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上的字跡不多,很快就可以看完。
但裡面的內容,卻讓人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是什麽?”服部平次眯起眼睛,抬頭看向黑澤銀,“求救信?但我們對醫療可是一竅不通,你給我們看也沒用。”
“不,我說了,這是一個遊戲。”黑澤銀一笑,“這是一個密函,裡面藏著秘密。”
“總得給點提示吧,這樣子誰看得懂。”服部平次不滿地戳著筆記本。
“那麽……”黑澤銀的唇角上揚,“這個密函裡面,蘊含著一個地址,一個時間,請猜猜看吧。”
話都說到這裡,服部和工藤也不可能再去問什麽,很快就思考起來。
盡管他們本來對於這封密函並不感興趣,不過這兩人覺得解密密函,並不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浪費不了太多時間。
如果真的浪費了太多時間……那麽這封密函就有讓他們思考的價值。
黑澤銀看著很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工藤和服部,輕輕笑了笑,把臉轉過來,卻是看到平良鮫正一臉深沉看著他。
“咳。”黑澤銀咳嗽了一聲,看向平良鮫,“真是抱歉,那個人頭是假的。”
他用著嫻熟的俄語開口說話,聽到自己的第一語言時,平良鮫微微愣了一下,但臉色很快恢復平靜,同樣用俄語應付:“不,我早該想到的。像你這種人,不可能帶著人頭亂走。”
在平良說這句話的時候,黑澤銀注意到了平良眼中的慶幸,不由得啞然。
是覺得他黑澤銀的本領沒有他平良鮫想象得那麽厲害,所以覺得稍微放心了嗎?
“對呀,我是不可能帶著人頭亂走,那樣也太不安全了。”黑澤銀表情自若地衝著平良鮫笑笑,“而且,切割人頭,是一個精細的工作,太麻煩了,我身上也會濺到很多血,你知道,我最討厭血液這種東西了。”
平良鮫的臉色不由得更加放松,臉上久違地出現了淡淡笑容:“說的也是。”他在為黑澤銀的實力在自己的印象中進一步低下而繼續感到高興。
“所以,找一個假人頭,稍加雕刻,以假亂真就可以了。”黑澤銀輕笑,“我是學醫,又在大學裡學習過雕刻,所以製造一個近乎真正的人頭來說,再簡單不過。假的人頭比真的人頭多了很多穩定因素,也更方便我下毒。”
“你不是也被瞞過去了麽?”黑澤銀側目,似笑非笑地看著平良鮫。
平良鮫的臉色一僵。
對啊。黑澤銀帶來的是假人頭還是真人頭,根本不重要,反正他再怎麽樣還是中了黑澤銀的計謀,被黑澤銀收攏旗下,受製於人。
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能把那個人頭,雕刻得和他的老師的面容一模一樣,甚至欺瞞過了和蜘蛛相處很久的他,這真的是非常可怕。
如果黑澤銀弄出了幾個在日本的權威人士的人頭掛在了東京鐵塔上……
平良鮫難以想象那種後果,他也不想去想象,所以他很乾脆利落地換了一個話題:“……你剛才給他們看了什麽?”他問的是黑澤銀交給工藤和服部的東西。
“犯罪預告函啊。”黑澤銀瞥了他一眼,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平良鮫的嘴角一抽:“你……真的打算扮成美國的恐怖分子銀色惡魔行凶?”
“呃?”黑澤銀眨了眨眼,臉色看上去頗為迷惑。
“難道不是麽?”平良鮫問道,“你將自己變裝成銀發銀眸,並且在偽裝出來的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上裝飾墨鏡口罩,以一種異常可疑的打扮混入到這裡,還詢問警察在哪裡……”
平良鮫的灰色眼眸之中,
醞釀著一種奇特的情緒。他倏然抬頭,看向黑澤銀的目光簡直意味深長:“我本來還很奇怪你的所作所為,但現在你的一切都有了解釋。”
銀發銀眸,是某位恐怖分子的基本特征。
帶上墨鏡面罩掩飾,是為了不讓某些基本特征暴露。因為黑澤銀很可能以銀發惡魔的名義給警視廳遞出了犯罪預告函,他若是以銀發銀眸登場,才真正地會惹人攻擊。
至於詢問警察是否在場——恐怕,黑澤銀的犯罪預告函指示的地點,就在這個apc1餐廳。
銀發惡魔是出了名的特殊罪犯,他從未殺人,如果要模擬犯罪的話,自然得做到這點,黑澤銀的詢問,是確定警方是否解密犯罪預告函,如果沒有,黑澤銀可能會使用其他的手段把警方引到這裡。
如果警方來了的話,黑澤銀就自然不必再做其他的舉動。
但是平良鮫還是覺得不靠譜,
警方會埋伏人在這裡,是因為這裡是寄件人案件的重要一環,才不是因為破解了什麽犯罪預告函的吧!
“你的行為,是不是不太靠譜?”平良鮫遲疑地看著黑澤銀。
“不靠譜?”黑澤銀輕輕挑眉,“何以見得?”
“你要在這裡學那位爆破嗎?”平良鮫問出這句話之後,沒等黑澤銀回應,就默默開口,“你這封犯罪預告函和那位的預告函完全不是同一種樣式,誰都看得出來是模擬犯罪,我覺得警方不會太過注意。”
“在不在意是他們警方的事情。”黑澤銀用曾經對白馬探用過的借口再度用了一次。
平良鮫也同樣被他堵住了嘴。
的確,再怎麽說,畢竟是犯罪預告函,既然寄出,就一定存在犯罪。
警方不在意的話,犯罪真發生了,他們哭也沒地方哭去了。
平良鮫的眼眸閃了閃,沒有再說出什麽相關的話,安靜下來。
而差不多也就在這時候,服務員總算拿著方盤而來,將黑澤銀和平良鮫所點的食物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只是正當服務員準備拿著最後一盤蛋炒飯放到黑澤銀面前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
因為在服務員的背後,服部平次忽然怪叫一聲,表情激動。
服務員手一抖,竟是直接將蛋炒飯全部潑到了黑澤銀的臉上!
“德豐,我們已經破解了——”
服部平次站起身來興衝衝地就要跟黑澤銀說話,沒想到卻是撞見黑澤銀被潑一臉的畫面,頓時瞠目結舌,可當他的視線轉移到服務員身上時,卻是多了幾分了然。
因為是刑警假扮,這個服務員的素質自然是要比真正的服務生要高,但他卻還是手抖將東西潑到黑澤銀臉上,恐怕是借機想要讓黑澤銀脫下臉上的墨鏡口罩。
在服部平次看來,服務員的這個行為,甚至值得讚賞。
不過他覺得高興,黑澤銀可就不同了。
他通過墨鏡看著那個服務員不斷地鞠躬道歉,視線瞥向周遭。
這個餐館的面積雖然大,但要一覽無余,還是很輕易,他們的這個位置的動靜,似乎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黑澤銀的眼眸動了動,卻是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對面那個服務生的手。
這個動作,不僅僅是讓平良鮫、服部和工藤三人一怔,那個服務員更是本能嚇了一跳:“先、先生?”
“衛生間在哪裡?”黑澤銀用著超乎常人冷靜的聲音問道。
雖然隔著墨鏡看不清黑澤銀的臉,這個服務生卻本能覺得一股寒氣躥上脊梁,他定了定心神,連忙低頭:“先、先生,很抱歉給你造成這樣的麻煩,我現在就帶你去……”
“帶路。”黑澤銀的聲音依然很平靜,平靜到好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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