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少巫主身死已經過了數小時,如台風過境的庭院,在白無忌和郭師傅兩個徒弟的收拾下,也逐漸恢復正常。 陳凡坐在藤椅上,手中把玩著一個晶潔如玉的骨笛。
在他的離火金瞳之下,少巫主全身上下包括靈魂都被燒得魂飛魄散,這個鬼笛竟然殘存了下來,毫無傷痕。只是表面光芒黯淡,裡面豢養的上百頭惡鬼也都灰飛煙滅,已經從一件法器跌落到了普通的材料。
但哪怕這樣,陳凡也微微驚訝。
要知道離火金瞳可是上品神通,以他築基後期的修為催動,便是上品法器也能煉化,但卻只是把鬼笛上的陣紋抹去,沒有傷到它根本。
陳凡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這是一塊先天之骨。’
想到這,陳凡微微皺眉,難道地球上曾經存在先天生命?據白無忌所言,這根肋骨是鬼巫教初代巫主從一座上古墓穴中挖出,所以才命名為‘上古鬼笛’。
“如果上古年間,地球的靈氣不像現在這樣枯竭的話,說不定真存在一個修仙或修煉文明。這樣就可以解釋鬼巫教、陰鬼宗、白家等術法流派的傳承來自於何處。武者內勁的來歷也可以說得通了。”陳凡自言自語。
得出這個結論,他微微振奮。
地球若真存在過修仙文明,那必然會有一些寶物、靈物遺留下來。他若能找到,可以極大時間縮短修煉到先天甚至金丹的時間。
對於是否還有先天修士活下來,陳凡絲毫不擔心。
先不說那個修仙文明到底存在於多少年前,單單地球現在這種靈氣枯竭的環境。哪怕真有先天修士,也是躲在某些福地洞天中苟延殘喘。
這天地就像魚塘,先天修士就是其中的魚。
如果魚塘枯竭了,哪怕你是一頭鯊魚、鯨魚,也會逐漸的缺水而死。
而像陳凡這種擁有無數秘法,修煉頂級仙法的大神通者,便是把他拋到地獄深淵,他都能活蹦亂跳。區區靈氣枯竭怎麽能難得倒他?
“哼,這鬼巫教真是糟蹋材質。”
拿著先天之骨,陳凡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一頭陰蛇的骸骨都能被太煉製成陰煞骨鞭,何況是‘先天之骨’呢?
先天修士已經向元氣生命轉化,體內的每一根骨骼、每一滴血液都能與靈氣相通,是最佳煉器材質。絲毫不遜色於什麽天材地寶。
“憑借這根先天之骨,我能煉製成一件準靈器。”
陳凡心中盤算。
靈器在法器之上,是先天修士才能駕馭的法寶,威力遠比法器大得多。
他正想著,這時余文靜已經小步走了過來。陳凡抬頭,見她怯生生的樣子,不由道:“怎麽,不認識老同學了?”
見陳凡開玩笑,余文靜才輕舒一口氣,輕吐小舌頭道:“你之前的樣子太可怕了,把...把一個人活生生的烤為灰燼,所以我不太敢認你了。”
“文靜,你錯了。”陳凡正色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在,你被這少巫主帶走,會有什麽後果?”
“這個?”余文靜微微一愣。“白大人說會被下什麽巫種,抽取我體內的法力?”
“呵呵?”陳凡搖搖頭。“種巫之術遠不是你們想的這樣簡單。越是原始的秘法越是殘忍,它不但會汲取你一身的靈力,更是會順勢抽取你的精血、元氣乃至血肉,最終把你抽成一具枯骨。”
“啊!”余文靜捂嘴尖叫出來,眼中全是恐懼。
“所以我將他挫骨揚灰,
都是輕饒了他。”陳凡冷笑一聲。“你下定決心了嗎?” “嗯!”這次余文靜堅定道。“我想回家看看,已經離開家好多年了。”
“而且...而且白家主說六大術法家族中有一個可以教我,他答應把我引薦入那個家族。”
“不錯,人助者天助之。”陳凡點點頭。“你的體質即是災難,也是助力,若能修習正規法術,不出十年,就能超越那少巫主。”
這時,白無忌也上來,請示陳凡。
面對白無忌,陳凡就顯得嚴肅多了:“我將文靜交到你的手中,若讓我知道她有一絲一毫的傷害,你知道後果的。”
白無忌聞言,身體就是一顫,連道:‘是,是。’
少巫主被燒得身形俱滅那一幕,深深刻在他們心中,永生難忘。
陳凡微微額首,見到他這樣的神通,白無忌絕不敢再輕易背叛。況且他還需要自己對抗鬼巫教。
看了看余文靜,他最終還是沒張嘴留下這個少女。
按照道理,若他親自教導余文靜,必然要比那什麽術法家族強一千倍一萬倍。但這種事,他終究不願插手太多。他重生回來,只是彌補遺憾,而不是做保姆的。
就像陳凡之前所言,人自助,方才有天助。
余文靜未來真能憑自己的力量修到修法甚至更高,他也不介意拉她一把,讓她真正踏入修仙大門。她如果沉淪於苦海,陳凡最多看在故人份上,保她一世平安罷了。
眾人先後向陳凡辭行,蛇姥姥看都不敢看陳凡,急匆匆的就拉著余文靜而去。
等他們走後,庭院內只剩下陳凡和那躺在地上,還在掙扎的‘銅甲屍’。
“呵呵。”陳凡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地球上這些小宗小派又懂什麽煉屍之術。也罷,就讓他們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煉屍法門。”
“到時候等銅山打破鬼巫教山門時,我看他們是什麽表情。”
.....
五日之後,西南地區,一處隱藏在深山的寨中。
這個寨子和普通的苗家山寨沒什麽區別,但周圍方圓上百裡的山民卻對它敬若神明。這就是鬼巫教總壇所在。
鬼巫教在此立教數百年,威震西南,不知滅殺過多少敵人。
寨子最高處的青石大殿內,立著一尊高大三丈的鬼神像,那鬼神帶著猙獰的面具,渾身漆黑,一雙眼珠露出紅芒。
而此時,正有一群黑袍老者齊聚在鬼神像下。
他們最年輕的也有四十歲,最老的面容枯黃,皮膚如同橘子皮一樣,只怕年近百歲。各個身體都環繞著陰冷氣息,顯然都具備法力。
“巫主,少巫主身死,這是公然蔑視我鬼巫教。”一個陰冷老者道。
“不錯,自從當年被天師道打破總壇,我鬼巫教還從未受過如此恥辱。”另一個長老怒道。
“區區一個狗屁的陳大師,就敢殺我鬼巫教少巫主,是不是我鬼巫教這麽多年不出西南,他們忘記了我等的厲害。”有人冷哼。
盤膝坐在高大鬼神像下的一個老者,這時才緩緩開口:
“將張賁帶上來,把事情問清楚。”
這個老者看起來如同一截枯木般,坐在那如果不是心臟偶爾還跳動,真會被人當做乾屍。他就是鬼巫教的老巫主,迄今已經有上百歲的壽命,看著離死不遠。
但眾人卻不敢有絲毫不敬,這可是一位修法真人。
張賁進入青石大殿後,向諸位教主、長老拱手,恭敬的將當日的事情詳細敘述一遍。
“你說那人才十六七歲,能眼中噴出火焰,將百鬼殺陣輕易破去,甚至少巫主都被他硬生生燒成灰燼?”一位長老皺眉道:
“如果他真有這麽厲害,你怎麽活下來的?”
“他說讓我回來給諸位帶個話,說他不日就要登我鬼巫教山門,滅我等一教。”說到這,張賁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
“好大的口氣!”
張賁此言一出,整個青石大殿轟然炸堂,一片怒罵之聲。
“區區一個江北的小輩,也敢放言要滅我鬼巫教?”
“呵呵,我鬼巫教立足西南數百年,便是當年天師道勢大時,也只是攻破總壇罷了,等他們一走,我鬼巫教不照樣卷土重來?”
“巫主,我等這就出發,那陳大師再厲害,能擋得住我們十個入道聯手嗎?”
有人怒罵,有人不屑,有人義憤填膺。
老巫主神色不動,繼續問道:
“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什麽。”
“他....他好像還說,要讓我帶一份見面禮給大家。”不過張賁搖頭嗤笑道:“估計只是虛言恐嚇,我不是好好的在這...”
“啊!”
他正說著,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諸多怒罵的長老也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扼住喉嚨,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張賁。
只見張賁先是瞳孔中現出一道紅的的蓮花印記,然後整個身體就‘轟然’冒出金色火焰。這火焰憑空浮現,由內而外,一寸寸的灼燒他的身軀,任張賁滿地打滾哀嚎都沒有熄滅,反而愈演愈烈。
最後張賁在無盡的慘嚎中,硬生生被金焰燒成虛無,火焰才歸於熄滅。
整個大殿內,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仿佛張賁從來沒有來過。
一片死寂!
諸多鬼巫教長老噤若寒蟬。
連老巫主都神色大變,眼中露出恐懼。
這等將火焰留在他人體內,定時爆發,硬生生將一個人燒成虛無的手段,是何等可怖可懼?便是控火白家當年踏入修法的大真人,都沒有這等能耐。
想要和這樣一位大能交手,便是老巫主都感覺無比棘手。
“我們...還要去江北嗎?”過了良久,才有一個人生澀道。
沒有一個人回答,大殿內還是一片靜默,連老巫主都閉口不言。
眾人面面相覷,再不敢提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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