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麽?把槍放下!”倭文靜在稍微的遲疑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走上前去,二話不說伸出手臂攔在了黑澤銀的面前,睜眼怒視那些持槍的警衛,“我什麽時候教過你們,可以殘害無辜市名了?”
她這話一出口,黑澤銀那是狂翻白眼,其余刑警面面相覷,卻是一頭霧水。? ???r?a?n??e?n?`?
拜托……這些警察,不都是被你的尖叫聲所吸引過來的麽?現在還擺出這模樣,是想要鬧哪樣啊?
“可是倭文警部……”這會兒橫溝參悟由於審問鞍馬博人暫時不在,所以在場的刑警就再度推出了一位女警衛,嗯,用於跟這號稱陰晴不定的倭文靜更好的交談。
可是這位女刑警,顯然也是怕極了倭文靜,聲音那是結結巴巴,斷斷續續,說得並不清明:“剛、剛才,不是您大喊非禮,所以……所以我們這些人怕、怕您出事,才會、會用槍指著這位和您單獨、單獨呆在房間裡的男人的……”
“因為、因為他最有、最有嫌疑啊!”
女刑警話說到一半,就是揚起手臂,徑自指向黑澤銀。
後者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臉色瞬間僵住的倭文靜,發出不明意味的冷笑。
眼珠子一轉,卻是倏然想到什麽,保持雙手高舉的姿勢上前,見其他人的黑洞洞的槍口又刹那間對準了自己,卻是笑靨如花的陽光燦爛:“各位刑警,我現在有權利說話麽?”
“呃……什麽事?”
黑澤銀的唇角一下子上揚了燦爛的弧度,驀地轉過身去,黑色的眼眸緊緊盯住倭文靜的臉龐,一字一頓,義正言辭開口,似乎是由於情緒認真而專注,語速快的那叫一個賊溜溜。
“我舉報!這位警部正大人,不但私闖民宅,干擾我的權,而且還偷窺我洗澡!你們快把她抓起來!”
諸位刑警:“……”
他們的眼裡,盡數是奇怪的色彩。
似乎是茫然,又似乎是戲謔,又似乎是可惜,總而言之,五味斑雜,讓人有口難言。
倭文靜的臉刹那就黑如鍋底,簡直難忍周圍詭異的視線,整個人仿佛被投入火星的炸藥桶,直接炸了!
“黑!澤!銀!”尖銳的聲音,就好像是被掐住了脖頸的公雞,刺耳到幾乎戳破耳膜。
靜靜佇立在桌面上旁觀的玻璃杯,瞬間就出現了一絲顯而易見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開來,最後密密麻麻的細紋充斥了整個杯面,怦然爆開!
透明卻慘淡的玻璃渣,零零散散分布了桌面的四處,透露出一種慘淡的氣息。
房間裡的人盡數被嚇了大跳。
黑澤銀卻是翻了一個白眼,唇角的弧度轉變為戲謔的微笑:“幹嘛?倭……咳……文小姐?”
“分!明!是!你!勾!引!我!去!看!你!洗!澡!辣!我!眼!睛!”
黑澤銀:“……”
“抱歉,倭文小姐。你還沒我媽媽漂亮,我偷窺你,還不如去偷窺我媽呢。”黑澤銀的臉上依然保持陽光燦爛的明媚笑容,然而若無其事吐露出來的話,卻是明顯充滿了嗤之以鼻的諷刺色彩。
他話中話的意思很顯然,看得出來是在為自己的清白開脫。
這句話的效果也很成功,畢竟在場的人看倭文靜的目光那是變得詭異再詭異。
詭異到——讓倭文靜直接二次爆炸了。
可是她這次卻出乎意料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瘋狂行為。
僅僅是胸口波濤洶湧鬧出了海浪滔天之後,就緩緩風平浪靜下來,臉上也是開始掛起了殘忍的笑意。
她揚起手,做了一個很單純的舉止。
真的很單純,單純到,所有人都不由得為她心醉神迷。
就連黑澤銀也不能幸免於難……
他的嘴角劇烈抽搐起來,視線禁不住上移,轉移到倭文靜頂在自己腦門上的手槍,笑容逐漸變得淺淡。
“倭文小姐,您不會真的開槍打我吧?”黑澤銀歪著腦袋,眨著眼睛,一臉的無辜。
“你說呢?”倭文靜冷聲反問,聲語的弧度,帶上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你這該死的小鬼!”
她悄無聲息把手指扣在了扳機上,唇角染上了淡淡的邪肆味道。
有時候,風輕雲淡所說出來的話,比咆哮,更可以讓人膽戰心驚。
當然,在這種局面下,驚訝的不是黑澤銀,而是在場的其他警衛,皆是瞠目結舌看著倭文靜手裡的槍說不出話來。
“長、長官!不能開槍!”
“就是啊長官!他雖然非禮了你的眼睛,但至少沒碰你!您千萬別一時上火兒想不開犯下大錯呀!”
“長官!如果您進監獄了!您的男朋友肯定會跟你劈腿的!您要三思而行啊長官!”
咦,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倭文靜的嘴角顯而易見地抽搐了幾下,轉過身,卻是二話不說就怦然射出一槍。
冷銳的硬物,一瞬間夾雜尖銳的破空聲呼嘯而去。
一個領頭站著的刑警,刹那就覺得世界成了一片黑白,眼裡劃過慘淡的流光,就覺得喪鍾在自個兒的耳中敲響。
等他眨巴眨巴眼睛回過神來,卻忽然腳下一滑不受控制跌坐在了地上。
銅製的子彈輕而易舉卡在了地板的縫隙,蔓延出了絲絲若有若無的細紋裂痕,據他不過咫尺之際。
“我有三個禁忌。”
“第一,我討厭有人對他說三道四。”
“第二,別跟我嘮嘮叨叨我的年齡。”
“第三,暫時沒想好,如果想好了任何一條都可以帶到這裡面去。”
倭文靜將由於剛才的動作又調皮滑落到臉頰附近的碎發撩到而後,發出一聲淡淡的輕哼聲音。
她在警界人見人怕的威名,從始至終都是由她詭異的性格所演變而來。
何況,她曾經對於警界做出了一定的貢獻,是被少數允諾通過帶槍許可的警察,如果開槍,只要不是無緣無故,也都可以被默許,這也就大大增加了她對於其他人的威懾。
就像是現在。
強硬的世界觀所進行的開槍警告,讓房間裡有刹那的肅靜。
明知道這家夥是在欺壓,其他刑警卻並沒有說什麽,僅僅是退後退得更厲害,表情更顯得茫然罷了。
等目光觸及到黑澤銀身上的時候……這會兒清晰可見的同情之色,可是徹徹底底倒影出來。
倭文靜也是收斂了目光,將視線轉移到黑澤銀臉上,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冷哼。
估計是在隱晦敘述——還不快求饒?
黑澤銀這會兒卻更是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你的警告對我沒用,何況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能盡早原諒我的冒冒失失麽?我可從未觸犯過你三大條的任何一條。”
“第三條,我可以隨時加上,你要聽聽麽,小鬼?所以我警告你——永遠,別惹一個女人生氣。”
倭文靜張合的唇齒冰冷吐出一句話的音符,轉而就是再度恢復起剛才和黑澤銀所保持的行為動作,槍口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步下移,頂在了黑澤銀的腹部。
“但是,同時,一個女人,在沒有被觸及底線的時刻,是很容易平靜下來的,我所要的,僅僅是發泄而已。”
黑澤銀看上去有點兒茫然,高舉的雙手也是不由自主放下,頗有些糾結護在了腹部的槍械上面:“可瑪麗,這樣我會很痛的,而且你知道的,我若是受傷了,我的媽媽可是會擔心得要命呢……”
他低下頭時視線一掃而過黑色的金屬,又抬起頭,看著倭文靜,神色莫名。
“我覺得你的姐姐會更擔心你。”
倭文靜聽到黑澤銀的話先是一愣,轉而眼裡卻是奪過一束晶瑩剔透的鋒芒,不著痕跡上前了一步,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唇齒張合,所吐露的輕聲呢喃的話語飽含深意,附在他耳邊悄悄吐露的名字,更是充滿無限的魅力。
“比如說,宮野明美之流之輩。”
黑澤銀一愣,瞳孔微微收縮,看向倭文靜秀麗的臉龐,黑色的眼眸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