哪怕是已經過去了數百年的時間,死人海對於大部分吃海上飯的人來說,都還是一片未知的禁地。

但凡事總有例外,這片大海的主人其實並不止神聖德爾帝國一位,在茫茫大海之上,也曾經有為數不多的人征服過這片狂暴的海洋,而他們留下的恩澤則庇護著他們的子孫,讓這片大海在他們面前近乎沒有秘密,這些人的數量很少很少,而且大部分都生活在海盜們的國度,南海上的千島海域裡,不過此時正面色慎重的操持著船舵的普蒂尼就是其中一位,在他的腦子裡,他的父輩們留下的知識正在被他快速的翻起並且消化著。

之前已經說過了,普蒂尼來自一個被稱為“海盜王家族”的神秘地方,他的姓氏蒂奇在海洋上意味著一個近乎不朽的傳奇,在普蒂尼之前的六代人當中,一共出現了四位名叫蒂奇的海盜王,除了普蒂尼那因為家室所累而被迫遠離了大海的父親之外,幾乎每一代都會出現一位稱霸海洋的王者,那唯一一個沒有成為海盜王的男人,是蒂奇家族的第一代先祖,他在臨死前的稱號是“風暴帝國四大艦隊總督”,那是一個比海盜王更響亮的名字。

那麽蒂奇家族的勢力曾經龐大到什麽程度呢?

在八十多年前,血帆海盜成立快二十年的時候,面對再一次來勢洶洶的風暴帝國南海艦隊,那些跟隨著詹恩斯-帕科維奇一起組建了血帆的垂垂老矣的老海盜們先是神秘的失去了他們的首領詹恩斯,緊接著又遭到了三分之一成員的背叛,眼看著就要分崩離析,普蒂尼的爺爺,綽號“白胡子”(~嘻嘻~)的老人只是派出了率屬於蒂奇家族的三分之一的戰艦和海盜,就輕松的的擊潰了當時實力已經達到最強的帝國南海艦隊,保住了風雨飄搖的血帆海盜的存在。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白胡子的理由很簡單,他對血帆海盜第二任首領說道,“救下你們,是想讓這片無趣的海洋更熱鬧一些!”

一個近乎玩笑般的理由,但沒有人敢去質疑這理由的真實性,那可是白胡子,以一己之力就逼得風暴帝國的四大艦隊不得不退守至帝國海疆的男人,至於後來的詹恩斯-帕科維奇的橫空出世,那只是因為白胡子覺得太過無聊,而在等待這片在他眼裡已經無趣的大海邊的更有意思一些,而同樣是因為這老人的一句話,結果一盤散沙的南海海盜瞬間就團結起來,

帝國南海艦隊差點就被全滅了。這就是蒂奇家族曾經的威風,毫不客氣的說,只要白胡子願意,攻入風暴帝國腹地也不是什麽難事,但他卻秉承先祖的意志,一生都未踏入風暴帝國海疆哪怕一步。

不過在十幾年後,白胡子死去,他的兒子,也就是普蒂尼的父親,洛爾蓋夫-蒂奇就顯得有些過於懦弱了,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在白胡子死去的第四個年頭,洛爾蓋夫就拋棄了龐大的家族的產業,和一位米蘭達大公國的貴女逃跑了。

是的,他逃跑了…

這不負責任的行為的直接結果就是在七年之後,白胡子留下的龐大產業被新生的血帆海盜吞噬殆盡,威震四海的“海盜王家族”徹底成為了歷史,從那之後的幾十年間,蒂奇這個曾響亮的名字,逐漸的被人遺忘,最終泯滅於無盡的海水當中。

所以也有人這麽說,血帆海盜的帝國就是繼承了蒂奇家族的帝國,而且這傳承還不圓滿,最少那些不服氣血帆海盜的人,數量依舊很多,而血帆想要成為曾經的蒂奇,他們要走的路,還很長呢。

直到米蘭達大公國的紅楓葉伯爵洛爾蓋夫死去的時候,繼承了爵位的,當時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年輕紈絝的普蒂尼才從垂垂老矣的父親嘴裡聽到了自己家族曾經的輝煌,不過他卻並不恨自己的父親,盡管洛爾蓋夫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子,但他和他的夫人的關系卻一直很好,兩個人相濡以沫的生活了近六十年,他用自己的家族,換來了一份近乎完美的愛情,所以說洛爾蓋夫當初的選擇是對是錯,也無人可以評判了。

紅楓葉伯爵死去之後的第三個月,他的獨子,當年二十六歲的普蒂尼就在楓葉堡的別墅裡失蹤了,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是三年之後,在南海的千島海域裡,擁有三艘船的小海盜船長加入了血帆,在之後的兩年就是被排擠,背叛,身份暴露,被流放到了風暴之海的血鯊傭兵團,然後又是一輪被排擠,被趕走,甚至只能以傭兵的身份養活自己,在他人生的最低谷的時候,他遇到了伊萊文,之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六十多年的時間,足以埋葬一個輝煌的帝國,但蒂奇的底蘊卻不止如此,黑帆的成立就是一個明證,普蒂尼登高一呼,打出了蒂奇家族的名號,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招收到了一千多名業務熟練的老海盜,還擁有了七艘船,第一戰之後,他擁有了和手下數量幾乎相同的俘虜以及八艘完好的戰艦,實力頃刻間翻了一倍,這種擴張的速度,已經足以讓人驚駭了。

不過現在,這位繼承了蒂奇家族意志的男人卻慎之又慎的撥動著船舵,讓被他操縱的“寒鴉號”熟練躲過了一連串隱藏在水底之下的暗礁,這艘被重新染成銀灰色的三桅戰艦的靈活不禁讓普蒂尼發出了一連串的感慨,而他們這一次乘坐的為什麽不是“風暴女王復仇號”呢?

原因很簡單,兩艘船橫向比較,采用了鋼鐵架構的“風暴女王復仇號”更堅固,活力更強,適合戰場衝陣,但傳統木製結構的“寒鴉號”卻更靈活,更快速,更適合長途奔襲,實際上,“寒鴉號”的巔峰速度要比“風暴女王復仇號”高出三成,這一次送伊萊文來帕爾文郡的任務,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裡再來說一下他們的目的地,帕爾文郡,這地方雖然遠離神聖德爾帝國的中心統治區域,位於帝國最南部,在帝國人眼中,那已經是不折不扣的荒蠻之地了,但實際上,帕爾文郡在神聖德爾帝國的名聲還是很勁的,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這裡盛產全世界的法師都缺少不了的施法材料-魔晶!

前文已經說過了,魔晶分為兩種,一種是礦石伴生,另一種來自於神秘的魔獸心核,前者穩定,後者爆裂,各自有各自的用途,而帕爾文郡的魔晶礦則是目前發現的金屬伴生礦中品質最好的,當然價格也是最高的,而帕爾文郡的魔晶礦儲量相當豐富,根據工匠協會的檢測,其中包含的魔晶儲量足夠繼續開采一百五十年,而且還有消息說,其實在帕爾文郡的荒原裡,還有另一條被發現,但卻沒有被開采的魔晶礦,因此來自大陸各地的附魔大商人們都幾乎派駐著人手常年駐守在這裡,為的就是每個月一次的魔晶開放日。

什麽叫魔晶開放日呢?這個說起來很簡單,魔晶畢竟屬於戰略物資,所以神聖德爾帝國在很早之前就開始了對帕爾文郡魔晶礦的管控,不過由於民間的呼聲太大,外加白石會的法師們在一旁勸說,所以在二十年前,帝國當時的皇帝德爾五世,也就是現任皇帝海文-卡薩丁-弗萊曼的父親,宣布在每個月的一號,就將上個月開采的所有魔晶的十分之一拿出來,用於銷售,可別小看這十分之一,已經足夠滿足絕大多數附魔大商人的需求了。

畢竟魔晶這玩意是賺錢,但它的稅也很重,高達40%,但即便如此,魔晶產業卻還是整個大陸最賺錢的產業之一,所以有人說神聖德爾帝國的中興和帕爾文郡的魔晶礦的發現是脫離不了關系的,這一點其實也沒有說錯,因為眾所周知,艾爾大陸最大的魔晶商人,就是洛達爾皇室了。

正因為帕爾文郡的特殊地位,所以在這裡常年駐扎著帝國最精銳的三個步兵軍團,一個獅鷲空騎士團和一個小隊的白石會高階法師,當然這一次沙朗就是被派到這裡擔任法師小組的領袖的,但是永遠別指望沙朗會做好自己的工作,索性這地方平時也沒有誰會跑來進攻,所以沙朗最近過的很輕松,尤其是在自己的小甜心過來之後,就更幸福了。

不過她很快就輕松不起來了,因為就在五分鍾之前,偽裝成商船的“寒鴉號”已經在帕爾文郡唯一的港口停了下來,一身華服錦袍,看上去就是個紈絝子弟的普蒂尼挽著精心打扮過的溫蒂的手,從船艙中走了出來,同樣打扮一新,甚至還穿著喜慶衣服的驢子墨菲和兩隻小馬駒大小的狼崽子則跟在他們身後,而在兩人身後,身穿統一製服的年輕水手們,在一身鋼盔,手持大錘的安德烈和穿著管家製服的黑鬃的指揮下,將一個造型裝飾華美的木質大箱子扛了起來,一行人鮮衣怒馬的就走向了港口之外的驛站。

五分鍾之後,一輛貴族馬車和一輛大馬車就從驛站中開了出來,新鮮出爐的大法師沙朗-斯通的弟弟普蒂尼-愛德華-斯通和他的新婚夫人以及仆人們,就拉著他們準備送給姐姐的禮物,風馳電掣的沿著荒野中開辟出來的還算平整的道路,朝著十幾裡之外的帕爾文城趕了過去。

而就在普蒂尼一行人離開之後不久,剛剛靠岸的“寒鴉號”也在稍微補充了淡水和補給之後,再次揚帆起航,頭戴著船長帽,身穿和普蒂尼製式一樣的船長服的阿爾佩諾意氣風發的挎著自己腰間的指揮刀,另一隻手則謹慎的來回打著船舵,在普蒂尼這個最高領導離開之後,他這位新上任的“寒鴉號”船長就開始發號施令了,在普蒂尼的事情做完之前,他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自己的第一項任務,將血鯊留在北海某個小島上的殘余人員一網打盡,而他腳下的這艘船上的水手們大都是由他作保才能第一批就從繁重的苦役中脫離出來的家夥,自然會對阿爾佩諾船長的命令嚴格的執行的,所以這一趟任務在阿爾佩諾看來,就是普蒂尼送到他手上的功勞,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另一邊,經過兩個小時換了兩批駑馬的狂奔之後,帕爾文城終於近在眼前了,因為擠在狹小的車廂裡而渾身酸痛的四個人和三隻寵物在馬車停穩的瞬間就跳下了馬車,待在後面那輛大車上面的水手們也七手八腳的將那並不算沉重的木質箱子抬了下來,安德烈在一旁小心的搭著手,這箱子是臨時釘起來,因此只需要輕輕一個摔動就會散架,所以必須避免任何失誤的出現。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由於兩天之後就是魔晶開放日了,所以目前來往於帕爾文城的商人們很多,這些從事魔晶行業的大商人們大多又都出手闊綽,所以原本負責城門安檢的士兵們一個兩個的也開始應付起了差事,他們甚至會向像掮客一樣幫助一些相熟的商人們指點整個城裡的六個大大小小的交易市場裡哪一個這一次出的貨比較好,當然這些額外的消息都不是免費的,商人們不在乎這點小錢,而士兵們則依靠這些消息來養家糊口,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慣例了。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其實很簡單,一方面是因為帕爾文城的直接管理者是遠在千裡之外的洛達爾皇室,本地的直接管理者則是雜糅了軍團指揮官和法師隊長以及本地貴族的一個複雜的團體,還有一位名義上的城主,因此為了避免那些商人自己找路子投機弄出一些不好看的事情,索性就將這些信息透露給了執勤的士兵們,讓他們大大方方的將這些消息透露出去,還能給他們增加一點收入,再者,在魔晶開放日之外的時間,這些士兵們的日子過得甚為清苦,這裡畢竟是帝國南疆,遠不是內陸的繁華地區,實際上整個南疆除了帕爾文郡因為魔晶礦的存在而稍微熱鬧一些之外,其他的地方甚至與荒野無疑,外來者在這裡想找到一兩個鎮子真的是癡心妄想,而想在這種地方撈油水,太難太難了,所以這種額外的合法收入,乾脆被上位者們當成了拉攏人心的一個好辦法,可別小看了魔晶開放日前一個周看守四個城門的工作,那可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

而此時出現在帕爾文城東門的長長的隊伍就說明了魔晶產業的繁榮,來自大陸各個地方的商人們操著不同的語言,不同的口音來回打著招呼,安德烈甚至還看到了幾位身上長著鱗片的怪異生物,還有那些來自東西大陸交界處的死亡沙漠裡的用白色頭巾裹著腦袋的黑皮膚土著商人,而帕爾文本地的居民則提著水果或者本地的特產,甚至是一些小工藝品,在這條長長的隊伍旁邊來回叫賣,看上去生意還不錯,而在這些匯聚起來的商人們的帶動下,看上去已經有些老舊的帕爾文城,竟然又顯現出了一絲繁榮的景象。

看著在他們前面的一個胖子豪商身邊的管家隨手向士兵們甩出一袋子金幣的富貴模樣,普蒂尼不屑的撇了撇嘴,到底是鄉下小地方,只有這種充滿銅臭的家夥們而已,不過現在到底是緊急時刻,也顧不上其他東西了,所以在輪到他的時候,作為管家出現的黑鬃順手就是一顆碧藍色的,從血鯊的藏寶裡搜刮來的風暴海大珍珠,結果這闊綽至極的出手直接就引來了這夥衛兵的隊長,然後雙方接洽之下,普蒂尼又付出了三顆大珍珠的代價,換來了一小隊士兵的親自護送,就那麽無驚無險的來到了位於帕爾文城花園區的沙朗別墅之外。

“就是這裡嗎?”

普蒂尼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比市政廳還要豪華數倍的大別墅,扭頭看向了面無表情的黑鬃,後者點了點頭,“是這裡沒錯了,那個女人…就喜歡這樣風格的建築。”

“可是這也有些…太誇張了吧!”

安德烈背著戰錘,抬起頭,用手遮住了眼睛上方的陽光,才能勉強將眼前這座佔地絕對在五千平米以上的巨型豪宅收入眼中,要知道這可是是在城內啊,在艾爾大陸如今的文明程度之下,一座城市能有多大?而僅僅是這一座建築,就已經將佔據了城市四分之一的花園區,又佔據了四分之一了了,即便已經知道了對方是神聖德爾帝國最出名的煉金大師之一,但這樣堂皇的建築,真的沒有問題嗎?

安德烈閉上眼睛,默念了一段古老的咒語,那黃銅色的金屬欄杆大門之後的綠樹紅花就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還有時刻不停的鳥鳴聲,流水聲,以及那猶如真正山峰一樣的小假山,與山體渾然一體的小瀑布和游泳池,精心搭建的樹屋和鳥舍,高大的房簷上垂下來的古香古色的欄杆,那些在過道上來回走動的,穿著得體的仆人們,甚至還有一群在寬闊的草坪上追逐打鬧,時不時打著滾的金毛紫爪的小狐狸,看到那毛絨絨的小狐狸的時候,安德烈藏在頭盔之下的閉著的雙眼一縮,作為一名老道的獵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麽。

鬼靈狐,荒石高原最難以捕捉的獵物之一,移動速度和攻擊速度驚人,對於陌生人的氣息極其敏感,野性難馴同時在經過漫長的成長期之後,會有幾率覺醒成極其特殊的形態,比如真正的“鬼靈”形態,或者是絢麗至極的“火狐”形態,總之,一般的獸人是不會去惹這些群體行動的神秘的煞星的,但沒想到在距離荒石高原及其遙遠的這裡,他還能看到這種奇珍異獸,最誇張的是,看這些小狐狸的樣子,似乎是剛剛出生不久的幼狐,也就是說,在這座看似普通的大豪宅裡,肯定最少有一對成年的,被馴化的鬼靈狐的存在。

“這算什麽,你們是沒見過她在聖白石堡的那座“沙朗城堡”,就連傳承了數千年的白石會,在某些情況下,都是要借她的城堡來召開全體會議的,而且她還有些讓人難以忍受的怪癖,嘖,這個你們見到她自然就知道了!”

黑鬃頗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脖子,然後又似乎想起了什麽,忍不住又在脖子上撓了撓,這才越過眾人,走到那猶如小型城門一樣的雕刻著各色各樣的精美浮雕的大門之前,左右看了看,在靠近大門左下方的一塊毫不起眼的鷹型浮雕的眼鏡上按了按,一個小暗格就出現在了他眼前,黑鬃從懷裡取出一枚徽記,朝裡面一扔,暗格閉合,三分鍾之後,那沉重的金屬大門,轟然洞開。

“嗡嗡嗡~”

當大門完全打開之後,一隻粉紅色的奧術元素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就和伊萊文之前召喚出的耐普圖隆一個樣子,水滴形的身體,沒有臉沒有腳,只有兩隻粗大的胳膊和分成四指的雙手,不過不同於出生在水元素界的耐普圖隆,這種粉紅色的奧術元素則是法師們在壓縮了自己的魔力之後,通過某些奇特的法術“創造”出來的魔力生物。

一般情況下,它們是沒有靈魂的,不過由於思維直接和法師本人相連,所以在進行一些繁瑣的實驗的時候,這種奧術元素往往是法師們最得力的助手,而像沙朗這樣的,跟腳連黑鬃都摸不清楚的神秘法師,房子裡出現一兩個奧術元素簡直不要太正常了。

看著奧術元素嘀嘀咕咕的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語言,眾人面面相覷,直到奧術元素伸出雙手,比劃了一個“跟我走”的姿勢之後,以普蒂尼為首的眾人才跟著這粉紅色的奧術元素走入了沙朗這一處如同真正的宮殿一般的莊園裡,不過在轉過那怪石嶙峋的假山之後,安德烈低沉的聲音卻突然出現在了每一個心的心底,這著實把那些抬著箱子,並且一直在左顧右看,仿佛進了大觀園一樣,總覺得眼睛不夠的普通老海盜們嚇了一跳。

“別去看那些狐狸的眼睛!”

得到了從不多話的安德烈的刻意提醒,前方的幾個人都為之一肅,就連一直注視著那些小狐狸的溫蒂也第一時間移開了目光,至於那些老海狗, 在見識過安德烈在大海上召喚出來的海元素之後,已經對這位深藏不露的大人的話靜若神明了。

不過就在這句提醒的話音落地的那一瞬間,原本在前方帶路的奧術元素竟然轉過身詭異的“看”了安德烈一眼,盡管它並沒有明顯的眼睛和臉,但安德烈知道,隱藏於其中的那個強大的靈魂已經注意到了自己,這種注意是好是壞,目前還沒人知道。

當陌生人不再去注意那些蹲在路邊排成一排好奇的看著他們的小狐狸的時候,這些搗蛋鬼們反而來了興趣,它們中明顯是領頭的那個稍微大一些的小狐狸不知道為什麽就看到了緊跟在溫蒂身後的怪驢子墨菲,然後歡呼一聲,助跑了幾步,一下就跳到了驢子的背上,把埋頭走路的墨菲嚇了一跳,而其他的小狐狸看到那領頭的狐狸趴在墨菲身上之後,也都跟著跳到了驢子的背上,於是穿著喜慶的新衣服的怪驢子背上又多出了一排排的整整齊齊的,扭著小腦袋左看右看的小狐狸。

怪驢子似乎也知道這些小東西惹不起,所以它一改平時喜歡尥蹶子的壞習慣,老老實實的跟著女主人走向了那間被假山和瀑布擋在後面的豪宅,而一身紫羅蘭長裙,還戴著一頂海藍花氈帽的沙朗,已經站在那裡等待著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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