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類似宣言的話,聽得車裡的人俱是一怔。
最感動的當屬間島由貴,感覺自己在浩二的心中真的很重要呢,他甚至為了她都敢跟媽媽對抗。
間島彩衣也被說得沒有了聲音,柚木早妃則是饒有興致地看著。
過了一會,間島彩衣終於說話了:“你能這麽說,我就可以放心把由貴交到你的手上了,相信你也會幫我很好地照顧她。”
嗯?李學浩聽得一愣,原以為嶽母大人會大發雷霆,居然就這麽輕易地放下了?這是妥協了嗎?
實情並不是,因為間島彩衣冷聲繼續說道:“但是這樣並不代表我認可了你的觀點,在我看來,踢足球仍然是一項野蠻的運動,等由貴上了大學以後,我會禁止她繼續進行這項運動。”
“媽媽”間島由貴頓時急了,足球相當於她的第二生命,禁止她踢足球,她都不敢想象那樣可怕的事情。
“嗯?”間島彩衣拖長了音調,看著女兒。
間島由貴頓時不敢再說了,怏怏地低下頭去。
李學浩也不好再勸,畢竟是母親在教訓自己的女兒,而他現在還算不上名正言順的“丈夫”,也沒資格說什麽。
倒是對身為嶽母大人的間島彩衣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這是一個真正強勢的女人,認定的事情不容別人反對。
剛剛初次見面時,他還以為她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加上還認識自己的父親,對於他會另眼相看,至少說話不會說得那麽僵硬和直接,現在看來,對於某些“原則”問題,就算是親人也沒有商量的余地。
“浩二。”心裡正想著,後排的間島彩衣又叫了他的名字。
“是的,彩衣阿姨。”李學浩馬上應道。
聽到“阿姨”這樣的稱呼,間島彩衣微微蹙了蹙眉,卻也沒有堅持要他直接稱呼她“媽媽”:“你和由貴的交往已經到哪一步了?有沒有MakeLove?”
MakeLove!
李學浩心裡頓時一跳,這問得也太直接了吧?身為長輩,毫無顧忌地問晚輩這樣的私密問題,真的好嗎?
間島由貴也鬧了個大紅臉,頭低得幾乎都要垂到腳上去了。一旁的柚木早妃倒是嘻嘻笑著,似乎很喜歡看這樣的熱鬧。
見兩人都無話可說,間島彩衣心中有數了,點了點頭:“看你們的樣子,還沒有到那一步對嗎?那我就安心了,雖然我知道對於年輕的男女來說,那種事的吸引力非常大,但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希望還是可以克制一下,而且我也沒有做好當祖母的準備。”
“媽媽”間島由貴實在害羞得不行,低低地叫了一句。
李學浩也無話可說,不過心中對於間島彩衣的話倒沒有覺得反感,甚至覺得這樣才是一個當媽的樣子,不像間島雄三那個不靠譜的父親,居然慫恿他的女兒來“侍寢”,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雄三。”或許是見女兒害羞了,間島彩衣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叫著前排開車的某人。
“是!”間島雄三頓時豎直了耳朵。
“現在帶我們去你住的地方附近找個酒店住下吧,我想舒服地泡個熱水澡了。”間島彩衣說道。
“就包在我身上吧。”間島雄三大聲說道,要不是在開著車,估計都要把胸口擂得砰砰響了。
李學浩卻是聽得一愕,這是怎麽回事?他不明白為什麽間島彩衣會突然改變主意,明明說過了要住宿在他家裡的,難道是因為他之前說了那樣不配合她的話,所以現在生氣了,乾脆連他的家也不住了?要知道他可是已經發了電子郵件給千葉小百合了。
“不要誤會,浩二,其實我之前是開玩笑的。”後排的間島彩衣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估計也能猜到他的想法,所以又補充了一句。
“不,沒關系……”李學浩心中略帶苦澀,開玩笑?他可是當成頭等大事來對待的,一上車就給千葉小百合發了電子郵件,此刻估計家裡的幾人都已經忙開了,畢竟要清理出三個房間來,千葉小百合一個人顯然是不行的。
“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上門拜訪。”間島彩衣又說道。
“好的。”李學浩應了一聲,拿出手機給千葉小百合發電子郵件,不過久久都沒有收到她的回復,估計是忙得沒時間看了。
他又給瓜生麻衣發,但是也沒有收到回復。
……
後排的間島彩衣和柚木早妃聊得火熱,兩人毫不顧忌車裡還有其他人,有什麽說什麽,話題非常開放。
主要的話題圍繞的是柚木早妃的失戀事件,李學浩一邊努力聯系著家裡的千葉小百合等人,一邊聽著兩人的對話,大致也聽了個明白。
柚木早妃的交往對象劈腿了,而劈腿的對象還是她所教的一個女大生,惱恨衝動之下,她不止和那個男人一刀兩斷,甚至還打傷了對方。
所謂的出來“散心”其實不僅僅是散心而已,還有躲避京都警視廳的“搜索”,可見被打傷的那個男人顯然不是一般的輕傷,不然估計也不會出動警視廳了。
“早妃, 傷心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等回到學校,那個男人和那個女學生,我們一個都不要放過。”間島彩衣安慰著自己的好姐妹。
“謝謝你,彩衣,幸好當時你在我身邊,否則我可能真的會殺了那個混蛋。”柚木早妃咬著牙齒說道,但語氣裡卻有些慶幸,不知道是慶幸她真的沒有殺人還是慶幸有一個關心她的好朋友。
“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個。”間島彩衣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駕駛座上的某人,“男人都是花心的動物,那樣的混蛋就算殺死了也不可惜。”
陰森森的話語聽得前排的間島雄三不由縮了縮腦袋,他忽然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麽此前對他溫柔無比的妻子會突然之間像換了個人似的對他不近人情了,或許他是被那個差點被殺的混蛋連累了。
“對了,那個女學生叫什麽名字?”間島彩衣突然問道。
“好像是叫澤井什麽的……澤井什麽呢?我想一下,澤井、澤井……澤井綠!是的,就是這個名字。”柚木早妃終於想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