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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婁之鷹圖騰》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是女的?
  月光照著挹婁清白的臉,他的臉甚至都抽搐著,就等著系盧奇卡奮力一拔。  系盧奇卡使勁拔了,沒拔出來。

  挹婁笑了,“我說拔不出來吧?”

  系盧奇卡譏刺地一笑,“我拔出來你高興,還是拔不出來你高興?”

  挹婁看看他,有些賭氣地樣子,“你拔出來我高興!”

  “好,為了你高興!”系盧奇卡說完,把手裡的劍,“嘩”的一下子拔了出來。

  挹婁大叫一聲,坐在了地上。

  系盧奇卡把劍尖兒對準了挹婁。

  挹婁怔怔地看著系盧奇卡。

  系盧奇卡把劍尖對準了挹婁的咽喉,挹婁伸出手,用兩個指尖夾著劍身,把劍刃往自己的脖頸上帶。

  系盧奇卡隨著劍,蹲了下去,他刁刁地問挹婁,“為什麽?”

  挹婁鎮定道,“用劍殺人,都是割脖子,哪有刺的?”

  系盧奇卡諷刺道,“你也是不怕死的主兒?”

  “你講話了——‘誰怕死,誰是犢子’。”

  系盧奇卡聽後,笑起來,把手松開。劍就在挹婁的兩個指尖兒捏著。挹婁連忙倒一下手,用另一隻手接住了劍柄。

  系盧奇卡翻身打滾地笑。

  挹婁把劍鞘奪了過去,把劍插入劍鞘裡,看著在地上翻滾的系盧奇卡,奇怪地問道,“有那麽好笑嗎?”

  系盧奇卡哪裡還能說出話來?

  挹婁隨即把劍掛在腰上,把腿盤起來,蛤蟆著身子,看著系盧奇卡,“別笑了,別笑了,看你笑得像個女孩。”

  系盧奇卡立即止住了笑,抿了抿滾亂的衣裳,嘟嘟囔囔地說,“你才像個女孩呢……”

  “哎,”挹婁突然想起來了,問道,“你怎知道我從山洞裡出來的呢?”

  “哼,我看到了。”系盧奇卡生氣道。

  “你胡說,你是在詐我。”挹婁爭辯道。

  “詐你?誰詐你,誰是你兒子!你今天是不是從山洞西邊的一個潭眼裡鑽出來的?兩個,還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大,但,像一個漢人。”

  “啊!”挹婁聽系盧奇卡這麽一說,大吃一驚,“那時你在哪裡?”

  系盧奇卡回道,“我就在潭邊的樹林裡。”

  “那我們怎麽沒看到你?”

  “你們倆一門想著山洞的西門了,哪裡顧得上看我?”

  挹婁想一想,當時真是那個樣子。

  挹婁試探著問下去,“然後呢?我們從潭裡出來,你看我們倆幹啥去了?”

  ——挹婁很是擔心,他看到自己和張廣才襲擊洞旁隱藏的那兩個沃沮人。

  “然後,我嬸就拉著我往山下跑了——我要跟著你們後邊看看,我嬸不讓,說讓你們看到了,非得剝了我們的皮不可。”系盧奇卡說完,頓了一下,又繼續講,“我們沃沮人不怕死,你說我一下子整死你,不論是大人、小孩,沒有一個害怕的,就怕一點一點的,比如,剝皮,點天燈,一尋思,就害怕——我就跟著我嬸下山了。”

  “原來你們怎想的?”挹婁還真是有些好奇。

  “原來,”系盧奇卡說,“我們就想把你們趕出去,我們就搬進山洞裡,沒想到你們那麽厲害,打死我們二十多人。”

  “我要聲明一點,”挹婁反駁道,“殺你們的人,不是我們乾的,是他們肅慎人,我們是挹婁人。”

  系盧奇卡一撇嘴,“你騙鬼去!我們從來沒聽說過什麽挹婁人。”

  “真的,他們肅慎的旗是白色的,

上邊有四個紅點;而我們挹婁的旗,是黃色的,上邊繡的是七星大圖,可漂亮了!”  系盧奇卡仍是不肯相信,“就是北邊大洞口掛在一棵樹上的旗?”

  “對對對對對!就是那面旗,漂不漂亮?”一提起他們的旗,挹婁就非常興奮。

  系盧奇卡點頭,“嗯,是挺漂亮。那你們怎麽和肅慎人混在一起了?”

  “他們抓我們來的。”挹婁隻好按編好的話,說下去。

  系盧奇卡想了想,又懷疑地問道,“那他們肅慎族挺大度啊,抓了你們,還允許你們掛自己的旗。”

  挹婁臉上一熱。

  他知道,在夜色中,系盧奇卡看不到他臉紅,他接下去就繼續圓自己的話,“其實,怎麽說呢?肅慎人還行,都是你們給造的謠,說他們這也不行,那也不是,是野人。”

  “不的話,”系盧奇卡詭異地問,“你們就不能編自己是挹婁了?”

  “編啥?”挹婁挺起小脖頸,“我們真是挹婁!我們還有遼東郡太守給我們的立族關防鐵卷呢,不信,趕明回去,我翻出來給你看!上邊的字,都是刻的,印章是燙上去的!我就是挹婁族的大人!”

  “你是大人?”系盧奇卡咯咯地笑,“你這大人,也太大了點兒了!”

  挹婁被他笑得一凜,才想到,不能瞎說呀,那他要問我,你是大人,你來我們這,幹啥來了?我怎說呀?

  緊跟著,系盧奇卡真就這麽問的,“你是大人,你來我們這,幹什麽來了?”

  挹婁嘻嘻一笑,“你還真信了?吹個牛筆玩兒, 不犯啥事吧?”

  “那——犯啥事?”系盧奇卡把聲音拉挺長,“‘扯大攬,吹牛筆,午睡老婆,白斬雞’——四大閑嘛!”

  這四大閑,從來都是值得商榷的,前邊兩閑,好理解,“扯大纜”就是幾個人聚在一起,海闊天空地閑扯七八扯,和“吹牛筆”有相同的性質;

  “午睡老婆”有歧義——這四個字,是偏正詞組,還是動賓詞組?因為,這兩個詞組都有閑的性質;

  而“白斬雞”的爭論最大,是說做白斬雞費事,不值得一做,只有閑得不行,才做這道菜,還是吃白斬雞得有閑空?沒有閑空,細嚼慢咽,就吃不了白斬雞?

  莫衷一是,爭論不休。

  可是,挹婁他們那時,沒有爭論,他們甚至都不知什麽是白斬雞,別人說,他們就跟著說就是了。

  挹婁緊著想把這篇兒翻過去,急忙問系盧奇卡,“你家還有啥人兒呀?”

  “沒了,”系盧奇卡大咧咧地說,“就我老哥一個了。我是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

  “就、就剩你一個?”挹婁難以理解這種生活狀態。他想了想,又問系盧奇卡,“那傘蘇是你什麽人?”

  “傘蘇,傘蘇是我父親的結義兄弟,我父親歇了之後,我就跟著他。他老婆,我的那個嬸,是好人,總是把我當成親閨女樣的待承。”

  “什麽?”挹婁好生奇怪,“親閨女?你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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