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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法師之王》二十.世界象限-放松和打獵
  騎在馬上的伊萊文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若有所思的他下意識的在手中捏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他眼前的世界頓時被三條相互交錯的綠線化為了一個三維坐標軸,但由於法術還沒完善的原因,這坐標軸裡沒有任何東西,只有現實的一片滿是雜草的荒野存在其中,  “呋…終於就要完成了!領悟奧術奧義真是麻煩,不過還好,三維坐標軸這一塊的記憶和計算方法還沒忘掉,但以後真的有的頭疼了。”

  伊萊文敲著腦袋自言自語,而同樣騎著馬,穿著一身特大號板甲,頭戴全覆式頭盔,隻留下一對眼睛的安德烈則悠然的走在他的身邊,兩人身後是一架四匹馬拉著的黑色馬車,溫蒂正在裡面休憩,達克斯和克裡夫兩姐妹則陪著她,同時保護她的安全。

  馬車之後還有隨行的一隊原本屬於波爾多商會現在全權歸於伊萊文的精銳護衛,這是會長文斯在伊萊文離開時給他的禮物,這位洞徹世情的中年人很清楚伊萊文為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做了多少事情,甚至不惜犧牲友誼來讓他快速的成長,因此這一次出手也相當大方,不但給了護衛,還給了他們一行人商會貴賓的永久待遇,甚至包括那匹和伊萊文很投緣的,已經證實可以聽懂人話的奇怪驢子也一起還給了他。

  當然,溫蒂也很喜歡那頭能聽懂人話而且很乖巧的驢子,所以伊萊文索性將那驢子放在了寬大的車廂裡,讓會做很多鬼臉的它給溫蒂解悶,對此,怪驢子和溫蒂都很滿意。

  這會已經是他們離開波爾多城的第四天了,一行人也在急速趕路當中進入了和豪斯公國相鄰的奧瑪爾多公國的國境之內,這個公國就是風暴海灣周邊的三個小公國之一,也就是說,他們距離自己的目的地已經很近了。

  而根據昨天傳回來的消息,和他們同時出發,但方向正好相反的羅曼和拉特爾走的水路,已經進入了南部丘陵的范圍之內,但由於羅曼身上那麻煩的定位印記,所以他只能焦急的等在南部丘陵最外圍的地區,等待拉特爾將他那數十年未曾蒙面的孩子哈利帶回來,而一旦接到了哈利,他們便會立刻改變方向,一路向北航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風暴海峽和伊萊文等人會合。

  反正一路上閑著也是閑著,安德烈和伊萊文乾脆練習起了法術,正統薩滿之道的法術都極易上手,但易學難精,而伊萊文最近在鑽研的奧術魔法則剛好相反,據說入門極難,但一旦入門,進展就會很快。

  他現在在研究和完善的法術叫做“世界象限”,它和“元素完美排序”以及“空間黃金切割點”並列為奧術系三大最易入門的法術之一,當然此類入門類法術還有很多,像研究法術模型的“法術線無限分割”,或者研究元素本質的“混沌算法”,但那些都太偏門了而且過於抽象,所以伊萊文經過反覆思考之後,還是選擇了“世界象限”。

  雖然名字聽起來霸氣側漏,但實際上它只是一本教人如何將眼中的整個世界劃分為一個對立統一的三維八象限,教會法師用更嚴謹,更細致的眼光去看待這完全不真實的世界,而一旦“世界象限”完成,法師也就具備了施展奧術魔法中號稱最強大的空間魔法以及最神秘的時間魔法的基礎,這也是為什麽伊萊文到現在還沒掌握類似於閃現術,傳送門,群體傳送門這種泰坦魔法中最基礎也相當實用的空間法術的原因---他壓根就沒開啟這一系的元素奧義。

  而且隨著法師實力的提高,

他對於這個世界隱藏的奧秘的知識逐漸增多,這個在存在於法師腦海裡的世界象限,最終會成為真正的現實,到那個時候,伊萊文只需要心念一動,就可以隨意移動到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而這條劃分世界坐標之路的終點,那將是完全是一個新的層面,他完全可以做到只有神話中那些神靈才能做到的事情,比如在原地揮揮手掌,就能在星球的另一面的某個地方製造出一場地震,風暴或者海嘯。  當然,他想要走到這條路的終點需要花費的時間肯定是要以百年來計的,奧術系元素奧義的提升,並不像火焰和冰霜那樣只需要單純的領悟元素的本質就可以,它更注重於法師對於這個世界存在的真實規則的發現和理解,在伊萊文的眼裡,奧術系法師就相當於前世的物理和化學家,永遠都在孜孜不倦的研究著自己和世界的關聯,但是又有些類似於哲學家,沒有強橫的辯證思維能力和永遠清晰的觀點,注定在這條路上走不了太遠,甚至還可以因為思維和價值觀的扭曲而走入末路。

  現在伊萊文唯一慶幸的事情,就是由於他這幾年對與瑞根莫爾侏儒工程學的興趣,他之前的那些專業知識還算使用的比較頻繁,因此多多少少會對他構建一個近乎完美的世界象限有很大的幫助,但遺憾的是,這些知識現在還算夠用,但按照伊萊文的估計,最多在進階二階奧義的時候,他就需要重新學習微積分,現代幾何以及概率計算之類的讓人想一想就頭疼的知識了。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確實已經比那些對於數字的感知一塌糊塗的法師們好了很多,如果非要打個比方的話,那麽那些法師是從零開始,要自學著從一年級一直學到博士後畢業,而伊萊文的學業卻是直接從大學畢業開始的,那節省的功夫絕對能讓百分之九十的奧術系法師羨慕到哭了。

  伊萊文結束了練習,便百無聊賴的坐在馬上左顧右看,像一團史萊姆一樣趴在他頭頂的水元素耐普圖隆則懶洋洋的吐著泡泡,伴隨著伊萊文對於元素本質的理解越來越深,他施展出來的冰霜魔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威力不降反升,這小東西也越來越喜歡待在伊萊文身邊,而不是回去現在還一片混亂的水元素界伊萊文對此倒是沒有什麽意見,有這家夥在身邊,元素總會活躍一些,冰霜魔法的威力也會提升那麽那一點點,有勝於無了。

  而他很快就注意到了他身邊不遠處閉著眼睛感受世界的安德烈,這家夥的板甲和之前一樣光潔,顯然是每天都在打理,看那樣子根本不像一位薩滿,倒是更像一位騎士,而他今天尤其顯得與之前有些不同,究其原因就在於他身後背著的那把雙手戰錘上,前幾天可都沒出現過這玩意。

  這下伊萊文來了興趣,他仔細打量著那把看上去樸實無華的,四四方方的戰錘,看上去和那些流浪騎士用的破舊武器沒什麽兩樣,這多少讓自詡眼光卓絕的伊萊文有些失望,不過他的雙眼很快就是一亮,兩根手指微微一動,未完成的世界象限很快出現在雙眼裡,於是在橫豎坐標軸和元素組成的第二視界的襯托下,那把戰錘的長,寬,高等等數據很快出現在他內心中的第二視界裡,像極了當初做實驗時刷屏的數據,而隨著伊萊文對這把戰錘的關注度越來越深入,其中蘊含的秘密也終於出現在他的雙眼裡。

  “怎麽?對我的新武器有什麽改進的意見嗎?”

  安德烈老早就發現了伊萊文的動作,但他只是不動聲色的看著雙眼泛著藍色光芒的伊萊文的一系列動作,等到他眼中的藍光消失,才調笑著問道,“看出什麽來了嗎?”

  伊萊文撇了撇嘴,做了個翻白眼的動作,然後甩給了安德烈一支香煙,“我還是第一次見有薩滿祭司把自己的圖騰做成這種樣子…孩子,不得不說,你的腦洞實在是一流,還是說,你下定決心要做一個增強薩滿啦?”

  單手一揮,一陣憑空出現的清風就夾裹著那根煙落在了安德烈的嘴巴上,他學著伊萊文的樣子打了個響指,虛空中跳出了一抹火花,然後深吸一口,才露出了苦笑,“見鬼的元素聆聽比我想象的要難得多,盡管天地間的自然元素們很樂意和我交流,但我聽不懂也沒轍呀,所以暫時只能走相對而言比較簡單暴力的增強流派了,不過還好,增強,元素和恢復三種大流派之間的相連很多,將來三系同修也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說到這裡,他取下背後的戰錘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帶起了呼呼的風聲,然後錘勢一變,安德烈輕輕的在戰錘上一抹,上古的圖案在錘面上一閃而逝,然後那戰錘頂部就被橘紅色的火焰包圍,緊接著又變為呼嘯纏繞的黑風,厚重堅硬的石塊以及流動的水波和纏繞在整隻戰錘上的雷電之蛇,他做完了這一切,便將會戰錘背回背上,笑著對伊萊文說,

  “而且說實話,增強戰鬥流派也比較符合我的興趣,不是嗎?”

  “是啊是啊”

  伊萊文嬉笑著指了指安德烈,“美女配玫瑰,獸人配大錘,絕配好嗎?哈哈哈哈”

  “你這家夥!”

  安德烈氣呼呼的看著嘲笑他的伊萊文,但過了幾秒鍾,他緊繃的臉就散開了,因為他自己也被伊萊文這突然跳出來的一句俚語弄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你說的…確實不錯!那邊真的有很多很多腦子不夠使的家夥偏愛這種武器…哈哈哈”

  伊萊文聳了聳肩,他將單手放在額頭上,遮住光線,然後朝著天邊看了看,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看來今晚自己這些人就得在這片荒原裡度過一個夜晚了,果不其然,兩個小時之後,略顯黑暗的夜空裡一輪皎月剛剛露頭,還在荒原上跋涉的隊伍就停了下來。

  “男士們快快撐起帳篷,女士們去準備一頓大餐,今晚就在這鬼地方過夜咯。”

  伊萊文雙腿並攏,顫顫巍巍的站在了馬鞍上,雙手放在嘴邊聚攏成喇叭狀,對隊伍裡的人下大了一個又一個簡潔的命令,很快,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包括伊萊文自己也借助世界象限的超遠程視覺輔助,一個翻身跳下戰馬,單手在西部牛仔式的彈鏈腰帶上一抹,在波爾多城抽時間自己製作的灰色左輪手槍就跳在他的手指上,轉瀟灑的了好幾圈,然後穩穩的落在手心,這家夥頭顱微微轉動,雙眼裡的藍光閃爍,不多時,一頭距離他有兩百多米的遠的雄鹿在雜草中跳動的身影就被捕捉到了。

  “嘿,親愛的晚飯,別跑!”

  “啪!”

  金屬定裝彈和撞針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在他清晰的第二視覺裡,那旋轉著飛出槍膛的子彈在空中劃過了一道絢麗的痕跡,在雄鹿感應到危險,試圖逃跑的那一刻,正好穿入它的左眼,將它的腦子攪成了一鍋粥。

  “呋…”

  伊萊文將槍管豎起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槍管裡殘留的辛辣火氣,扭頭看著雙手抱肩站在他身後的安德烈,“老達爾剛過來告訴我說隊伍裡的食物存儲不多了,所以,想重溫一下打獵時光嗎?”

  安德烈原本打算跟著幫廚小夥一起去把那隻倒下去的雄鹿抬回來,不過聽到了伊萊文的建議之後,他扶了扶自己的大號頭盔,甕聲甕氣的說,

  “為什麽不呢?”

  “那就好,我在離開之前剛好做了幾件玩具,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伊萊文笑著將左輪插回腰帶上,走到自己的馬匹邊,打開馬鞍邊的皮兜,從其中掏出了兩杆粗短,但是整體卻又充滿了力量感的黑色槍械,自己拿了一把,又扔了一把給安德烈,花了幾分鍾的時間教他如何使用這種在本世界並不流行的武器。

  幾分鍾之後,在沉重的板甲和戰錘之外,又在身上斜著掛了一條彈鏈的安德烈左手握著手柄,右手握著霰彈槍前方的扶木,哢嚓一聲,特大號的金屬子彈上膛,朝著伊萊文歪了歪腦袋,兩個閑的蛋疼的男人就一前一後走進了黑夜之下,越加危險的荒原樹林裡。

  “砰!”

  沒有裝減震器的霰彈槍強大的後坐力讓安德烈的身體一震,從槍口飛出去的鋼珠瞬間就偏離了方向,原本瞄準的野豬也被這巨響嚇得直接竄了出去,雖然失去了獵物,但半獸人很快就喜歡上了這種在辛辣的硝煙裡打獵的滋味,手裡的霰彈槍讓他回憶起了自己親手製作的第一把獵弓,當初在荒石高原上,自己就是靠著那把用爆齒狼的脊骨和從部落裡偷來的羊絨製作的獵弓才能在根本得不到幫助的情況下活下來,那種擁有武器的感覺,那種自以為可以保護最珍惜的人的感覺,那種失去之後的痛苦,每一次回憶,都能帶給他更強的動力,復仇的動力。

  所以他決定,手裡這杆霰彈槍就歸他自己了,他要給它起個好名字,將來用它轟掉隆坦那醜惡的腦袋,他需要這種手握武器的安全感,而且他也很喜歡手裡的這件散發著冰冷光芒的凶器。

  盡管伊萊文一再說明他手裡的武器對於高級職業者來說僅僅是玩具罷了,但眼睛同樣很毒的安德烈又怎麽會注意不到伊萊文腰上的那條彈鏈的不同,那些隱約而見的點點光芒,如果沒有猜錯,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他手裡的玩具肯定也能通過改變彈藥,瞬間變身成足以正面乾掉高級職業者的凶器,在這一方面,安德烈絕對不相信伊萊文那少到近乎沒有的節操的。

  同一時間正盯上了一隻比同類大上一號的奧茲黑狼的伊萊文並沒有意識到他的玩具很快就不屬於他了,他現在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那三頭互以為犄角的,馬駒大小的黑狼身上,他幾乎永遠不會忘記當年自己是如何被這樣一頭黑狼逼到了絕境,又是如何用一把刀乾掉了那頭老狼的,所以他偏愛這種獵物,也希望未來的自己能變得和奧茲黑狼一樣,狡詐,凶狠,睚眥必報,以及那種大師級的捕獵本能。

  就像現在,盡管趴在樹枝上的伊萊文已經用用一層薄冰完全籠罩住了自己的身體,這樣就能讓他完美的隱藏在那裡,不會讓獵物嗅到一絲氣息,但饒是如此,三隻黑狼還是焦躁的在他們的巢穴外圍來回打轉,那種對於危險的敏感讓伊萊文很是羨慕,不過羨慕歸羨慕,該殺的,絕不留這可是他一向的做事宗旨。

  他悄無聲息的將霰彈槍的槍口對準了身體巨大的頭狼,毫不遲疑的扣動了扳機,但就在無數鋼珠被推動著覆蓋了這小小的一片區域的時候,那機敏無比的頭狼卻在間不容發之際向外一跳,幾乎完全躲開了這一次的襲擊,但它的小弟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盡管和魔法的力量相比,火藥的力量無疑弱了很多,但在這麽近的距離上,那兩頭黑狼還是瞬間就被鋼珠貫穿了身體,發出了兩聲淒慘的嚎叫,然後就再無一絲聲息。

  “切,失手了嗎?”

  射出了這一槍的伊萊文不再掩蓋自己的身形,他散去寒冰,大大方方的從樹枝上跳到地面,一個翻滾卸去了墜落的力道,看也沒看自己的戰利品,而是將霰彈槍朝地上一扔,單手從皮靴邊緣抽出了一把兩面都開了血槽的鋒利匕首,反握著彎下腰,和那頭雙眼裡發出凶狠而仇恨的目光的頭狼對峙著,和這種致命生物進行肉搏,這幾乎是所有法師根本不可能做出的決定,但伊萊文偏偏就這麽做了,自從灰白平原的亡命之後,他越來越喜歡這種生與死之間的感覺,那種經過一番搏鬥之後親手乾掉了對手的感覺,就讓他舒爽的猶如吸了一大口大麻一樣。

  “來,來啊!你這雜種!”

  伊萊文一邊和那頭狼謹慎的轉著圈,一邊伸出手向頭狼挑釁著,由於身邊並沒有觀察者,所以伊萊文自然不會知道,在這一刻,他的雙眼深處正閃耀著一絲鮮紅的光芒,看上去妖異至極。

  “嗷!”

  頭狼再聰明,那畢竟也只是野獸,所以在對峙了幾分鍾之後,它終於按捺不住,首先發動了進攻,修長的身體猶如一道黑影,伸出前爪,張開巨嘴,呼嘯著撲向了伊萊文,法師不閃不避的嬉笑著看著那黑狼將他撲倒在地上,就在狼吻加身的前一刻,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入了巨狼的脖子,然後他翻身騎在不斷掙扎的巨狼身上,又抽出另一把匕首,左右開弓,灼熱而腥臭的鮮血四濺。

  一切都似乎是五年前,不,六年前那個晚上的重現,但兩者的力量對比早已經翻轉了過來,感受到身下巨狼掙扎的力量逐漸減弱,伊萊文松開了手裡的匕首,一個翻身跳到一邊,那脖子幾乎被劃成篩子的巨狼嗚咽著站起身,看也不看伊萊文,轉身就走向自己的巢穴,但剛走出兩步,巨大的身體就倒在了草地上,而聽到巨狼的嗚咽,兩隻連走路都有些蹣跚的小黑狼嗚嗚叫著從巢穴深處跑了出來,深處小舌頭舔著垂死巨狼的嘴巴,而那頭狼原本凶狠惡毒的雙眼裡也只剩下了一抹溫情。

  伊萊文沉默的看著這一幕,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雙手上沾滿了惡臭的血腥味,那些以前他從不會記起的,因為他召喚惡魔而失去了生命的卑微平民,那些因為他釋放囚犯而無辜死亡的守衛,那些和他素未蒙面,僅僅因為一個復仇的理由而屍骨無存的法師,無數張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不斷的翻滾著,他們也有自己的家人,也有自己的孩子,那麽因為伊萊文的原因死去的那一刻,他們是不是也像眼前這隻黑狼一樣,唯一想到的只是家人呢?

  之前的他從不理會這些,因為他不在乎,但現在他覺得生命最後一刻的感情並不想自己想象的那麽輕賤,是成為舉著復仇之名的殘暴屠夫?還是單純的復仇者?還是約德爾一直掛在嘴邊的正義?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每一個生命存在都有它的意義,盡管他並不在乎,但他似乎沒有權利阻止這意義的延續。

  他大步的跨到了巨狼身邊,那垂死的黑狼看到這一幕,竟然又奮力站了起來,它粗壯的尾巴一掃,將兩隻幼狼拋出去好遠, 然後朝著伊萊文最後一次呲出了牙齒,緊接著就那麽轟然倒下,再無聲息。

  “我奪走了你的生命,你會詛咒我嗎?”

  伊萊文蹲在巨狼的屍體邊,從它的脖子上取下了自己的匕首,沉默了片刻之後,便單手引燃了周圍的野草,那頭狼那至死的眼睛都睜得極大,在它的視線裡,兩隻小狼還嗚嗚叫著朝這邊奔來。

  “我不後悔自己的舉動,但我會接過你的責任,將它們養大,放歸荒野,讓它們成為真正的狼王!而不是像你一樣,一輩子都活在這片狹小的荒野裡。”

  伊萊文冷漠的丟下了一句嘲諷,他站起身,將隨手抓在手裡的兩隻不斷掙扎著想要咬他的幼狼丟在了自己腰上的皮包裡,又從儲物指環裡取出了兩塊從之前的獵物身上弄到的肉塊扔了進去,想了想,他又抽出匕首,走向了巨狼已經開始燃燒的屍體。

  幾分鍾後,當他撿起自己的霰彈槍,扶了扶自己的牛仔帽,最後一次看了一眼那堆灰燼,轉過身大步離開,伊萊文捏了捏手裡用兩隻犬齒和一條小皮帶編成的項鏈,臉上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笑容,

  “如果要詛咒我,那麽隨意吧,我不在乎。”

  荒原上的風永不會靜止,很快就將一堆灰燼吹散的到處都是,等到被燒光的野草重新長起,便不會有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一場廝殺,也不會有人知道,在那一刻,就在這裡,一隻野獸教會了另一隻野獸,生命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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