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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婁之鷹圖騰》第一十四章. 挹婁被闊力踩在腳下
  兩個孩子從他們的居住地進入森林。  挹婁把他額呢給他的兩塊木塊,放進一塊魚皮包袱裡,連同那些吃的東西,卷巴卷巴,斜挎在身上,在胸前打了一個結,背在身上,就和張廣才往西南方向跑去。不過百步,茂密的森林就遮住了他倆的身影,又走了一會兒,他們腳下的路,出現了岔道:一條往西,一條往南。

  往西的這條,是獵人小徑,由此,直奔深山裡,但在三裡左右的時候,可以向南走一段路,拐向車馬路,直接向南。

  挹婁和他阿米領他踩山時走過這條路。挹婁圖個超近,也有炫耀他隨他阿米上山學獵的意圖,就要走向西的這條路。但,張廣才不允,說那條路太長,實際等於進入深山了,不安全,還是走向南的那條路。

  向南這條路,不到半裡,就插向向西的車馬道,拐兩個彎,就上了向南的車馬道。

  可是,挹婁還是堅持走西向路,張廣才還有點兒說不服他,每每到這個時候張廣才總能找出更好的理由,說服挹婁,因為,他本來就有充分的理由使挹婁服從自己的主張。張廣才說,“臨走的時候,你額呢囑咐又囑咐咱倆走向南岔路,你忘了?”

  挹婁眨巴眨巴眼睛,鼓起腮幫子,最後,把口中憋住的氣,徐徐放了出來,說,“那好吧……”

  不經意中,張廣才也輕噓出一口氣。

  然後,兩個孩子就順著南向岔路走下去。

  原始森林,樹木最矮也要二、三十米高,上邊的樹冠,把陽光嚴嚴地遮擋住,下邊隻能看到斑駁的日影,所以,樹下的植物基本長不起來,有稀疏的幾枝灌木叢,頑強地、又有些可伶巴巴地生長著。橫貫小徑的枝椏,還被過往的人擋斷,因此,走起來顯得比較順腿。

  挹婁和張廣才小跑了起來。

  紅鷹闊力瞄住主人的身影,串著樹空,幾乎是這棵樹跳到那棵樹,在主人的身側,緊緊跟隨。森林裡隻能聽到闊力拍擊翅膀的聲音,和兩個孩子在林地行走時沙沙的腳步聲。

  林間小徑也被經年累積的樹葉鋪墊得厚厚的,走上去,腳感非常好,猶如踏在地毯上、還不過於膩軟的感覺。

  越走越亮。獵人的俗語“亮天了”――眼看就走出了森林。

  挹婁神情一奮,和張廣才交換了一個眼神,要舉起雙臂歡呼一聲,張廣才上來捂住了他的嘴。

  挹婁不解,斜過去眼睛看張廣才。

  張廣才慢慢松開了捂挹婁的手,另一隻手的食指在唇邊左右晃了晃,又拐向西側,勾了勾。漢族小孩的大眼睛,跟著手指尖兒,向一則亮亮地移去。

  肅慎人,向來小眼睛,但眼仁很亮,而且,眼角有些上吊,標準的“丹鳳眼”。挹婁這一點尤其突出。

  挹婁的眼,也跟著張廣才眼的方向,遊去。

  肅慎人的眼,熟褐色。

  你去看純種滿族人,那眼的顏色,仍舊是熟褐色。亮亮的,深邃。面對這樣一雙眼睛,即便是個小孩子,你也不敢去騙他。

  森林外,傳來由遠至近的一隊人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整齊劃一,訓練有素。挹婁和張廣才知道是什麽人才能有這樣的腳步聲。兩個孩子把身子漸次低俯下去,躲在一棵比較茂密灌木叢的後邊。接近林邊的灌木叢,由於可以較多地接受陽光,因此就長得相對茂密。

  挹婁和張廣才串著樹空看出去。

  只見跑來一隊白衣人。

  白衣人是夫余人無疑。

  夫余人喜白,

幾乎什麽都是白色的。戰時的戰士盔甲不是白的,但,伍長以上的軍官的盔甲,是亮銀色的。  這一隊,雖然沒穿盔甲,但從跑動起來的步伐,手持的刀槍,就知道,他們是一隊軍士。

  這是豬加的軍隊。

  聽說他到肅慎去收豬油的管事被殺,尤其這管事還是他的親戚,他就急忙集合一隊軍士,趕赴現場。

  他知道,肅慎人這時已沒有軍隊,又是一個向來比較安分的屯子,還急於出動,就沒有頂盔掛甲,隻是拿著刀槍,列成隊列而已。

  在挹婁家裡聽到的那些馬嘶人叫的,又是哪裡的人?

  是閎亥擊築的家人,為虎作倀的鄰人,以及唯命是從的奴仆。他們和後一隊人,不是一個路數。後一隊人,穿著整齊,手持刀搶,隊前還有人舉著一面旗幟。

  這旗幟很有特色:只見上白下綠,兩色旗。在正中,白色部分貼近綠色沿線的位置,繡著一隻野鴨子(那時也沒有家鴨)。這不是我們現在可以看到的普通的野鴨,而是形狀有別於一般的野鴨,只見它嘴形側扁,前端尖出,與鴨科其它種類具有平扁的喙形不同。嘴和腿腳紅色。鴨頭部和上背黑色,下背、腰部和尾上覆羽白色;翅上有白色翼鏡;頭頂的長羽後伸成雙冠狀。脅羽上有黑色魚鱗狀斑紋。由於是彩色刺繡,所以,色彩紛呈,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夫余人處於奴隸社會,但它有和漢族封建社會毗鄰七百年的歷史,所以,文化藝術的某些部分,可以和漢族比肩。技能方面,有的都超乎漢族。比如刺繡。

  夫余向漢族皇廷進貢過他們女人的刺繡,獲得西漢皇帝,和皇宮內院妃嬪女眷的好生藍眼。

  我們現在知道,夫余人繡在戰旗上的野鴨,俗名叫鱗脅秋沙鴨,學名叫“中華秋沙鴨”,是中國的特有物種。

  夫余將野鴨奉為圖騰。

  野鴨,又稱“鳧”。《爾雅・釋地》中釋注的九夷中,第五夷稱“鳧臾”。

  《字匯補》曰:“鳧臾,東方國名,即夫余也。”由此可知“夫余”還可寫作“鳧臾”。沒準“鳧臾”是夫余正宗族名呢!那為什麽古籍上沒有記述“鳧臾”,而記個“夫余”呢?可能是“鳧臾”太不像族名了,把什麽和禽獸聯系在一起,未免有些大不敬。

  可是,夫余人並不在乎管他們叫“鳧臾”。

  1990年7月28日《吉林日報》第四版刊載一則新華社消息:“黑龍江省齊齊哈爾文管部門最近發現一件青銅時代的小陶靴。據專家鑒定,這是目前全國考古發現的最早最小的陶靴。在左腳小陶靴外側,雕刻著嫩江流域盛產的鳧(野鴨子),內側刻著鯉魚。”

  嫩江流域是夫余人居住、生活的地方,出土的這個夫余先世的遺物,不僅說明夫余人不在乎別人說他們是“鳧臾”,連“鳧魚”他們都不在乎。他們或以此為榮?有一則神話故事,說“中華秋沙鴨”是他們的祖先,他們傳世先祖就是從“中華秋沙鴨”孵出的蛋裡, 破殼而出的(夫余人創族神話裡,確實有類似的神話)。或者,“中華秋沙鴨”救過他們的創世先祖(象滿族的創世傳說似的),因此,他們非常感激“中華秋沙鴨”,相信“中華秋沙鴨”是他們的神明,能夠護佑他們一族,而將其奉為圖騰,並繡在他們的旗幟上。

  ――無論怎樣,夫余人把“中華秋沙鴨”作為他們的圖騰,繡在他們的旗幟上,而且,是那麽的鮮豔悅目,活靈活現,把挹婁和張廣才這兩個孩子都看傻眼了,兩個人四隻眼,跟著一面旗幟上的一隻野鴨子遊移。

  偏偏這個時候紅鷹闊力,在樹椏上“喳”地叫了一聲。森林外的那面繡著“中華秋沙鴨”的兩色旗停了下來。執旗者和身後跟著的軍士們,都停了下來,往林子裡窺探。他們知道這是什麽的叫聲,他們也知道鷹在林子裡飛不起來,是不往林子裡飛的。今次怎麽飛進林子裡了?

  有情況。

  挹婁抬頭看著闊力,闊力也幾次向挹婁丟眼神兒。張廣才向挹婁附耳說:“快!讓你的闊力下來!”

  挹婁熟褐色的丹鳳眼閃了兩閃,向闊力拚力地招手。闊力不懂挹婁的手勢,懵懵懂懂地轉頭四望,象挹婁向它身旁的什麽人打招呼似的。挹婁壓著嗓子罵道:“你個沙比,我說你呢,你下來!”

  闊力更懵了。有些話,它頭一次聽到,挹婁還壓著嗓子說,聲母和韻母都變道了,它去哪裡了解挹婁的意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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