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話不說就走上前去,把拉鏈來開,伸手從裡面抽出方塊手帕,手一抖將其拉出兩平方米面積的布料,正當眾人疑惑他在做什麽的時刻,黑澤銀卻轉過身,把布料的兩角用別針卡在牆上,自己拉起另兩角退後。
“是沒有把握,覺得自己會再次摔下來,所以給遺體貼上一層保護膜嗎?”寺林惡意的猜想。
黑澤銀卻沒有理會其他人的想法,更是沒有松手把布料放下,而是自顧自抬頭看了一眼人偶,估算準位置之後,空出手臂,手指翻動不知道從懷裡面找出了什麽,倏然向上甩去。
頓時啪啪啪的聲音堪稱絡繹不絕。
在一片白光閃爍之中,黑澤銀就好像是接水果一樣,把由於上路的爆破所導致鋼絲斷裂的人偶就如同下雨一般連綿不斷的落下,三秒過後,天花板清空一片。
於是他乾脆打魚收網,把四角並未雙角,捆扎成一角帶了過來。
“行了,人偶都在這裡了。”黑澤銀雙手攥緊一角把鼓囊囊的新組成的包裹拎過來,搖搖晃晃走到三人附近,把包裹往地上一放,就氣喘籲籲直起身,靠在一旁喘氣,“果然我不適合這種活,好累人。”
累人個毛線!
京極真和寺林都是滿臉黑線看著黑澤銀,一滿腦的冷汗。
你簡直太適合這種工作了好不好!
把布料拉開,再往上扔炸彈,再跟捕魚收網一樣打包帶走,你剛才的行為舉止,豈是用熟練可以形容?
就跟做過了無數次一樣,讓人簡直了。
等一下,好想有哪裡不對?
京極真歪了歪頭,隨即瞳孔放大,似乎很是茫然,寺林更是急衝衝的朝著黑澤銀吼了一句:“你剛才扔的是炸彈嗎?在刑警面前光明正大扔炸彈,你的心是有多大?你的炸彈是從哪裡來的?快如實招來!”
嘖,果然日本就是這點不好,什麽武器都不可以光明正大顯擺出來,還需要大費周章找借口。
不過還好,這次的炸彈威力並不大,也是特殊製作。
通過拋物,接觸到天花板,引爆其中以衝擊力為跳板的炸彈,潛藏的液體濺射,強烈的腐蝕性針對金屬有特殊的功效,融化鋼絲令其支撐不住人偶的重量,這才造成了剛才那副落雨景象。
這種炸彈對於他來說是最合適的選擇了,至少留下的證據壓根不存在。
“你看見我的炸彈了嗎?”黑澤銀一臉的淡定,“你看見除了鋼絲之外的東西損壞嗎?”
“哈?我看是沒看見,可是威力在那裡擺著吧?否則也不會那麽激烈的下落現象了。”寺林一邊說一邊抬頭就想要看看那被轟出一個洞的天花板找尋證據給黑澤銀看然後對其施加教育。
然而,等他的脖頸轉動到一半,眼角的余光瞥見除了掛著半截的鋼絲之外,不但一覽無余,而是沒有任何損傷的天花板,眼睛瞬間直了。
“特殊的魔術技巧,所以你們別去揣測。”黑澤銀露出一個微笑,“你學學柯南多好,兩耳不聞窗外事,現在已經在搬梯子準備爬上去了。”
寺林對於剛才的事情還是半信半疑,但是聽到這句話,就不由自主側頭看去。
果真見到柯南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一張比自己的身體不知道高了多少倍的扶梯,搖搖晃晃往這邊走過來,把梯子往前一靠,就一步一步快步爬了上去,手在天花板上按壓摸索,估計是在找活動門的存在。
見他人小鬼大做出這個模樣,寺林的注意力也是不由得被轉移,開始專心致志期待起他的發現。
京極真卻是在這時候挪步走到黑澤銀身邊,壓低聲音詢問:“你剛才的手段真是魔術?”
“是呀,有什麽問題?”黑澤銀看了他一眼,死咬著自己的回答不改口。
沒想到聽到他的話,京極真看上去卻更是興奮:“魔術也是一種手段。無論如何,你剛才都精準的把鋼絲切斷,控制力和手速讓人難以置信,你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對手,一定要跟我交手看看。”
怎麽感覺弄巧成拙越來越麻煩了?
這家夥三兩句不離比拚,真是有點兒難纏。
黑澤銀隨口敷衍了一句:“這些以後再說吧,我們還是先看看如今最重要的案件。”
京極真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多說,而是抬頭對那邊投去視線。
此時柯南已然是發現了什麽,覺得手上一輕,頓時眼前一亮,就加大力道把手把這塊的天花板拆下來,往左一推將其放到上面的房間裡,雙手肘靠著地板爬上去,見到周圍的環境卻本能愣了一下。
“上面是什麽?”黑澤銀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個攝影機扛在肩膀上,鏡頭對準上方拍攝,見到柯南的人影隱約在上面浮現,下意識以記者采訪的口吻順口問了一句。
“什麽都沒有。”柯南捂住鼻子,站定在原地,以自己為中心,視線開始胡亂上下左右的打量:“但是打開活動門,通往的是二樓的廁所,一樓儲物室的天花板和這裡的地板連接可以拆卸。”
他再在那裡觀察了一會兒,在話音未落的當下,就按住支柱,再度從活動門滑到了一樓的樓梯上,把天花板拉過來複原之後,就一步一步踩著樓梯走了下來,等到他的腳踩到地板站定在其他人面前的時刻,也是他話音剛落的刹那。
面對的三人表情各自不一。
本就對這個結果心裡有數的黑澤銀了然,唇角勾起,眼眸微動,辨別不清楚他到底在思考些什麽。
京極真依然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寺林和他差不多,但是比起京極真,身為刑警的他顯然更加熱衷案件真相。
“你們到底在打什麽誑語?現在可以說了嗎?”寺林開始迫不及待追問,就等著兩人給他解惑。
柯南樂呵呵看了一眼寺林:“寺林刑警,怎麽,你到現在還沒有想通麽?”
“想通什麽?”寺林下意識反問。
柯南並沒有賣關子,而是娓娓道來:“凶手設計把雙手割下,換上假手釘在牆上,這種大費周章的行為舉止,不可能沒有目的,而凶手的目的,就是想要借此來給我們錯覺,證明他來過這個房間。”
“他沒有來過麽?”寺林更是不明所以了,“沒有來過怎麽殺人?”
柯南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這個時候,毫無疑問是他裝叉進入推理模式的時機到了。
“凶手恐怕是先用什麽理由把被害人叫到二樓的廁所……”柯南以此開頭想要娓娓道來自己的想法。
沒想到下一秒,黑澤銀卻忽然插了一句嘴:“稍等,是被害人通過活動門爬到廁所去的。”
“我……”柯南差點沒被黑澤銀的這句話給直接嗆死掉。
拜托,別在這麽重要的時候插話啊!而且你插的話這麽莫名其妙是怎麽回事?
被害人怎麽可能會自己通過活動門爬到廁所去啊!
“你什麽意思?”就連柯南這會兒也是猜不準黑澤銀的意思。
“卡慕是個老煙槍,身上的煙味縈繞不絕,掩蓋了其他特殊的氣味,就在前不久我在天花板那邊聞到了那種氣味,才恍然發現卡慕的身上,也帶有屍臭。”黑澤銀一攤手,“他曾經接觸過真正的屍體。”
什、什麽?這會兒不僅僅是寺林和京極懵逼了,就連柯南的臉上都是醒目出現了兩顆豆豆眼。
黑澤銀的這句話——是在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