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在這艘船上可以稱得上是權威人士的家夥,湊在了箱子的邊上。
鮫崎戴上了隨身攜帶的手套,跟他人要來了塑料袋,小心翼翼把匕首拔了出來,抽出上面的紙張。
“組長,上面好像是寫著什麽?”毛利小五郎湊過去,可惜在昏暗的燈光下,卻看不清楚鈔票上面的字樣。
鮫崎把鈔票拿近,借著昏暗的月光以及從遠處散射而來的燈光,認真把上面的字讀出。
而隨著他的朗讀,站在後方的鯨井的臉色在逐漸變得驚恐,瞳孔放大,嘴巴大張,渾身冷汗。
在鮫崎話語落下的時候,他終於是忍不住顫抖起來,身體也像是木偶一樣變得僵硬,一邊搖搖擺擺地朝著前方的欄杆走去,一邊用破碎得不成聲調的聲音發抖著說話。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他,他一定……”鯨井的渾身幾乎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臉上的無比恐慌根本不像是在作假,等走到盡頭,他終於轉過身來,仿佛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低吼,“他一定還活在這個世上!”
轟!
就在鯨井話音落下的那個刹那,他的背後猛地炸開了一個大火球。
卷席上來的炙熱溫度灼燒著眾人的肌膚,濃煙滾滾伴隨著橙色的火光在客船上的下方爆開,引來一陣尖叫。
船上的警鈴在叮鈴鈴的作響,刺痛耳膜。
“船、船上發生爆炸!”
“動力機關停止!全員進行滅火!”
哪怕是船員也手忙腳亂,好在有一個能夠緊急應對的船長冷靜地下指令,一切還是可以盡可能地補救。
一些船員趕緊奉命準備把乘客送到安全的地帶,工藤和服部卻本能在爆炸響起的時候就猛地衝了出去,身為警務人員的毛利小五郎和鮫崎更是不甘示弱,這些相關人等幾乎一眨眼便是不見蹤影。
“新、新一!”小蘭有些急了,但撇頭又見到灰原哀還停留在原地,一咬牙,頓時就伸手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語重心長,“柯南,別待在這裡,一個人會有危險的,快,至少……至少先和大家一起避難……”
“等、等等,黑……”
灰原裹足不前,臉色緊張。
開什麽玩笑,這不是黑澤銀剛才找尋的方向麽?
盡管爆炸時發生在船尾,可是如果從這上面直接跳下去的話,未嘗不能直達那裡?
黑澤銀剛才消失……也只有從那裡跳下去的可能性了!
“放開我!”灰原哀甩開小蘭的手,衝去了鯨井曾經所在的位置,雙手攀著欄杆向下看去。
下方,著火的物品是一個放救生梯的箱子,此時卻是千瘡百孔,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而在箱子裡面,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人的影子。
她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卻依然可以通過那個人的粗略體型區分他和黑澤,不免松了一口氣。
可沒有親眼見到對方,灰原哀終究是有些不放心。
“那個,柯南……”小蘭躊躇著走到灰原哀背後,“靠太近會吸入有毒氣體的,還是先跟我走……”
“小蘭姐姐,我跟到新一哥哥那邊看看!”灰原冷靜著用柯南的口吻跟小蘭說話,盡管這種行為比起第一次直接甩開對方的手是禮貌多了,不過他依然沒等小蘭回答,就一個一個健步如飛就向著工藤他們曾經去往的方向跑去。
小蘭那是連阻止都來不及。
……
如果按照正常的道路去往船尾的爆炸地點,也只有繞圈子再通過休息室才能到達。
小孩子的體力本來就和大人有一段距離,如果是在長距離的條件下,所用的時間差距也就更大。
等灰原哀喘著氣跑到的時候,工藤他們已經是用水把火給撲滅,除了空氣中殘留的燒焦味道,就只剩下一堆殘骸。
原本在甲板上的各位,也差不多都趕到了這裡。
他們沉默著注視前方。
如今在場的三位和刑警有關的成員,正近距離地靠近著被燒毀得不成樣子的殘骸。
“可惡,都被燒光了……”半蹲在附近觀察著殘骸的鮫崎一臉懊惱,揉了揉腦袋站起身來和毛利並肩,“這樣子的話也不能知道正確的死亡時間和這具焦屍是誰了。”
“啊嘞,這具焦屍,難道還不能確定是龜田先生?這艘船上只有他出了意外吧……”毛利小五郎詫異地看著鮫崎,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不過沒等鮫崎回答,他就好像是記起了什麽,默默點頭,“不過也有可能是葉三才那家夥引火自焚……”
聽到前一個說法鮫崎還連連點頭,但等毛利後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鮫崎卻有些無語了。
“不,我想他應該沒那麽愚蠢。只是,你不覺得……”鮫崎往後面看了一眼,“現在仍舊少了一個人麽?”
“誰?”毛利眨眼。
“你是說蟹江先生麽?”後方的工藤插話,“他的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現身。”
“對對,自從他回去找龜田之後就沒人看到他了。”服部也在一邊附和。
“總而言之,在還沒有查明之前,都很難說。”鮫崎搖了搖頭。
“那個,我在想……”這時候後方又有一個人逼近發出聲音,眾人側目看去,就見到戴著眼鏡的海老名伸手指向了躺在殘骸中的屍體,弱弱出聲,“那個人應該是蟹江先生吧?”
“嗯?”毛利和鮫崎回頭。
“你們看啊,看他手上戴著的手表,他那支由金子打造的表。”
海老名以及聽了他話的眾人把視線集中在戴在屍體左手腕上。
那支表,如海老名所說掛在了上面,只是表帶並沒有和手腕貼合,以這個角度看去,略顯肥大。
不過這種不協調感,如今被視覺受到衝擊的大多數人,給下意識忽略過去。
他們的思想集中到了其他地方。
“經你這麽一說,雖然屍體燒得難以辨識,不過這毛衣,的確是他穿的那一件。”
“我記得褲子也是這一條。 ”
有人開了頭,眾人的思想也好像是被解放開來,一時之間提出證詞的人絡繹不絕。
“怎麽這樣……蟹江先生怎麽會……”小蘭不忍直視,聲音的尾音輕顫。
“不過還真是好笑啊。”磯貝在小蘭的旁邊環胸站著,卻是忍不住輕嘖。
“怎麽好笑了?”毛利小五郎皺起眉頭。
“對呀,你們看他的姿勢。”磯貝看著屍體,“特意彎起了手臂跟上半身,就好像他要跟我們炫耀那支金表。”
屍體的姿勢,的確夠怪異。
腳尖接觸著箱子內側的最下面,呈現出屈膝的姿勢,上半身弓起,宛如在跟人戰鬥。
他佔據的位置,也是箱子內側的下半部分,上半部分比起下半部分要空余一些。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