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黑澤銀還嫌這玩意兒擋他視線礙事呢,要不是有十六在虎視眈眈,他完全不想要裝模作樣拍這些跟案件毫無關系的畫面,有了佐藤的台階下,他自然是喜不勝收把攝影機拆了全部從袖子裡面倒進去。
佐藤在旁邊看著黑澤銀一本正色,嘴角抽搐,略微有點兒懷疑黑澤銀的思維方式是不是跟平常人不一樣,平常她趕走那些記者的時候,他們都是不情不願賴在現場不服從警察命令非要問出一個好歹來,哪像是黑澤銀這麽聽話。
當然,佐藤僅僅是不習慣黑澤銀現在的姿態罷了,如果真要說起來的話,對於他們警方來說,越聽話越好,不但不會對他們警方的破案造成麻煩,而且更容易詢問出關於案情的線索。
“你知道就好。”佐藤的臉色好看了一點兒,點了點頭,然後撇頭看了一眼微笑著的宮野明美,再度將視線轉移到黑澤銀的身上,伸手反指向身後,“那麽,你和這位諸星宮小姐是什麽關系?她的唇膏是你贈送的?”
“我是她朋友,這款唇膏,是我看她最近嘴唇有些乾裂,就贈送了她潤唇膏。”黑澤銀乾脆的回答,“不過最後覺得光贈送潤唇膏不合適,就再送了她一款恰好可以搭配在潤唇膏上的口紅。”
“僅僅是朋友而已麽?”佐藤扣住下巴,卻並沒有多在這個話題上停留,而是理了理衣領,開始上下打量黑澤銀,“那麽,你認識東野幸太郎先生,或者是知道他和宮野明美有牽扯嗎?”
“不,諸星小姐並沒有告訴我。”黑澤銀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但卻是肯定回答,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話是多拉仇恨,“不過,如果我知道的話,說不定會把東野幸太郎這個人率先解決掉。”
佐藤的瞳孔一縮,聽到黑澤銀這句話的宮野明美先是一愣,而後著急走上前去,將黑澤銀攔在身後,略微有些緊張兮兮看著面前的佐藤美和子:“抱歉,黑澤先生並不是故意的,他僅僅是……個性衝動了點兒。”
宮野明美咬了咬牙,找了一個實在不算是借口的理由敷衍。
佐藤眯起眼睛,懷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遊走,開始有點兒懷疑起兩人的關系來了。
送唇膏這種私密物品?那不是代表宮野明美和黑澤銀的關系親密無間?那麽這樣的話,如果宮野明美覺得東野幸太郎這個人物太聒噪,也有可能和黑澤銀合作殺人。
佐藤做出這個推理無可厚非,畢竟她是警察,有懷疑一切人的必要。
不過,黑澤銀剛才的話又不像是在撒謊。
“你在案發的中午時間段,到下午的這段時間裡,在什麽地方?”佐藤本能詢問了一句。
“我在報社,即使是午飯時間,也是和朋友一起行動,要找不在場證明的證人多得是。”黑澤銀同樣是順勢接應下來,這句話,可以算是輕而易舉打斷了佐藤的懷疑。
佐藤想想也是。
看來這次的案件,跟黑澤銀實在是沒有什麽關系。
除了和如今案件的嫌疑犯宮野明美有神秘的聯系之外,就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只不過這家夥對於案件的分析能力絕佳,說不定能在案件裡看出什麽來,還是讓他留下來吧。
“行了。”佐藤走上前去,拍了拍宮野明美的肩膀,“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的,包括你,警方會調查出真相的,在這之前,就拜托你在這裡等待結果吧。”
說完這句話,她爽朗笑了笑,就把放在手裡的記事本合上,前進走到了被兩位警方抬到擔架上的東野幸太郎的遺體附近,開始詢問起遺體的屍檢狀況。
東野幸太郎的死亡時間是最先就被推斷出來,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需要檢測的,佐藤所詢問的就是這個,這次的命案主要負責人是她,所以她自然想要盡職盡責把這次的案件處理完善。
見佐藤走遠,宮野明美的目光從她的背影上收回來,輕歎了一口氣,又將目光轉移到了黑澤銀的身上,看著他一臉無辜的臉龐,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真是的,幹什麽說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話啊?你知不知道這樣又會惹禍上身?”
她所說的是剛才黑澤銀大大咧咧承認自己會殺人的話語。
對此,黑澤銀倒是僅僅抿唇一笑,並不做聲。
惹禍上身什麽的,他僅僅是實話實說罷了。
如果實話實說都會惹禍上身,那麽,在不會牽扯到他人的情況下,他隨時恭候這些麻煩到來。
“沒關系了,我現在不是沒有什麽事情麽。”黑澤銀的表情很實誠,聳了聳肩,表情隨意。
“你這家夥……”宮野明美無奈搖了搖頭,下一秒,卻見到黑澤銀越過她的身體,往前面的角落走了過去,頓時微微一愣,但是隨即便是抿住唇角,“真不知道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進步了,退步了,這些都無所謂了。
黑澤銀站定在陰暗的角落之中,微微眯眼打量面前皆是無視他存在的兩名少年少女。
柯南把手按在裝在右耳的機器上,在聆聽從毛利小五郎那邊傳來的關於案件線索的同時,偶爾詢問黑澤銀關於她從黑澤銀身上有沒有看出什麽,但是灰原目光卻一直緊盯在不遠處的宮野明美身上,對於柯南的話語並沒有多大的回應。
這次的案件,有柯南在,顯而易見並不成問題。
然而十六這次的試探,衝著宮野明美去不錯,可如果因此意外得到柯南是工藤新一的消息, 那可就得不償失。
所以說,這次的案件,還是需要他自己去解決,而且最好順便抑製一下柯南這家夥的風頭。
當然,在這以前,還有一件事情可以做。
“呐,小哀。”黑澤銀半蹲下身子,視線恰好和灰原的眼眸平行交匯,手不自覺地按在了她的腦袋上,不撫摸,只是靜靜停滯在那裡,唇角上揚,輕笑一聲,“謝謝。”
雖然現在為那件事情說謝謝,有點兒受虐狂的味道,但是不得不謝謝呐。
這家夥的懦夫一詞,的確算是說對了。
可以說,這是有人第一次這麽說他,並且在這之後,做出了和他截然不同的決定。
衝動是魔鬼,不過,如果在該衝動的時候不衝動,那麽,或許是連魔鬼也不如的存在吧。
他應該感謝灰原讓他懂得了這個淺薄的道理,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