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了什麽錯?”波本把琴酒剛才叫他滾開的話當作耳邊風,盯著他的臉龐,一字一頓地開口問話。 “你不需要知道。”琴酒淡淡地應了一句,同樣無視了波本的話,向前緩步走去。
黑澤銀本想要默不作聲地走過,但波本卻倏然拽住他的手腕,微微皺眉看著他:“怎麽回事?”
“哎,怎麽說呢。”黑澤銀的神色有些糾結,“就是APTX4869……我隱瞞了一些東西,這就是代價。”
波本不由自主地松開緊握黑澤銀的手臂,想到了他所黑的影像,黑澤銀轉身的時候,好像掉下了什麽東西,看模樣,應該是藥盒,裡面裝的很有可能是APTX4869的藥。
難道說,是這件無心的事情被發現,他要受罰?如果在平時,這倒是一件無所謂的小事,日後再拿回藥盒就可以,但是如今,雪莉叛逃組織,時間恰好就在他落下藥丸的那一天。
這雖然是巧合,但是在組織的人看來,這次的巧合卻是人為製造出來的。
雪莉是宮野明美的妹妹,黑澤銀有動機幫她逃出組織,如果有宮野明美的死亡在前,那麽列出這個猜測就更加情有可原了:黑澤銀偷偷跟雪莉見面,將APTX4869的藥遺落交給雪莉,雪莉帶藥逃出組織去往FBI。
APTX4869。
影像被中斷。
影像被竊盜時雪莉逃跑。
猜測入侵組織的黑客是FBI。
將這四個關鍵點連接起來,完全可以得出這個結論這個黑澤銀身為組織成員卻裡應外合FBI搜查官的結論,等同背叛組織的結論。
即使這個結論是錯誤的,即使黑澤銀遺留下APTX4869是不小心、影像被中斷是黑澤銀想要見一個名為Cherry而不是雪莉的朋友,即使雪莉從那時候逃跑是個意外,即使竊取影像的是因為十六要求的組織裡名為波本的他。
即使有這麽多的即使,但是組織高層人士沒有搞清楚狀況,卻必定會斷定下那個荒唐的論點,而這個論點被肯定之後,黑澤銀就等同背叛組織,那麽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波本很聰明,但有時候卻聰明過頭,就拿這次來說,他一下子就想多了,卻忘記了最根本的源頭,也就是被竊取的影像不可能這麽容易找到。
“等一下,小銀,他把你帶走的原因不會就是你背叛組織吧?”波本伸手壓住黑澤銀的肩膀,快步上前幾步,就壓低聲音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詢問。
黑澤銀愣了一下,沒有任何猶豫,就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但是話音未落,他就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撇過頭去,沉默寡言地往前走去,這會兒是一句話都不想要多說。
波本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神色複雜,卻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背叛組織和黑澤銀所說的背叛組織完全是兩個含義,拳頭不自覺地捏緊,遲疑了一下,就以比黑澤銀快三倍的速度追上後者,再度攔截住他前進的步伐。
黑澤銀一挑眉,不明所以地看著波本。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今天的波本很奇怪。
不但性格反覆無常,而且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他那個隱瞞APTX4869實驗品工藤新一的死活,這等同背叛組織的行為,他從哪裡知道的?
“小銀。”波本認真地看著黑澤銀的眼睛,“你會被打死的。”
你才被打死呢!一個隱瞞真相,
才沒有這麽嚴重!何況就算再怎麽樣,琴酒也不會殺他! 黑澤銀聽到這句話,笑得雖然越來越燦爛,然而卻忽然讓波本感到陰風陣陣:“他真要殺我的話,一槍崩了我不是輕便簡單很多嗎?幹嘛要用這種麻煩的殺人行為?”
“可你也不會好過。”波本很擔心黑澤銀的身體能不能承受住他人高強度的攻擊。
“零,你太多心了。”黑澤銀的唇角略微勾起欣悅的弧度,“不過是隱瞞了我知道的被琴酒灌下APTX4869的一個實驗品的消息,談不上背叛組織啦,我只是在放長線釣大魚,但是琴酒生氣我的欺騙不爽卻沒辦法了……”
波本立馬變成了豆豆眼。
怎麽……原來不是他想得那樣……他剛才好像的確想太多了……
“抱歉抱歉,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波本乾笑兩聲,急忙擺手解釋,但是隨即說到半途,聲音戛然而止,見黑澤銀投來疑惑的目光,若無其事地笑笑,“我還以為你把APTX4869給了組織的外人。”
他這話七分真三分假,卻是讓黑澤銀很快恍然大悟。
“零,你多心了啦。”黑澤銀聳了聳肩,“我怎麽可能去把那麽重要的東西交給外人。”
“也是……但我拜托你別叫我零。”黑澤銀的話讓波本下意識松了口氣,但是立馬,他就用非常無奈的表情看著黑澤銀,“上次就是因為你隨口在赤井秀一的面前這樣叫我,我才會……”他說起這個就有些咬牙切齒。
“抱歉,我一激動……”黑澤銀微微笑笑,“就像是你一激動叫我小銀一樣,我一激動也不免稱呼你為零,因為在你小時候,艾蓮娜阿姨總是叫你小零嘛。”
“切。”波本低頭輕哼了一聲,“行了行了,稱呼的問題到此為止。吉普生,既然不是那種可能會往死裡打的懲罰,那我就放心了,以你旺盛的生命力,頂多半死不活。”
“你這是誇獎我?關心我?”黑澤銀嫌棄地看著波本。
“那是因為你剛進組織的時候,光憑這張酷似琴酒的臉,可是給你拉了不少仇恨,但是你僅憑一人之力就硬熬過去,安然無恙活到現在不是嗎?”波本白了黑澤銀一眼,“你抗打的能力可是無限強。”
“滾。”黑澤銀沒好氣地一拍波本的肩膀,“有你這麽揭人傷疤的嗎?”
“我那是在誇獎你,再說了,就算是我出頭,也沒辦法讓琴酒不動你吧。”波本的神色顯得很無辜。
黑澤銀聽到這話倒是無從反駁,然而下一秒卻忽然又見到波本的眼眸微沉,察覺到他佇立的身體變得緊繃,本能地退後幾步,眼前就是一花。
“你在幹什麽,還不過來?”琴酒站在內側的牆壁旁邊,手裡持槍,對準黑澤銀的腦門,語氣陰冷,眼神一掃而過旁邊的波本,警告的意味分外明顯。
對此波本報以無所謂的微笑。
黑澤銀瞥了一眼波本,沒再說話,只是沉默地將唇角勾起,腳步加快就走到琴酒的旁邊,一起和他消失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暗門中。
大廳,與之相對,很快恢復了最初的平靜,只是每個人的眼底,大多都帶有鄙夷的情緒,先前和波本對戰的那位壯碩男子也不例外,他爬起身走到波本的身邊,見他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黑澤銀離開的地方看,忍不住抱怨。
“波本大哥,你幹嘛對那個吉普生另眼相看?”壯碩男子的表情略帶嘲諷,“傳言中他是一個危險的炸彈男, 沒想到卻那麽懦弱,打不還手罵不還嘴,簡直一無是處。”
懦弱?如果黑澤銀懦弱,世界上就沒有膽子大的人了。
他對琴酒唯命是從,那是因為他心甘情願受罰,而且他大多數時間對琴酒都不加反抗,真要形容的話,用重情重義什麽的來形容才算是恰當吧。
如果不是在這個親朋好友的范圍之內,他可是膽大包天,桀驁不馴,就拿一個最典型的例子來說,在赤井秀一背叛組織後大概一年,黑澤銀就在宮野明美的生日,給FBI總部遞去一個炸藥包。
不過這種事情,波本還不想要就此說出。
他只是微微一笑,轉過頭:“我們繼續比鬥,別管他。”
印象什麽的,他說再多,效果還不如日後黑澤銀一個炸彈來得好。
但不可避免,波本的眼睛裡終究是閃過一絲擔憂,卻不是擔憂這次的懲罰會給黑澤銀造成什麽傷害,而是憂心仲仲這次懲罰的內容,那是以往在黑澤銀身上不適用的懲罰。
適用的懲罰,大多是把黑澤銀推入研究所,進行深度的檢查,可這次卻截然不同,是身體上的物理打擊,不符合他身體的承受能力,因為如果可以,早八百年就進行這種體質訓練,將他打造成素質頂尖的殺手而非狙擊手。
“今天,幾月幾日?”不知道想到什麽,波本的聲音倏然變得有些低沉沙啞。
不會是……他想的那個結果吧?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