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黑澤銀的嘴角一扯。 得,這都用上“她”的稱呼了,想必是早就知道三角到底是誰了。
這場魔術,果然是濱野和那位寫下筆記的田中所設下的心理陷阱。
把筆掉包,讓別人以為是他所寫,然後裝出先知的模樣猜測究竟圖案對應的名字是誰嗎?
“好了,我寫好了。”黑澤銀連筆都沒有動就將紙張原封不動地遞了過去。
濱野卻沒有懷疑,把手抬起來環視了一下周遭,卻在途中偷偷甩了田中一個眼色:“現在請哪一個人把這幾張紙拿到桌子上擺起來,當然,名字暫且不要翻過來。”
田中順從地將黑澤銀手裡的紙拿過來,反面攤開在桌上。
黑澤銀也在此時將白布解下來,睜開了眼睛,看著上面清晰可見的黑色墨漬,輕輕勾起唇角。
果然如此,一開始,紙張的背後就有字樣。
“這樣的話,我們就從代理室長開始看起好了。”在場的人之中,土井塔克樹明明也知道真相,卻裝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伸手就要去把紙張掀起來。
“等一等。”濱野卻是抬起手,阻止了土井塔的行為,臉上掛著洞曉一切的笑容,“在你揭曉之前,讓我先來預言,這幾張紙後面寫的名字,怎麽樣?”
“預言?”土井塔克樹投去詫異的目光。
“沒錯。”濱野得意洋洋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將手指抵住腦門,貌似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如果我的第六感沒有錯的話,黑田直子,我猜就是你了。”他的眼睛倏然張開,指向黑田直子。
黑田直子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一臉驚疑不定的上前,掀開紙張,看到上面所寫著“黑田”字樣,神色一下子變得很驚訝:“開玩笑的吧,竟然真的說中了唉!”
“接下來負責燒水的是,就是你,田中小姐。”濱野再次將指肚按住眉心,睜開眼睛後直指田中。
“哎?怎麽是我?”田中詫異地瞥了濱野一眼。
站在桌子旁邊的園子掀開帶有三角形符號的字條,看到上面的名字,滿臉驚訝:“好厲害,又猜對了!”
田中上前,從園子的手裡接過紙張,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就拿著寫有自己名字的紙條走到濱野的旁邊,猜疑地把紙條在濱野面前攤開:“該不會是你在什麽地方動了手腳吧?”
“沒有這回事。”濱野表現得一臉無辜,“你也看到了,這些紙我連一下都沒有碰過。至於畫上記號的,也是那個眼睛被蒙起來的小鬼頭,好不好?”
見到田中投來目光,黑澤銀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了笑。
不得不說一句,這些家夥,都是妥妥的影帝呀。
要不是他早就察覺到紙張背面本來就有圈叉三角,也沒有動筆畫上什麽記號,說不定還真的會被他們給隱瞞過去。
“我知道了啦。”田中繼續裝作一副很不情願的模樣往客廳外走去,“那我現在就去燒洗澡水。”
“你知道柴火放到什麽地方嗎?”黑澤銀上前一步,輕聲地詢問。
“你放心啦,我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全部看過了。”田中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推開門走了出去。
黑澤銀的眼裡不自覺地閃過一絲黯淡的光芒。
所以說,這就是早有預謀了?
她和濱野合計魔術,卻有違常理地讓自己去幹燒水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兒,這是怎麽回事?
黑澤銀撇頭看向濱野,後者此時依舊在侃侃而談,
表情絲毫不見破綻:“好了,剩下的就是叉這張,今天娛樂節目的負責人就是——黑澤銀,就是你。” 濱野抬起手,眼睛一睜一閉,耍酷地指向不遠處站立的他。
黑澤銀愣了一下。
這倒不是假裝的,而是真的愣了一下。
他剛才趁機把紙條翻了一個遍,能夠嗅出背後寫有叉那張的字條,另一邊的墨香所構成的字符是“濱野”,而非“黑澤”,難道濱野不知道這一點嗎?還是說,田中暗自修改了計劃?或者是,他的感知錯誤?
黑澤銀本能地快步上前,將紙條翻了過來。
上面的“濱野”二字,分外醒目。
下意識湊過來的人看到上面的字也是愣住。
看到圍在紙條旁邊的人的臉色的濱野也是微微一愣:“怎麽了,不對嗎?”
“負責娛樂節目的人,應該是你才對。”黑澤銀將紙條舉起來,對準濱野轉了一個圈,神色莫名。
“啊?”濱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信的話,你看看唄,我沒有說錯。”黑澤銀走到濱野的旁邊將紙條遞過去。
“啊嘞,怎麽會這樣?”濱野接過紙條翻來覆去地打量,忍不住將手放在腦袋背後揉了揉,“真是奇了怪了……”
“好了好了,我看你還是快點回房間,去想想節目吧。”園子把手張開放在嘴巴旁邊做擴音形狀,起哄道。
“這次可千萬別說錯了。”土井塔克樹站在園子的旁邊附和。
“真是傷腦筋。”濱野一邊翻著死魚眼一邊走上樓梯去,表情表現的非常奇怪,顯然還不明所以為什麽這和計劃裡說的不一樣,但礙於田中早早地離開,也不好詢問什麽。
黑田直子目視濱野離開,才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托起腮幫子:“但是怎麽辦呢,要我做領隊,我從做過女童軍之後,就沒做過了。”她的性格略微內向,並不適合處理領導之類的工作。
“畢竟你也只是代理的嘛。”站在她旁邊的荒義則勸慰了一聲,然後忽然想到什麽,就微微一笑,“那我現在就到酒窖去找瓶好酒來,須鐮你呢,就到廚房去做些簡單的小菜吧。”
“好。”須鐮應了一聲,乾脆地扭頭就走。
這時候荒義則又把視線轉移到了黑澤銀的身上:“黑澤,能不能麻煩你去打掃一下後院的積雪?雖然早上的時候打掃過一遍,但是如果田中小姐要燒水的話,積雪會從燒水的小木屋頂上掉下來,不清理的話會很礙事。”
“好的。”後院和燒水的地方很近,黑澤銀現在巴不得去田中那裡看看後者在打什麽主意,聽到荒義則的這句話,自然是順水推舟地應了下來,快步走向置物櫃拿掃把去了。
留在客廳裡的人面面相覷。
“既然這樣的話,園子,你可以幫我到房間看看那個因為感冒睡著的小弟弟怎麽樣了嗎?”黑田直子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就轉身對園子吩咐她的任務。
“好,我這就去。”閑得沒事乾的園子爽快地答應下來,飛奔離開。
黑田直子瞥了一眼遠去的園子背影,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土井塔的身上,提議一句:“我看我們現在把杯子什麽的排在桌上好了。”
“好。”土井塔克樹頷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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