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張字條,李學浩就和重新戴好墨鏡以及帽子的“第一女兒”出門了,她今天是一個人來的,因為懷疑自己的保鏢出賣她,所以不敢帶任何人,同時也是為了保密的安全性。
開的是一輛普通的雪佛蘭,從外表看去,一點都不顯眼。
李學浩坐在副駕駛座上,在他的指引下,汽車穿行於街道之間,駛入了布魯克林區深處,漸漸地看到了一座美麗的城市公園。
找好地方停車,李學浩和“第一女兒”步行去那座“城市公園”事實上,這可不是什麽公園,而是一座墓地。
格林伍德墓地,這個地方李學浩已經來過好幾次,第一次來時是安妮?德古拉帶的路,她預言這裡有“地獄的入口”。
眼下他成了“帶路者”,那是因為,“第一女兒”派出去做事的那個保鏢塞弗裡斯就葬在這裡面。不得不說,“滅口”的人神通廣大,居然能在一夜之間把人葬在這個“富人區”墓地,當然,這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而是偷偷葬在墓地裡,相信也不會有人知道,更沒有人會無聊到來這裡亂挖一通然後挖出一具“新鮮”的屍體。
“塞弗裡斯就在這裡面?第一女兒”當然也清楚這是什麽地方,大概心中也驚訝於滅口者的膽大妄為。
“嗯。”李學浩輕應了一聲,繼續往前走,手中的那根頭髮一直引導著他,完全不用擔心會找錯地方。
“第一女兒”有過之前神奇的經歷,對他很信任,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
步入了墓地深處,終於在一片草地前停下。
這片草地周圍有不少樹木,草地上只有三兩座墓碑,和其它區域豎滿了墓碑不同,顯得有些孤單。
三座墓碑其中一座沒有碑文,剩下兩座都有碑文,上面不僅有墓主的名字,還有生卒年。
左側的一座墓碑臨近小道,密密麻麻的碑文看上去讓人眼花繚亂,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墓碑底下的草地與別處的有些不同,看起來顏色更深一些,像是剛剛移栽不久的。
盡管掩飾得很好,但認真看,仍能看出新的痕跡來,只是在不清楚底細的情況下,大概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些小細節,就算發現了,估計也不會產生什麽聯想。
從手中頭髮上傳來的感應,李學浩知道,塞弗裡斯就被埋在下面。
“Lee?”見他站在草地前不走了,“第一女兒”疑惑地叫著他的名字。
“就在這裡。”李學浩指了指那座滿是碑文的墓碑底下,他發現,這座墓碑距離那座原先被認為是“地獄入口”的金字塔墓地不遠,不過三十多米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塞弗裡斯就在下面?第一女兒”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仔細看了看墓碑底下,發現草地的顏色比別處確實要深一點,在知道塞弗裡斯被埋在下面的情況下,她當然可以想象,一定是有人對這裡進行了痕跡處理。
“我們被監視了。”在她仔細觀察墓碑底下草地的時候,李學浩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聲音很輕,不過足夠近在咫尺的“第一女兒”聽到了。在剛剛他接近這片草地的時候,他就已經感應到有人在看他們,原以為只是墓地裡的遊人,但在他停在這片草地前時,那看過來的目光忽然帶上了惡意,他馬上明白過來,這絕對不是隨意看過來的目光,而是有人一直在監視著這片地方。
“第一女兒”聽清楚了他的話,臉上同樣不動聲色,她沒有四處看,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嘴裡低聲問道:“知道是什麽人在監視我們嗎?”
“兩個男人,一個黑人,一個白人,黑人身材不高,大約五尺三寸,眼睛一邊大,一邊小,白人身高五尺六寸左右,理著平頭……”李學浩很快把監視的人找了出來,他們就在距離他們五百多米遠的地方,用望遠鏡在觀察這邊,這麽遠的距離,普通人想要看清他們的樣子當然不可能,但對他來說,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可以把他們的長相特征看得清清楚楚。
“是安德森和路易斯。第一女兒”根據他描述的長相,震驚的同時,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她似乎對監視的兩個人非常了解。
“你認識?”李學浩有些意外地問道。
“他們是父親的人。第一女兒”語氣低沉地說道,表情帶上了幾分古怪以及無奈,還有那麽一絲憤怒。
複雜的神情變幻,也讓李學浩第一時間猜到了原因,很顯然,她又一次估算錯誤了,把她派去做事的保鏢滅口的很有可能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父親。
對於掌控欲非常強烈的人來說,在子女身邊安插一兩個人並不意外,或許就是她的父親在知道這件事之後, 把她派去的人滅了口,甚至那個塞弗裡斯就是她父親安插在她身邊的人。整件事不難想象,塞弗裡斯在知道這個秘密之後,就報告給了“大老板”,結果因為知道這個秘密,反被滅了口。
畢竟女婿在外面有情人和私生子,這可是一大醜聞,如果傳出去,絕對會被對手利用成為打擊他這個“大老板”的“利器”,那麽為了自己的寶座著想,做出一些有違常規的手段就很正常了。
“第一女兒”顯然就是想到這一點,才會露出那麽複雜的情緒。
“他們過來了。”李學浩大致能理解她的感受,不過這是她的“家事”,他也不想多管,倒是那一黑一白兩個監視者可能是從望遠鏡裡發現了她,認出了她的身份,所以毫無顧忌地走了過來。
雖然她出門做了裝扮,但畢竟身高和外形很獨特,常年跟在她父親身邊的人,肯定不會認不出來。
“我們走,我不想見他們。”出於對父親行事手段的不認同,“第一女兒”不想與他們碰面,看了一眼走過來的兩人,突然一把抓起他的手,向著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