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想到啊,竟然會去救黑澤銀?”蜘蛛咬緊了牙,瞪向平良鮫。
“我救他是一件很難以置信的事情麽?”平良鮫臉色自若,不緊不慢反問了一句。
“比起對你姐姐見死不救的我,你更恨的應該是這個把你姐姐送入監獄的男人吧。”蜘蛛的臉上掛著嘲諷之色,“既然這樣,為什麽不等我偷襲完之後再動手?”
“不行啊。”平良鮫側過頭去,“我欠他一條命。在大阪的時候你準備殺我,是他救了我。”
“……呵,真是諷刺。你恨的人恰好是你的救命恩人。”
“現在我跟他沒關系了。”平良鮫的神情平靜,“他救了我,我救了他,恩情算是抵消。”
“喂,平良,不一樣的。”黑澤銀插嘴一句,“當時我不救你你一定會死,可剛才你不救我我也毫發無傷。”
“所以我才選擇在這時候救你。”平良鮫瞥了一眼黑澤銀,“就是知道蜘蛛殺不了你我才救你,要是他真能一擊必殺,我會去幫你買塊墓地,幫你豎塊墓碑,然後幫你上香。”
黑澤銀:“……”
“呵呵,看來我真是不被信任啊。”聽到平良鮫的話,蜘蛛也是一愣,隨即臉上的嘲諷顏色更加濃重,“在你看來,我就連一個小鬼都殺不死麽……”
“你不如他。”平良鮫用著平靜的語氣說著欠揍的話,“他輕而易舉混入你的住宅,輕而易舉隱瞞身份在你住宅度過了那麽久都不被懷疑,還在你的住宅內部安裝了炸彈。”
“而且,他本來不準備引爆炸彈的。”
“是你的人逼著他引爆炸彈,逼著他把這棟住宅炸成廢墟。”
“另外,即使在炸彈引爆時,黑澤銀,也是手下留情了。”
“他有能力安裝炸彈,大可安裝威力最強的炸彈,一瞬間把你們這些人連帶這棟住宅全部炸上天空。”
“但他選擇了的炸彈,威力根本不大。”
“炸彈的威力你也見識到了,頂多讓住宅坍塌,讓我們受到擦撞。”
“聰明人,甚至可以做到毫發無傷。”
“當然會有些蠢貨被坍塌的建築物壓在地下,造成較為嚴重的傷害,但誰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沒有殺人,當然,除了我的姐姐。”
“即使這樣。你還是敗了。”
“幾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敗的徹底。”
“喂,老師,難道,你不如他嗎?”
平良鮫微微揚起下巴。
額頭有血液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在血液映襯下,他的那雙灰色眼睛,呈現出一種冷酷。
“藝術團裡的人全部都是廢物,就算他們被黑澤銀全部炸死了也不能代表什麽……”蜘蛛冷笑,“我也根本不擅長管理一個團隊,向來是習慣獨來獨往,在住宅失敗,根本不能代表什麽。”
“你不擅長管理團隊辦什麽古納藝術團,當什麽世界著名的幻術師?”平良鮫眯起半月眼,看向蜘蛛的目光更是帶上了冰冷的古怪,“你無非是為了出風頭而已,很享受眾人對你崇拜的目光吧,所以才這麽做。”
“為了你內心的欲望做出這樣的決定,失敗了,還不是你自己的錯!”
平良鮫的聲音化為利箭,狠狠地扎入蜘蛛的心中,將其傷得鮮血淋漓。
蜘蛛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你……”
“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那麽多啊,簡直浪費我的口舌。”
平良鮫倏地輕蹙眉頭,腹部的刺痛讓他意識到他真正該做的事情。
他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很快臉色就喀什改變,很快露出了和曾經蜘蛛傷害他時一模一樣的殘酷笑容。
“你現在只是一個手腳受傷的殘廢,任人宰割的可憐蟲吧。”
“這麽痛苦的話,不如早點閉目死掉好了。”
“很快,你就輕松了,老師。”
輕柔的聲音之中,平良鮫將手指扣在了扳機上面,灰色的眼睛眯緊,槍口瞄準了蜘蛛的腦袋。
“行了,人暫時還不能殺。”黑澤銀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背後,半蹲下身提,把手按在平良鮫的腦袋上狠狠揉了揉。
“……”平良鮫眼睜睜看著自己射出的子彈擦過蜘蛛的臉頰,臉色頓時一黑,盡管聲音依然保持了基本的禮貌,言語卻是不善,“黑澤,請你讓開到一邊!我暫時不準備跟你做敵人!”
“我要詢問他一些問題。”
“你要問管我什麽事——”平良鮫抬頭,目光恰好觸及到黑澤銀帶笑的臉龐和冰冷的眼神,頓時打了一個寒顫,不由得低下頭,撇過頭去,“算了,隨你便了。”
“謝了,我真的會幫你去北非物色一個新姐姐的,順便可以去幫你帶一個姐夫回來。”
“……你給我滾!”這句話平良鮫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黑澤銀笑笑,沒說什麽,只是走向了蜘蛛。
“你問我什麽我都不會說的。”蜘蛛冷淡地看著逼近的黑澤銀。
“你除了說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吧。”黑澤銀走到蜘蛛的面前,半蹲下去,面帶笑容伸出手揉了揉蜘蛛的金發,“觸感不錯,顏色也很燦爛,如果留得再長一點就好了。”
蜘蛛:“……”
他抬頭對上了黑澤銀的眼眸,咬牙切齒:“喜歡的話,你去摸你父親好了,我頭髮沒他燦爛也沒他長!”
“你果然是和知道我身份的熟人認識嘛。”黑澤銀微微一愣之後,忍不住笑了出來,湊近蜘蛛的臉龐,“讓我猜猜,是某位CIA的少將先生,羅夏·森麽?”
“……知道你還對我動手?”蜘蛛狠狠瞪著黑澤銀。
“這麽簡單就承認了啊。”黑澤銀輕嘖了一聲。
“我說你——啊!”
蜘蛛剛想要說話,然而黑澤銀正撫摸他的手卻忽然一變姿態,五指收斂控制住他的頭髮就重重向後一扯,幾乎要連帶頭皮扯下的力道讓他本能倒吸了一口冷氣,面前的年輕男子卻面色不變繼續笑意盈盈湊來。
“既然這麽容易就承認了,那麽久再承認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比方說,Si,在哪裡?”
蜘蛛扯動嘴角,看著近距離的黑澤銀的臉龐,忽然笑出聲音來:“這麽關心你女朋友?”
“我再問一遍,Si在哪裡?”
“想要找她去地獄十八——啊!”
黑澤銀不緊不慢將又將蜘蛛的頭髮用力向後一扯,同時用另一隻手扣住他的脖頸,漸漸收緊力道。
頭皮被向後拉扯,脖頸被迫向前。
這種高難度的姿態,讓蜘蛛有一種下一秒自己的腦袋就會被拽下來的預感。
而且,無法制止的,他的呼吸正在很快變得困難起來,這使得他不得不大張嘴巴,卻是喘氣艱難。
“別對我撒謊,我的耐心不夠。”黑澤銀面帶微笑欣賞著蜘蛛的痛苦,語氣如常。
“……”蜘蛛捏緊了拳頭,嘴角扯開,“死了。”
“看來你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了。”黑澤銀的眼眸微微沉下。
“你……先放了我,送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蜘蛛盡力地把這一句話說得完整。
他想要爭取籌碼。
“你搞清楚現在處於弱勢地位的人是誰。你不回答的話,我也可以親自去質問羅夏,他不說,我就去CIA在日間諜網去找,總能找到人的。”黑澤銀松懈了力道,“但是你不同,如果不當場回答我的問題,我不介意讓你生不如死。”
“呵……只是,生不如死嗎,你這個……不敢殺人的懦夫。”
看著蜘蛛惹人惱火的表情,聽著蜘蛛意味深長的話語,黑澤銀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你到底說還是不——”
黑澤銀質問的聲音暫時止住,他察覺到胸口處的不對勁,暫時低下頭去。
蜘蛛的兩隻手勉強把握住了槍,將其對準了黑澤銀的心臟位置。
“哈……啊哈……”蜘蛛喘著氣,抬高的眼眸盯著黑澤銀,“我不會說的……你不可能從我這裡問出有一點價值的消息,現在,主動權掌握在我的手裡了。”
“我知道……呼……你穿了防彈服,所以會議室裡那些人對你開槍沒用,但是這麽近距離開槍……你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你不考慮一下嗎?”
黑澤銀的眼眸閃了閃。
他並沒有松懈在蜘蛛腦袋上作惡的手,只是淡淡開口:“你可以試試。”
“我……不需要試,還有,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不、不考慮一下白馬探,平良鮫,還有黑羽快鬥,寺井黃之助的性命麽?”蜘蛛的臉上,重新帶上了笑容,“藝術團的人,好像也醒了不少……”
聽到這話,黑澤銀終於是一愣。
他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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