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平良鮫的車後,黑澤自然是打算回家等待身體恢復,而青池則是主動要求平良把他帶到一個地方。
“你要去那?”黑澤詫異地看了青池一眼。
組織據點的相關地址他背了很多,青池要去的就是其中一個據點的聯絡地。幾乎是在青池報出那個看似普通的地名之後,黑澤就知道青池的目的地是什麽了。
“對啊,他剛才不是提到考比勒了嘛?我對這名字很有興趣,所以準備回去查查。”青池撇撇嘴,“希望到時候別查出來這真是我失憶前的身份就好了。”
黑澤忍俊不禁:“十六年前你才多少歲?頂多八歲吧?考比勒據在二十幾年前就是boss身邊的人,幾乎可以算是組織的二把手,你當時一個屁孩能混到這種地位?有的話我不可能不知道。當時我差不多和你同齡,而當時和我同齡的差不多都被我揍過。”
“看不出你以前這麽暴力,和現在溫柔的『性』格根本一點兒都不符合嘛。”青池決定回去的時候順便翻翻黑澤時候的資料,能不能翻到是一回事,去翻翻看才是目的。
“所以可能是腦子被動了什麽手腳,貝爾摩德我以前的『性』格和如今的『性』格是兩個極端……琴酒的態度就是最好的證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黑澤忽然笑了起來。
雖然笑容溫度尚在,但青池卻憑空打了一個寒顫。
開車的平良鮫回頭看了黑澤一眼,又很快轉過頭去。
“難怪你這家夥一直有叛逆之心,恐怕源頭就在這裡……”青池感歎道,“我想十六年前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希望你能早日找回你的記憶。”
“不會太晚的。”黑澤腦海中浮現出灰原的臉,他微微一笑,自信回答。
只是提到十六年前……
除了綁架案,他的記憶殘缺,還有考比勒這個名字……
“你去組織如果能查到考比勒的資料的話,拷貝給我一份。”黑澤暫時退位後青池可謂是頂替了他的位置,一些權限擴大,很多東西也都是能夠知道的,“考比勒就是在十六年前叛出組織還被認定死亡了。”
“……???”青池一臉黑人問號。
“如果他還安穩活著,二把手的位置還用朗姆來當?黑貓會用考比勒的名字來挑撥離間?”黑澤看青池一眼,“那是一個死了很久的人了,久到組織裡根本不會有超過五指之數的人記得他。”
“可……他不是精英嗎?”青池茫然,“為什麽要背叛?”
“你看我在組織不也混得如魚得水,但我還不是背叛了組織?”黑澤笑著反問,“考比勒不定跟我遭遇了差不多的事情——因為某個因素,被那位大人忌憚,剝奪了某些東西。只不過,我是成功被剝奪,然後漸漸學會找回,而他是一開始就被處理了。”
“那位大人……是這麽多疑殘忍的人嗎?”
“嘛,掌權者不都是會猜忌嗎?即使那人是自己最信任的人。這個世界上,你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相信,怎麽去相信別人?”黑澤轉頭看向漆黑的窗外,微微眯眼,“據我所知,考比勒一度是對那位大人最忠心的人,因為忠心,所以坦誠,他的坦誠釀造他被朗姆所殺的悲劇。”
“誰叫他在十六年前就敢膽大包地預言——組織不出二十年內就會毀滅呢?”
……
青池神情恍惚下車之後,車內的人只剩下平良鮫和黑澤。
“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做到預言嗎?”平良鮫沉默良久,終於出了他開車後的第一句話。
後座的黑澤在看窗外,目光似乎落在看青池遠去的方位,聽到平良鮫的話轉過頭來,透過中央後視鏡對上平良鮫渾濁的雙目,唇角勾起:“誰知道呢?但當年考比勒這名字是和預言掛鉤的,他的確能夠推測未來——當然,沒有佐證,考比勒又是很久以前的人物了,誰也不知當年的真假。我腦海裡浮現的,更多可能到時道消息。”
他完還『揉』了『揉』太陽『穴』,最後一句話是在自言自語:“變後腦子靈活了不少,一些了零碎的知識倒是都浮現出來了,回去我得好好整理一下……”
“……不是,我不是在他迎…”平良鮫的聲音很輕,但黑澤聽見了。
黑澤抬頭看平良鮫。
平良鮫的手中抓著黑澤提前交給他的定位設備,平良的雙目因為渾濁看不清他的情緒,但從他臉上的表情足夠辨別他如今的嚴肅。
“不是他有,那誰有?”
平良鮫沉默了一下,終究還是沒出接下來的話,他岔開了話題,臉上帶上禮貌『性』的、含蓄的笑容:“沒什麽。第一次被大少接納進正式的任務,我很高興。”
“你也叫我大少啊,在現代聽到這種古老稱呼其實真的很奇怪哎……”黑澤銀又忍不住笑出聲來,“組織那些老古董就算了,你跟蠍一樣叫我黑澤就夠了,聽著舒服——哈,我果然還是最喜歡這個姓氏。”
平良鮫聽著,臉上的笑容也不由得真誠了一點兒。
平良忽然想到什麽,又道:“對了,大少……黑澤,姐姐前不久給我打過電話……我家的住客已經增加到了三位,另外兩位,應該也很快會到來的,不過那兩位的身份……”
“我相信他們很樂意接觸新的世界。待在舊的世界對他們毫無意義。”黑澤保持著笑容,錯開和平良鮫的視線,將目光又投向窗外不斷倒湍場景,“按計劃行動。讓你姐姐向國外訂購的東西到了沒?”
“給他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但他剛搬來還是有點不習慣,尤其是看到我姐姐……就會想起他姐姐。”平良輕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黯淡下來。
“他會走出來的。就像他已經走出監獄了一樣。”
“也是。他比我堅強多了。要是我姐姐遭受到那樣的對待死去的話,我肯定活不下來。”
“所以你比他幸運……不過, 也沒什麽好高心,聚集在一起的人其實遭遇都挺不幸的。接下來要到你們家別墅的那兩位可能比他還慘呢。”黑澤無奈搖搖頭,“一個毀了人生剛從戒毒所出來,一個搞得家破人亡剛從植物人狀態恢復呢。”
平良鮫想到和那兩人見面時那兩人木然的模樣,沉默著了一會兒,又道:“其實你讓他們見一面,知道彼此存在之後他們再加入可能就沒有這麽猶豫了。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在別墅留下,另一個人都會跟來的。”
“這樣更好。”黑澤丟下這麽一句話之後,不再開口。
平良鮫也不話了,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今晚的夜空,很黑,很暗,沒有月亮,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但是有幾顆零碎的星星,分布在空的幕布上,放『射』著微弱的光芒,而就是這種微光,讓大地並非處於完全的黑暗。
這種光比以往的月光更純粹,因為漆黑的夜晚中,他們是用自己的身體,放『射』著屬於自己的光。柯南之所謂記者不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