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銀連續在房門上掛上好幾個鎖,將自己完全地從別墅裡隔離出來,自然是聽不到客廳裡有什麽動靜,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倒退幾步,就呈大字形倒在柔軟的床鋪上,想要休息小憩片刻。 然而上天好像非要跟他作對一樣,才剛剛躺下來,口袋裡的鈴聲就叮叮鈴鈴響個不停。
接通後,對方劈頭蓋臉就是一聲不屑的冷哼:“你什麽時候回組織,我這裡都準備好了。”
準備?準備什麽?他才不需要讓別人替他在組織裡準備什麽呢!
不過這聲音怎麽聽上去挺熟悉的?哦,對,是那個Cherry小姐,怎麽又打電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說,Cherry小姐,您有什麽事情?”黑澤銀的聲音維持了基本的立毛錢,雖然他的表情看上去的確有點不耐煩。他本來就對研究員沒什麽好感,對浪費他時間的人就更覺得沒有談話的必要。
雪莉深知組織高層陰晴不定的個性,當然也明白不能給他人生氣的時間,所以就直直切入主題:“琴酒說你的腳讓你暫時行動不變,出去也是丟人現眼,所以想要讓你回組織靜養半個月,又因為你的身體和APTX4869有很大的關聯性,那位就順便讓我這個在研究中算是閑人的人來照顧你。”
她這話才不是說假。
看得出來,她是把琴酒的話語原樣奉還給黑澤銀。
這不知不覺之間,更是讓黑澤銀加深了她不是雪莉的印象,畢竟雪莉在研究長生不老、返老還童的藥劑中可是佔了決定性的地位。
哪像是這次例外,研究陷入瓶頸,她提不出什麽建設性的想法,只能放任自流,在沒有新想法的時候,的確算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不過,事實上,黑澤銀最多的注意力並非集中在這種他根本不在意的地方。
反正在他的眼裡Cherry才不是雪莉,這是早就認定的事實,他只是冷笑,嘲諷某位的好算盤,這個人並非琴酒,而是某個位高權重的那位大人。
如果沒有他的命令,琴酒才不會去找雪莉來照顧他呢,要知道他最討厭呆在組織的醫務室了,期限還是可惡的半個月……
開什麽玩笑,這半個月,可是組織下令圍剿宮野明美的最後期限,他若是離開陣地,姐姐絕對是生死未知,進退維谷!
其他的兩個打算就更明顯了。
一是通過他受傷的部位美名其曰檢查然後攝取更多的基因,有助於那什麽魔鬼藥劑的研究,二是通過這位派來照顧他的護士口中,監視他二十四小時內的動向,若是能得到APTX4869的資料那就更美妙了。
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幸好他在不久前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宮野明美那裡,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唯一擔心得就是琴酒這家夥一槍爆頭,那樣的話任他精心算計也無濟於事。
不過這個可能性並不大,射頭顱的話,精準度不夠,射心臟的話,倒是能把握皮膚的厚度和與心臟的距離,不會出現卡殼的狀態,且萬無一失。
想到這裡,黑澤銀略微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他雖然人不在這裡,但是依然可以讓青池幫忙執行任務,那小子看上去沒心沒肺,實際上卻盡職盡責精明得很,應該能夠完美地處理後續工作。
再加上有果酒所說的事例在先,他的小心謹慎的程度至少也會提升百分之五百的數據。
“明白,我跟我明面上的上司請個假,
大概明天之前就能夠趕到你那裡。”黑澤銀點了點頭,將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迅速地寫了一張請假條,準備不久後找時間給貝爾摩德。 既然那位大人都下命令了,他也不能不從,而且有貝爾摩德在報社做後盾,應該不會在短時間內被開除了就是,他現在還是以度假的心態先影遁一些日子。
在這段期限內,組織的注意力也應該不會集中到柯南的身上,沒有生命危險,他倒是可以放心了……等等,還有一個不確切的隱患在呢。
黑澤銀正在書寫的筆尖微微一頓。
“Cherry小姐,你昨天去過工藤新一的家裡沒錯吧,那今天呢?”他必須先把這件事情調查完才行。
雪莉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但依舊如實回答:“是的。正因為我昨天去了一趟工藤新一家,所以琴酒讓我陪他再去一趟。”
果然如此。
黑澤銀的唇角不由得向外一扯,無奈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你們在那裡幹了什麽?”
“采集指紋,湮滅證據。”雪莉冷靜地說道,“但是琴酒不知道為什麽不想讓人聯系到組織上,又想要多給某人一點心靈上的刻骨銘心,然後伏特加就想了那麽一個愚蠢至極的惡作劇想法。”
雪莉隱瞞了最初其實是她提出不要讓工藤新一知道組織留意到他的真相,因為事實上琴酒也跟她持有相同的想法,她只是隱瞞了誰先誰後。
黑澤銀並沒有在意這點小細節,他只要知道琴酒去過那裡就可以了。
“好吧。”黑澤銀默默點了點頭,“那家夥做事還真是獨斷專行……所以你們查出了什麽沒有?”
“查出什麽?”雪莉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詫異,“你在開玩笑麽,怎麽可能通過這麽一點兒消息就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查出什麽重要資料?我們現在可連那家夥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哪如果查出什麽,身為研究員的你應該是最先知道,請在第一時間通知我。”黑澤銀的聲音不容拒絕。
雪莉坦誠地表示明白,心裡想什麽卻是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無所謂,他有個保證就可以了。
黑澤銀又低聲和雪莉談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話,處理完一切後續後,才掛了電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為接下來的半個月做基礎的準備。
……
組織據點,研究所隔離病房,這裡醫療設備齊全,卻沒有多少因為任務而受傷的組織中人心甘情願地到來,因為一踏入這裡,就會被如狼似虎的研究員包圍,在身上攝取各種各樣對他們有用的基因。
無論是割眼、截肢,在這裡都是顯而易見的場景,白色的醫護人員穿梭在血紅的病床上進行各種人體試驗,躺在床上的人皆是面目猙獰,卻是因喉嚨被堵住而叫不出聲,整個病房顯現出一副人間極致慘狀。
其實,這裡說是病房,還不如說是公開的手術室,走進來半死不活,出去的時候的確是生龍活虎,但是治療期間你如果沒有享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你都不好意思說你來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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