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富有磁性的聲音,就好像是在吟唱著聖潔的歌曲,紅光閃爍迷惑了視線之間,黑澤銀的視覺幾乎無用武之地,那聽力更是不可抑止地呈現幾何功率增長,也更是無法控制將斯派德的聲音清晰納入耳裡,忍不住擰緊了眉毛,下意識捂住雙耳。小 說ん┡
這種聲音的響度不高,卻特意控制在人體的耳朵可以聽到的頻率范圍最巔峰位置左右的聲音真的是令人糟糕,而且斯派德這家夥似乎對於人體的結構很清楚明白,又有一些催眠師的技巧……
某些特殊職業的人總是最讓人為忌憚。
在險境之中利用紅光唐突一掃而過,讓他措不及防產生大腦空白階段,在這時候趁虛而入,效果也和被催眠者自主放松被催眠相差無幾了。
黑澤銀聽著耳畔邊緣低低傳過來的呢喃,巧妙控制的角度就好像是他自個兒的捫心自問,紅色泛濫成災,他竟是不由自主精神恍惚記憶起了那片血紅姿態。
但這恍惚也不過是一瞬間,他就從那血色的沼澤裡險而又險地掙脫出來,潛藏在隱形眼鏡後面的銀色眼眸,蠢蠢欲動地閃過一絲冷銳到極點的光芒,抬頭便是對上了不知道何時已經瀕臨到他的面前,離他不過咫尺之遙的斯派德的血紅雙目。
對方手上,一把精雕細琢的歐式匕已然是悄無聲息對上了他的脖頸,只要對方乾脆利落一刀斬下,一秒不到的時間大好人頭便是會被高高拋擲高空以一種瀟灑姿勢落地。
只是這種趨勢卻是分明被製止了。
“你……在幹什麽?”
黑澤銀在神智清醒的那一刻,幾乎是在瞬間就意識到架在脖子上的危險武器的所在,頓時就是瞳孔輕微一縮,本能疾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顫動腳尖往後連連倒退,直到拉開安全的距離,才是眯眼看向同樣由於他在意料之外的時間內倏然驚乍醒來而感到愕然的斯派德,不滿擦了擦略有冷意的脖頸。
上面依然光滑如初,沒有任何的傷口,但是這一點兒也不能讓人放心,因為就差那麽一丁點兒的距離或者時間,他可能還真的得命送黃泉了。
“別人在做好夢壞夢的時候,都是在安安靜靜休養生息,你若是就這麽偷偷動手不著痕跡的打擾,會讓人死得不明不白的。”
這家夥……
斯派德一愣,轉而卻是不由得唇角勾起,忽然揚起笑容輕笑出聲。
“在噩夢中死去,終結那種痛苦的時光永不蘇醒,不是很好嗎?”
他把玩手中精致好像是藝術品一般的匕,一個炫舞的打轉,那匕就是輕而易舉在黑澤銀的面前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斯派德一刹那就逼近的身影,那種——讓人壓根兒反應不過來就已然是到達了對手面前的,度。
“但,既然你不想要接受來自你內心深處的噩夢的饋贈,想要光明正大面對殘忍的事實的話,我也毫無辦法!你——最好被獵殺吞噬的準備吧!”
眨眼接近黑澤銀的身體,在落地的刹那再度響起聲語,眼前一晃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是再度出現的匕凌空駕馭在半空,忽然被斯派德一個反手奪過,狠狠對準黑澤銀的臉龐由上自下割去。
尖銳的破空聲音簡直要刺破耳膜,一閃而過的白光更是慘不忍睹到主宰生死,期間更是隱隱約約的青紫朦朧晶瑩剔透。
“計謀不得逞就在這裡說些莫名其妙到稀奇古怪的話……呵,基德說得對,你除了裝神弄鬼還會什麽?”雖然斯派德的出手度快得讓黑澤銀都有些怎舌,但是他的臉色卻是絲毫未變,一個抬手就攔截在對方持著陰冷兵器的攻擊路徑上,狠狠和男人來了一次強悍的對撞,卻是自個兒一咬牙,在冷笑的途中直接將某些開關徹底引爆,“還會束手就擒放棄你某些不著邊際的欲……呃?”
黑澤銀的聲音刹那戛然而止!
淡淡的藍紫光芒閃爍之間,黑澤銀竟是不由自主往前趔趄了兩三步,險些狼狽摔倒在地,卻不是被對方所反駁擊倒,而是可笑的自己無法收納力道!
但是如果要說對方陰謀詭計也的確沒錯……
他剛才明明有和對方接觸到的觸覺,也清晰聽到了對方一聲悶音傳出,但是眨眼之後,就在他即將動手的階段卻是猛地撲了一個空,好不容易取得的電力設施的運轉,幾乎被乾脆利落秒殺一切!
尊重一下他人的勞動成果好不好!
剛才被那紅光一驚一乍他自然而然記起了兒時在某艘遊艇上的經歷,也自然而然想要來一次電力暴擊,剛才就順勢而為按下了電力開關準備以自個兒為導線把斯派德先直接給電暈,沒想到下一秒對方竟是那麽乾脆利落的逃之夭夭!
“沒趣!”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真正有趣的。”
斯派德的身影倏然又出現在黑澤銀的旁邊,竟是又揚起手臂,熱情洋溢著一張臉,手裡的動作卻是截然不同的狠辣。
而且這次攻擊的水平明顯比上次見漲,眨眼不到就是連連刺出數劍,而且招招直攻黑澤銀軟肋,若是不中還好,有中的時候,估計就直接一捅將其性命都一網打盡。
黑澤銀一邊低低不知道咒罵什麽,一邊本能揚起手臂,下意識乘勝追擊,兩人交手的地方竟是不斷傳出尖銳的金屬碰撞聲,刺耳無比。
哪知道在兩人的單打獨鬥黑澤銀逐漸佔據了上風,最後又想要故計重施的時候,對方竟然又消失隱遁。
黑澤銀待在原地愣了一下,嘴角劇烈抽搐起來,此時已經是有些不耐,然而還沒緩來幾秒,竟又是一個人影乍現。
黑澤銀覺得他真的會被這玩意兒搞得神經衰弱的!
“夠了!”
幾個來回的時間段內,黑澤銀雖然仍舊安然無恙,但是卻是氣喘籲籲明顯是被消耗了數層體力,眼見一個匕又是從遠處無聲捅來,頓時一個暴躁二話不說竟是直接反手按在了刀柄上,使勁全身力氣就是往下一拉!
“夠了!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裡浪費時間!台下的觀眾已經等不及了!你別婆婆媽媽搞這些不清不楚的東西!”
整個世界似乎都在他這並不響亮的低吼下靜了一靜。
“我不會去用自己的弱點攻擊別人的長處,那樣就像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自討苦吃。”不知道過了多久,又似乎是一世紀,又似乎是一秒,隱隱約約的波浪紋下,斯派德的身影隱約浮現,他眼神淡漠朝著黑澤銀看來,面具上的紅光同時開始逐漸淺淡,最終穩定到了一個足以令人和他對視的光度,柔和,卻又透露出濃濃的戲謔之色,“何況,我從未離開過這裡哪怕一步,剛才的景象,同樣是你內心所恐懼的……噩夢一場。”
想讓他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的差別?
呵,剛才那玩意兒所動用的的確不是人體可以擁有的常度,但是——
把魔術浪費在這種無聊地方別當他看不出來!
黑澤銀張開手掌,上面靜靜仰躺的匕,竟是勾搭著淡淡的銀絲,密密麻麻的纏繞,仿佛蜘蛛結成的繭,簡直讓有密集症狀的人一眼看去就想要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