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金屬材質的門板以中央為界限彎曲,幾乎被一腳踹成了小於號的形狀。
在眾人倒吸冷氣之間,毛利蘭退後兩三步,再度吸氣醞釀,退一個助跑前衝,長腿就狠狠踹上了變形的門,強大的衝擊力道,一瞬間就是形成了一束光,門板向異側飛出老遠,不知道撞到了什麽地方發出哐當聲音,最後悲慘地落地結束了它的身家性命。
毛利蘭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掃了一眼被開拓出一個大洞來的前方,轉而看向身側的工藤的時候卻是很快恢復了靦腆,一臉的不好意思:“新一,這樣可以了嗎?”
“當、當然可以了,小蘭……你的空手道水平又有所上漲啊。”工藤新一默默摸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乾笑著回答小蘭的問題,“早知道一開始就讓你來就好了,省得我們剛才拿鑰匙折騰還半天開不了門……”
“是有一個鋼板擋住了門口啦,不過放心,我以及順便把鋼板給踹出去了,進去的話也不會有什麽障礙的。”小蘭很認真地回答,同時還伸手一指煙塵彌漫的機房內側,“那我們現在進去嗎?”
“當、當然。”
然而這聲微弱的附和聲音響起,卻不僅僅是工藤新一沒有動,而且在場的其他人也是像根木頭一樣處在了原地,沒有任何的反應。
毛利蘭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窘迫起來:“是我剛才的舉動嚇到你們了嗎?”
怎麽可能不嚇到?
那種非人的力量,出現在一個嬌柔的高中生女孩身上,怎麽看違和感都太強烈了一點兒!
他們身邊竟然有這樣的人物……
在小蘭話音剛落的時候,幾乎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都是不由得嘀咕,也唯有毛利小五郎咳嗽了兩三聲,頗有些不滿地瞪著有些呆愣的其他人:“真是的,傻站著幹什麽啊,都是因為小蘭的空手道才把機房的門給打開的,現在不進去在這裡等凶手再來捅我們一刀嗎?”
“呃……”
眾人轉念一想也的確是這個理,再加上小蘭的武力在如今這種情況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於是看向她的目光就不由得柔和了些許,也少了一些懼意。
毛利蘭的身體也是放松了一點兒,感激得看了一眼毛利,笑容也恢復了最初的純粹。
而其余人等則是互看了一眼之後,終究是小心翼翼地踩著破敗的門戶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當然,只是特定人許。
像是小蘭、磯貝這種女流之輩為了安全留在外面自然不用說,海老名膽戰心驚縮頭縮腦,鯨井剛才被小蘭打暈了,被服務生暈暈乎乎先送到安全的地方看管去了,鮫崎把這邊托付給了毛利之後,就去看管以及審問鯨井。
所以現如今,這邊進入機房的人物……
除了毛利和九州這兩個和刑警有關的人物之外,就是服部和工藤,外加膽戰心驚硬著頭皮由於這是在船上發生的事件所以不得不跟上去的工作人員了。
小蘭待在外面看著熟悉的臉孔一個個消失,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應該不會有事吧……也不知道在裡面的木村小姐怎麽樣了……”
“放心吧小姐。”磯貝拍了拍小蘭的肩膀,“他們一定都會平安無事的,好人會長命百歲的!”
“也是呢……”小蘭扣在胸前的手指松開了縫隙,輕輕頷首。
“海老名先生,你看上去真的很緊張呢,簡直汗如雨下。”磯貝看小蘭這模樣點了點頭,轉而把視線轉移到了旁邊的海老名身上,卻是有些啞然,抬手遞過去一張手帕,“需要擦擦嗎?”
“啊……哦,謝謝。
”海老名有些慌亂把手帕接過來,在臉上胡亂地拍打,視線還是有些失焦。“真是的,我們兩個女人和一個小孩都沒那麽慌亂,海老名先生你可得揮發男子氣概啊。”事到如今倒是磯貝看上去最鎮定從容,還有精力和心情去照顧其他人的感受。
對此海老名衝著磯貝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真、真是謝謝,因為以前我遭遇過一次恐怖襲擊失去了很重要的親人,所以對、對這種動靜沒辦法淡——”
“哇!”
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海老名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卻是很快驚愕地發現發出聲音的卻是剛才那個英勇無比的高中生女孩小蘭,頓時不由得結結巴巴起來:“怎、怎麽了?”
“柯、柯南不見了!”小蘭焦急地左顧右盼,最後把目光集中到了前方幽深的地帶,“他、他不會跑到裡面去了吧?怎麽總是亂跑!現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他跑進去要是出什麽事情我怎麽跟他父母交代!不行,我也得進去看看!”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那邊衝去, 手臂卻是被磯貝拽住。
“等等,你要是進去出現了什麽意外我才沒辦法跟毛利先生交代吧?待在這裡別動!”磯貝一臉的嚴肅,“我看那個眼鏡小鬼也不像是那種光因為好奇就衝進去的孩子,那麽打算進去一定是深思熟慮才有的結果,別操心了!”
……
磯貝說的沒錯。
柯南,不,如今柯南身份表皮下的真實身份是灰原,她的行動,的確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灰原也沒打算自尋死路,一開始就跟在了大部隊身邊,在確保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四處盼望,同時為了不被他人發現,還特意落到了隊伍的最後。
只是這種行動依舊不能瞞過工藤新一。
在這裡除了黑澤銀,對她最了解的就是他了。
“喂……”
工藤看著前方拿著手電筒正在探索的各位,不著痕跡放緩了腳步,落在了後方,把手擋在嘴巴附近輕聲喚了一句。
“幹什麽?”灰原哀抬著手電四處晃動,腳步不斷,臉色不變,僅僅是敷衍地斜了他一眼就撇過頭去。
“喂喂,我說你這女人別這麽冷淡好不好……”工藤有些無語,“虧我還幫你隱瞞你進來的事實呢!”
“我沒讓你幫我。”
“……話是這麽說沒錯了,不過……”
“有話快說,我沒空陪你閑話家常。”
“……對待黑澤和對待我的態度還真是天壤之別啊。”工藤鬱悶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但眼角的余光瞥到灰原哀的臉上已經有些生氣的跡象,連忙改口,“這次你一反常態跟我們來這種地方是為了找黑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