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節快樂!)
“醒醒,醒醒,該醒嘍!”破舊的小木屋中,一名青年拍了拍床上人的臉,可惜,依舊沒有回應。
此人的衣著比他還破,長頭髮,大胡子,是羅瑞從海邊撿回來的。
“羅瑞,今天又一波漁隊,要不要一起去?”外面人喊。
羅瑞一聽便知喊他的是鄰家的王大哥,回道:“王哥,家裡的這位還沒有醒,我再等兩天吧!”
木屋之外,同樣的粗布麻衣,一名三十來歲的大漢搖頭,“這個羅瑞啊,自己本事不大,善心巨大,今天這個看不過去了,明天救回了那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二十五六的年紀了,連個媳婦兒都討不上!”
王大漢邊說邊走,“呵,現在打仗了,海裡經常有妖怪出沒,搞得大家都不敢單獨出海,成群結隊,才能放心。”
王家和羅家是三代的鄰居,當年羅瑞他爸是村裡的打漁能手,老王倒霉受傷,三個月不能出海,王家的三口就是靠羅家的接濟活下來的。
可是有一天,羅父出海打漁,再沒有回來過,羅母不死心,經常站在海崖觀望,一次大風,把她卷進海裡,屍骨無存。
如此,羅瑞便成了孤兒,全村人能幫忙的幫忙,王母兩家跑,總算是養大了羅瑞。
這小子,瘦瘦小小,皮膚很白,不像風吹日曬的漁夫。
羅瑞有點小聰明,一條小船一張網,每次出海都能有不小的收獲,遺傳了他爸的天賦。
不過,他的性格十分懶惰,隔三差五便休息在家,王家大哥有心幫他,有時候也是有心無力。
王大漢走遠了,羅瑞打開一道門縫兒,左右看看,確認無人經過了,回身跪在床前。
“仙人呐,求您救救我爹和我娘!”
當年羅瑞還小,卻也知道家裡發生過什麽。他覺得父母還沒死,他相信他們還活著,被困在哪座島上,回不來而已。
不僅如此,羅瑞每一次出海,都是有準備有計劃的,別人出海打漁,他還有繪製海圖的任務。
他確認自己的捕魚技術一般,不知道為什麽,每一張網下去,總能撈上大把大把的魚蝦。
羅瑞對生活沒有什麽追求,隻想找到他的父母,為此他已經奮鬥的五個年頭,結果……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三天前,羅瑞對他的海圖救人計劃徹底的失望了,扔下紙筆,跑到了海邊。
就在他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時候,天上掉下來一個人,速度奇快,百米千米的掉落決計不可能把這片外松內緊的海沙灘,砸出一個十米大坑。
關鍵,“一個人”沒有死,羅瑞躲了半晌,終於鼓足勇氣前去查看,發現這驚天動地的一摔,只是把這人的衣服摔壞了,其余完好無損。
“仙人,這就是傳說中的仙人!”羅瑞當即跪了下去。
多年前,漁村的楊婆婆危在旦夕,鎮裡有名的大夫過來,都說讓準備後事。
一名仙人飛過,在全村人的祈求下送了楊婆婆一口仙氣,當時人就能下床了,八十六歲,壽終正寢。
所以羅瑞見了仙人才會如此激動,父母被困海外,他一個凡夫俗子是找到的幾率微乎其微,仙人不一樣。
仙人會飛,不怕海裡的妖怪,帶上他在天上飛一圈,羅家不就團聚了麽。
於是,羅瑞把昏迷的仙人背回了家,精心照顧,最好的東西拿出來伺候仙人,只求他醒來時能夠幫他一把。
“仙人呐,小人剛才是怕暴露您的身份,不是有意拍您的臉。”羅瑞磕頭贖罪。
……
漁村船隊,附近的三座村落共同發起,四十多條小船聚在一起,船老大一聲號子,揚帆起航。
漁夫打漁,個人有個人的好處,組隊必然也有好處。
尤其是怪物泛濫的季節,人多有個照應,怪物見了一般不會出來殺人。
沒錯,一般時候是這樣的,但是南天星上,海洋與陸地的戰爭已然開始了。
海族入侵,所有的海濱城市、村莊不能幸免,海妖與海魔共同主持的大祭可將陸地轉化為海洋,前提是它們手上擁有足夠的人命,也就是殺的人夠多。
“殺!”
雙頭海蛇與雄性魚人組成的隊伍,四十多條船在五分鍾之內被掃蕩一空。
這是漁民們沒有想到的,海中怪物多少年來從沒有成群結隊出現過。
船老大劉方,水性最高之人,先裝死來,潛深水,偷偷地跑了回來。
“鐺鐺鐺”!……三家村敲鑼打鼓,躺在病榻上的劉方氣息微弱。
他只是個普通的人類,比一般特人體力好,也有限度,數萬米外遊回漁村,劉方不僅燃燒了身體,還燃燒了生命之火。
“死了,海怪成群出沒,都死了。”
“海上偷襲已經不能滿足他們了,他們說……要向陸地進攻。”
說完這一句,劉方的最後一口氣也咽了下去。
海怪攻打陸地?好像是千萬年前發生過的事吧……三座漁村的村長面面相覷。
不是他們不相信劉方,後者拚了性命將海上發生的事情傳送回來,劉方是英雄,子孫後代應該銘記這個名字。
但海怪是不可能攻打陸地的,因為那樣沒有意義。
誰都知道海裡有怪物,殺人吃人的怪物,人類入海捕撈海魚吃魚, 運氣好了滿載而歸,運氣不好,被魚捕捉吃掉。
人類沒有水下呼吸這項技能,所以他們無法在海中生存,同樣的,海類生物也無法生存在陸地,即使是那種長了腳的兩棲動物。
這便是三個村長不相信海怪攻擊陸地的最大原因,他們無法擋住海怪的攻擊不假,海怪攻下陸地,無法享用地上的地盤,大肆進攻隻為殺掠?
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海岸三村的村民全部知曉的這則消息。
有人跑去內陸的親戚家了,他們怕死,準備過了這陣風頭再回來。
有人對此毫無感覺,認為海獸也就在海中蠻橫,上了地面,就是人類的天下。
三村的民兵們,都這麽想。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漁民們取消了一切出海的活動。
第四天的早晨,天忽然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