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妍貴妃命人趕緊叫來太醫,救治軟風。 太醫診脈,果然是頭磕得太重了,震了大腦。相當於,一頭撞在牆上的那種自殺的行為。太醫說她把腦仁子磕亂了,得好生捋順捋順,方能複原歸位,要仰躺著,往嘴裡灌生山雞蛋的蛋清——其實,人的腦仁子,就是由蛋清組成的。喝到嘴裡,直接就補到腦子裡了。因為,嘴離腦仁子最近。
不管太醫說的靠不靠譜,軟風喝了第五個山雞蛋的蛋清,就有了知覺。軟風額頭上磕破了很大一塊,太醫給她上上止血消炎治愈紅傷的藥,纏上了藥布。綺妍囑咐兩個小宮女繼續給軟風灌蛋清。
山雞不像家雞,天天下蛋,好幾天才下一枚蛋,綺妍靠暖客閣房山柳條雞籠裡的那幾隻山雞攢的雞蛋,多不容易啊,這下好,幾乎都流進了軟風的嘴裡。
綺妍看著軟風,想到,等軟風清醒過來,得把艮莉說的,“不分先、後,大、小,啥事都要聽她”的話,對軟風說了。憑和挹婁同房,她罵了挹婁整整一宿這一點來看,軟風也不是省油的燈。
挹婁他們還在艮家,不知道王宮裡軟風磕頭把頭磕昏了的事,都忙著準備走了。
原來,偷來的凝固野豬油的藥包,幾乎濕透了,照挹婁在山上房子裡聽來的話,這藥包裡的藥,就沒用了。
挹婁還想再一次回去偷。
張廣才說不行,他們一看那個窟窿就能猜度出是什麽砸進去了,就能覺警,現在肯定會嚴陣以待,再回去,太危險了,此其一。
第二,你再回去偷,能偷多少?一包兩包,幾十包,甚至幾百包,都不管用,咱們要做,就是長期做,咱們需要了解藥包裡都是什麽藥,以後咱們能長期配伍。所以,不管它管不管用,知道是什麽藥就行。
嘎嘎谷說,“咱們還拿到‘仁和堂’,讓那個大夫看看吧?”
張廣才說,“不妥。這東西這麽重要,要讓那大夫知道了還得了?”
嘎嘎谷存著小心地說,“那個粉包,還是觸犯法律呢……”
“同樣是犯法,此犯法不同彼犯法。”張廣才說,“這個,老百姓更想知道,肯冒天下之大不韙,極力獲取。再說,咱不用,咱拿回去,我姥爺一看就知道了,咱犯不上冒那個風險。你想想看,那個大夫派人跟著我倆幹啥?說明,他不是良善之輩。”
——嘎嘎谷和張廣才早上從“仁和堂”出來,就覺得“仁和堂”的一個夥計,在後邊跟著他們倆,他們串了好幾條胡同,才把那個夥計甩掉了。
嘎嘎谷想想早上的情景,點點頭,認同了張廣才的說法。
接下去,哥仨就和他們的阿馬哈(嶽父)商量明天走,都帶些啥,生活必須品以及路上吃的東西不用他們爺們兒考慮,張廣才把綺妍姐給的銀兩,留下二兩,剩下的全部給了額馬合(嶽母),讓她去集市上賣。他們爺幾個主要想,回大禿頂子南山屯煉製野豬油的事。煉野豬油都需要一些什麽,是可以這次準備的。
當然,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鐵鍋,沒有鐵鍋,是沒法煉野豬油的。
艮虢佐想了想,說,“集市上沒看到有賣鐵鍋的,我們家的這個鐵鍋,是在這裡安家的時候,到鐵匠鋪現讓鐵匠師傅給刨的。”
“那就去鐵匠鋪吧?也讓鐵匠師傅給刨。”張廣才說。
艮虢佐就領哥仨去了鐵匠鋪。
到了那裡,跟鐵匠師傅說要刨三口鍋,鐵匠師傅問,“怎麽要那麽多?”
艮虢佐就講,
“我的三個姑娘要出嫁了,去大禿頂子南山屯安家,三個姑爺一人要一口鍋。” 鐵匠師傅說,“你想出城?”
艮虢佐說,“去大禿頂子山不得出城?”
鐵匠師傅說,“出城不行,守城的要看到往城外帶鍋,立馬扣下來。
爺四個一聽鐵匠師傅這麽說,立即就有點傻。
張廣才問鐵匠師傅,“什麽叫鍋?”
“鍋?鍋你都不知道?”鐵匠師傅嗤笑張廣才,“鍋嘛,就是圓的,邊上帶兩個耳子,做飯的鍋,你沒看見嗎?”
“啊,你說那個呀,我們不要那個,我們要一個長的,”張廣才邊說邊比劃著,“底部,長圓也行,不是長圓,帶棱帶角的也行。”
鐵匠師傅基本明白了張廣才的意思,他說,“那是啥了,那也不是鍋了?”
“我們不一定要鍋,就是裝水不漏就行,”張廣才說,“我阿馬哈(嶽父)不知我們幹什麽用,才把鍋說出來,做比較。”
“啊,那行,”鐵匠師傅說,“趕欄(可是)做你說的這個形狀,費料啊……”
張廣才知道,他就是想多要些銀子而已。就拿出一兩銀子,給了鐵匠師傅,說,“這夠不夠?”
“見錢眼開”, 自古至今概莫能外,而且,不僅僅是官宦商賈,就是粗實的工匠也是如此。
——鐵匠師傅立刻笑了,說,“夠夠。趕欄只夠做兩個你說的那個東西,做三個,可不夠。”
張廣才原以為,一倆銀子只能做一個,聽鐵匠師傅說可以做兩個,正好搭在馬或者朗?胡路起亞伢背上兩側,就一口應承。這樣,做鍋的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往回走的時候,艮虢佐還說,“長不騰的,能行嗎?怎做灶?”
經艮虢佐說,張廣才和挹婁才知道什麽叫灶。
肅慎燒火做飯,沒有灶,就用四根木棍交叉著搭個架子,把樺樹皮鍋吊在架子上,就那麽敞著燒,屋裡外邊都是這麽燒,只是炕上用石板搪起來的,煙火從炕洞裡過,燒熱石板。
而夫余就比他們進步了,他們有鍋有灶,房頂上有煙囪。鍋是圓形的,上邊放鍋的灶眼,當然是圓形的,可是,要是個“長不騰”形狀的,怎麽做灶眼兒?
張廣才說,“那還不容易?長的方的圓的,影不影響燒火吧?”
艮虢佐想想說,“那都不一定。應該不會。”
張廣才說,“不會就行。”
爺四個,說著話,往家裡走,走到他們家的胡同口,就看到胡同口有一隊身穿白衣的兵士,手持刀搶,站立在那裡。四個人心裡都一凜,心想哪兒出差了是怎地?這一隊兵士來幹什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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