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的事情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很多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而這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目暮十三。
他捂著腦袋暈乎乎地站起來,茫然地掃視了一圈周圍,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
若不是工藤揉著髒亂的衣服跟他解釋說剛才貴川小娜偷襲他目暮,而他工藤救了他,佐藤警官和毛利偵探則是製服了她以及佐伯山。
目暮花費了一點兒時間回味信息,總算想明白了,想明白之後,就不由得對貴川小娜怒目相視。
——畢竟,沒有人會對想要殺自己的凶手報以好臉色。
不過目暮是警察,他也不能撩起袖子往貴川小娜臉上就是一拳,他只能黑著一張臉嫌棄走過去,沒收了貴川小娜的槍,準備親自負責將這女人送回去,當然,還順帶捎上了佐伯山。
目暮帶著自己的幾個人把人押送上了警車,毛利也跟了上去,他們乘著車子一路揚塵,而留下來的刑警面面相覷,很快分散開來,遵照目暮剛才的指令開始工作:有的人繼續采集證據,有的人則是去了河道,準備去尋找被藏匿的毒品。
這事情算是塵埃落定。
工藤舒出一口氣,準備和平良鮫告退,沒想到佐藤卻先一步找上平良,衝他盈盈一笑:“剛才被當作人質,現在沒什麽問題吧?”
“沒有。”平良鮫看著佐藤,“多謝關心。”
“不客氣,這是我們警察的……”
“我能領養這隻狗嗎?”平良鮫沒興趣和佐藤客套什麽,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是單手把二次郎摟抱起來夾在腋下,瞪著佐藤問。
佐藤的臉色稍微一僵:“這條狗再怎麽說也和這案件有聯系,不能給你,不過等塵埃落定,你申請一下,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那就好,反正我就看上這條狗了。”平良鮫應了一聲之後,抱著狗就轉頭走人。
他對於警視廳警花的這種態度,讓花園裡正在工作的某些愛慕佐藤的人都有些不爽。
不過佐藤盯著平良鮫的背影,倒是升起了一種趣味感覺。
正想著,佐藤卻又察覺到除了某些自己習以為常的目光之外,有一人正用火辣辣的目光看著自己,她不由得看去,現是那個推理能力不錯的偵探小鬼。
“怎麽了?”佐藤抿著唇,衝工藤一笑。
“沒什麽。”工藤垂下頭,淡淡應了一聲,隨即低下頭,就準備進洋房去找平良鮫。
不過平良鮫倒是很快出來,還差點跟低頭悶走的工藤他撞上。
“你這麽快?”
“我只是把狗放回去而已。行了,現在沒事了,走吧。”平良鮫推搡著工藤。
“那個,平良,我們去河道那邊走走看看吧。”
“你還有什麽事?”
“對於這個案件我還有些猜測,但不敢確認,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邊走邊談。”
“……可以。”
平良鮫其實對這些東西並不敢興趣,不過看在工藤對這些東西這麽感興趣的份上,他也就不多說什麽,就準備舍命陪君子好了。
但兩人一前一後快步走出花園的時候,佐藤卻走了過來。
“佐藤警官?”
“正巧我也要趕去河道那邊,只是耽誤了一點時間,不能和同事們一起去,不如現在和你們同行去吧?剛才你們討論的……我雖然不是故意,但還是聽見了,我也對你的想法很感興趣。我可以聽聽嗎?”
“當然。”
工藤沒有拒絕的理由。
……
戶外。
雨還未停,工藤和佐藤撐著傘走在雨中,平良鮫卻嫌棄自己身上一堆泥巴,早早把雨傘扔到一邊,任憑雨水衝刷自己的身體,這在其他不明所以的路人看來這就是一個瘋子,所以早早遠遠避開。
工藤雖然對平良鮫的行為感到無奈,但卻意外覺得那些路人的離開,適合他們的談話,所以他也沒怎麽對平良鮫說什麽,只是囑咐他悠著點,別感冒了。
但平良鮫對同樣髒兮兮的工藤避之唯恐不及,跟躲避瘟神一樣地躲避工藤,這就有點讓工藤惱火了,直接扭頭不理平良,反倒是和佐藤美和子談論得津津有味。
當然,大部分時間,還是工藤新一在說,佐藤美和子在聽。
“在我本身來看,這次的案件,還沒有結束。”
“我說的不是佐伯山和貴川小娜的案子,而是淺間公司的連續殺人案。”
“雖然看上去連續殺人案的受害者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系,但……”
“除非是精神失常的人,否則的話,不可能會做出無規則殺人這種聳人聽聞的事情,而這次的凶手行事滴水不漏,坑殺數人卻都沒有把嫌疑轉移到自己身上,不可能精神失常。”
“而經過這次的案件,我有了一個猜測。”
“佐伯山和貴川小娜都和毒品扯上了關系,而淺間公司之中,既然有了兩個蛀蟲,那麽,再多一點的蛀蟲,也不足為提,或許可以說,淺間公司裡可能存在一條鎖鏈,很多人都與毒品扯上關系。”
“可能,這次連續殺人案件之中所有的被害者,都與毒品有關聯,而有一個人,知道這條利益鎖鏈的存在,將這條鎖鏈牽扯到的人物,一個個毀滅。”
“這個人可能是鎖鏈之中的一個人,有了悔改之心,所以反殺其他同夥,但是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我猜測凶手是這條鎖鏈的被害人,為了復仇,才針對這些人犯下了連續殺人案的罪行。”
“而這個人選,只有可能是那個人。”
“——近江洉。”
“他曾經是緝毒警察,而且春風得意,在警視廳裡的地位也是相當高,但有一次和九州一起被委托了殲滅某個大毒梟的任務後,九州扶搖直上,而他也是功勞顯赫,但全家卻是被殘忍滅口,變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人。”
“然後,他選擇放棄警察的身份,去尾崎正彥的身邊,去當了對方的秘書。”
“其實這個舉動並不合理,因為如果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風格,我想,他反而會更加堅定當警察的決心,然後把殺害父母的人一一揪出來,送他們進入監獄,讓他們受到該有的刑罰。”
“但是他沒有那麽做。”
“那麽,就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想,近江知道了殺害自己全家的真凶是誰,準備直接前方對方的身邊開始行動。”
“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尾崎正彥。”
“想想也是,近江是清剿了一個毒窟的功臣,警視廳的其余刑警怎麽可能沒保護好他的家人,保護好了,但依然被人趁虛而入,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把他的全家覆滅,這想來想去也只有裡應外合這一條路。”
“這個‘裡’,指的就是尾崎正彥。”
“對於近江來說,尾崎根本就是殲滅他全家的凶手之一,而且和那個毒窟有關聯,肯定是一個巨頭,這種人他近江不可能放過,所以他才會輾轉到對方身邊,去做一個臥底。”
“這不是警視廳給予他的任務,而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去做的任務。”
“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為了取得尾崎他們的信任,自覺服用下毒品,自己弄出一個把柄來,把自己營造成一個墮落的人,讓自己的弱點掌握在那些人手裡,為他們所用。”
“他很成功了。”
“而且,他也清楚地弄到了很多情報,包括,淺間公司裡的這一系列的利益鏈條。”
“然後他就開始針對這鏈條所牽扯到了人一個接一個的動手,而第一個受罪的人就是尾崎正彥。”
“前幾起案子中,他還特意把罪行推到九州宏作這個昔日好友身上。”
“——尾崎正彥這個被確信是和毒品有牽扯的人,正好是九州的父親,而且某一次任務中,九州為了取得毒販的信任,還坑殺了數名刑警。”
“這兩件事實,讓近江對九州產生不信任感,甚至以為對方同樣是某個販毒組織的一員也說不定。”
“話說回來,也只有近江這個九州的昔日好友,能輕松的弄到九州的指紋,然後嫁禍罪行。”
“接下來被把握習性殺死的那兩個公司人士不用說,一條的死亡也可能是近江推動案件,讓尾崎光夫殺了一條,肅然之後他吸毒的事情曝光自己也被帶回監獄,但這並不妨礙對於警視廳內部了如指掌的他再度犯罪。”
“他殺了尾崎光夫之後,逃出了警視廳。”
“他接下來還有目標,而且他的目標這種,貴川小娜和佐伯山絕對是其中的兩個了。”
“因為這兩個人,同樣和毒品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
“當然,這一切只是我的推論,我還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我說的這一切。”
工藤一口氣說完,呼吸頓時順暢不少,表情卻依然帶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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