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可以決鬥生死,魂與魂自然也能相互廝殺。
方穹、銅秋兩人看似是恨透了對方,實際他們都想活。
對方死不死不重要,只有能夠活下去讓他們幹什麽都行。
封印符籙貼上的瞬間,這支封妖瓶開始顫抖,非常明顯,兩人已經打了起來。
葉開答應了給勝利者一個生路,但是銅秋的肉身已被銅鑼部落火化,葉彈指火焰,方穹的屍身連同整個院落,陷入了火海。
或許今後南天星上還會出現一個叫做方穹或是銅秋之人,但他們一定不是原來的樣貌了,葉開答應他們活,沒說究竟是怎麽個活法,只要葉不將他們的靈魂掐斷,都不算是真正的死亡。
……
德賢坊市東街,聚寶齋。
沉默的雅閣,葉開推門而入。
“呵呵,各位都在呢。”葉開笑道。
“當然在。”沉默的三人中,修為最高的老沙羅回道,“穆小友,事情都解決了?”
“已將始作俑者繩之於法。”葉開道。
葉不是官家,甚至與蠻荒之地的任何一股勢力都沒有任何關系,用這個“法”字不很合適。
不過大千世界,強者為尊,葉開顯然擁有了這個實力,人命對於他來說就是可以這麽輕描淡寫。
“方穹此子作惡多端,穆小友此做也算是為民除害了。”沙羅笑著道,“如何,諸位去我銅鑼部落坐一坐?我家正好也有一些恃寵而驕的小子做做錯了事,該是接受懲罰的時間了。”
圖龍寨主龍圖,盤踞德賢之外,對德賢坊市的情況了如指掌。
路上龍圖對沙羅的身份便有一些猜測,聽得此話當下明了。
昨日,有一名外來者人類闖入“銅鑼”大殺特殺,後續消息還沒有傳到龍圖的耳朵裡,但是眼見為實,外來者人類穆十實力之高,手段之強,竟然可以壓過天蠻!
“走,剛好方穹方大師臨死之前對我說了一些東西。”
葉開的處事原則和昌南龍氏差不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有人欺負到了家門口,葉定殺之,一個不留!
……
半小時後,還在修複中的銅鑼部落大院,天蠻大長老沙羅降臨,居住在此的數百號銅鑼部落必須盡數出動迎接。
今天的大長老與平時日有些不同,沒有肅著一張臉,笑容不時可見,沙羅大長老身邊有兩個中年人,一個是聚寶齋的齋主方松,一個有點面熟,一個黑發青衫的青年……
青年,青年!昨天來銅鑼燒殺的人,就是他!
“啟稟大長老,您!……”一名玄階執事立刻出言,沙羅一擺手,打斷了他。
“把銅秋、銅國、銅林、銅暴……給我叫上來,剩下的人,各歸各位,做自己的事去。”
銅鑼部落有天蠻,但是近些年來,感應族人召喚的降臨者只有沙羅。
在族人們的眼中,沙羅大長老已是守護神般的存在,他老人家的話便是上天的旨意,哪怕大長老讓他們當場自殺,大部分銅鑼族人也會毫不猶豫地執行。
“大長老,我族蠻子銅秋昨日受了不輕的傷,現還在後面休息。”一名旁系族人說道。
“你是誰?”老沙羅問道。
“小的銅三。”那人趕忙低頭。
突然變色,“在這裡老夫的話還算不算話了?”
“區區一名旁系蠻子,進入序列一百沒有?就算是部落中的第一蠻子來老夫面前都得給過跪下磕頭,銅三,你該死。”
“大長老饒命!”
手起刀落,圓滾滾的人頭帶著溫熱的鮮血飛上了天空。
見了血,一些常年生活部落之外的銅鑼族人忽然想起來,銅鑼大部以武立法,長老之上是執法長老,執法長老之上便是族長。
銅鑼族長掌握著部落大部分族人的性命,而銅鑼最高的這位沙羅大長老,說誰該死,他就得死。
“把銅秋叫過來,哪怕他化成了灰,也得給老夫過來!”
葉開身側,甜甜在聚寶齋休息,薩倫跟隨而來。
他道:“少年,記得我一天之前跟你說得話了嗎?”
“銅秋此子,囂張跋扈,心思歹毒,殺死他,不過我一根手指的事。”
“但我不殺他,把他留給你,因為他是你的敵人。”
不多時,銅秋帶到,爺爺木銅之死對他的打擊很大,如果爺爺死了,外來者人類沒死,定會來此找他報復。
銅秋知道錯了,由於他的失誤,造成了上百號族人的死亡,三位地階長老相繼死亡,他銅秋死一千、一萬次亦是換不回那些損失。
失魂落魄的他聽說部落三大天蠻長老之一的沙羅大長老駕到,沒敢過去,銅秋心中有種預感,如果自己今天去了,就回不來了!
“銅秋少爺,沒想到我們還會在這個地方相見。”兩眼放光,薩倫站了出來。
“你,你們?!……”
和所有重見之人一樣,銅秋一句完整的話說不出來。
薩倫說道:“銅少爺,我打過你一拳,你派下人折磨過我,我們之間有仇,按照古老的傳統,可以進行生死決鬥。”
“我不跟你打!”銅秋心裡明白,對面的蠻族少年氣血修為比他高,實力比他強,打將起來,輸的九成九是銅秋自己。
生死決鬥,一戰定生死,後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會在戰鬥中死!
“走,去擂台。”一名白發蒼蒼的蠻族老人道。
隨即,所有族人連帶著那幾名外來者,一同出了院落之門。
“銅秋少爺,請吧。”將他來帶的玄階執事道。
銅秋沒動。
那人便說:“少爺,麻煩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剛那位是咱們銅鑼部落的天蠻沙羅大長老,哪怕你的爺爺重生復活,也無法改變他老人家決定的事。”
完了!……銅秋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外來者人類不知怎麽搭上了沙羅大長老這條線,爺爺木銅不僅是白死了,他也今天也得死!
恐懼與憤怒交加,使得銅秋尚未消腫的小臉一陣青一陣白。
恍惚之間,他已經來到了小擂台,是走上去的,還是被人推上去的不記得了。
只聽場邊老者一個“戰”字,瘦小精悍的薩倫拔出彎刀,便是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