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趙岩答應一聲,叫過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年輕人,“小劉,你馬上去辦,還有,我記得車上有一批藥品,馬上藥找出來,越快越好!”
年輕人答應一聲離開了隊伍。 ]〉
這時眾人已經走進十一號車廂,看到滿車的政府工作人員,葉涵突然覺得自己與這裡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忍不住問道:“趙秘書,後面沒我們的人了嗎?”
“沒有了!”趙秘書說,“一到八號車廂是你們局的,九到十四號車廂是我們政府部門的,再後面都是貨運車皮。”
葉涵咬了咬牙:“有多少當過兵會開槍的?最好是野戰部隊出身。”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馬上安排人統計。”趙岩說。
“槍呢?我們的槍在哪兒?”527再也忍不下去了。
“你們的槍都是軍方的,開車前已經把所有武器彈藥全部交回軍方。”趙岩如是說。
“什麽?那怎麽辦?”527差一點跳起來,“我們幾個冒著掉腦袋的危險跑回來,不是為了躲清靜!”
“我明白,你先別著急。”趙秘書安撫道,“車尾的裝甲車廂肯定有你們需要的武器!”
527眼睛一亮:“對啊,裝甲車廂!”
葉涵十分隱蔽地送給527一個白癡的眼神,前進的腳步沒有半點遲疑。
一行人連續穿過五節車廂,來到十四號車廂尾部,再往後就是七節貨運車廂,葉涵等人必須越過這七節貨車,才能進入裝甲車廂。
由於這七節貨車的阻擋,沒人願意冒著被巨蟻襲擊的危險離開列車,否則趙岩早就組織人手取出裝甲車廂的武器。
現在,這個問題必須由葉涵來解決。
趙岩眼中生死悠關的問題,對葉涵來說卻根本不算個事,無非是離開列車再跑上一段。
貨運車廂的長度只有客運車廂的一半兒左右,七節貨車加在一起還不到一百米,全力衝刺不過十多秒的事。更重要的是,車尾方向半徑一百米內看不到巨蟻出沒!
這個奇怪的現象引起了葉涵的注意,他仔細觀察之後現,十四號車附近只有寥寥幾座蟻丘,而不像前面那樣蟻丘遍地。
葉涵暗暗猜測,那個巨大的蟻坑很可能是巨蟻的新巢,列車所在的位置,八成是蟻巢的邊緣。
而這個蟻巢,很可能是最近剛剛挖到鐵軌下方,否則無法解釋前幾天的列車為什麽能夠安然通過。
以葉涵為的幾個人果斷離開列車,半分鍾後,所有人成功抵達裝甲車廂。
車尾的裝甲車廂是以一節貨運車廂改裝而成,車廂側面開著一溜拳頭大小的射擊孔,頂部加裝兩個手工焊接的全封閉機槍位,每個機槍位架著一挺大口徑高射機槍。
527小心翼翼地湊到四敞大開的車廂門邊,舉著手槍探頭探腦地左右觀察一番,納悶地回頭喊道:“車裡怎麽沒人!”
“有槍嗎?”葉涵雙手一撐跳進車廂,偌大的車廂裡空空蕩蕩,只有車廂一角堆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軍綠色木箱。
葉涵眼睛一亮,隨手拖過一個箱外寫著一溜數字的箱子,滿懷期待地撬開箱蓋,頓時失望地歎了口氣。
“怎麽了?”527好奇地湊過來,看到箱子裡那一排直筒造型的黑色槍械,不由地咧開了嘴,“嘿,散彈槍,這個好!”
“要是有機槍就好了。”葉涵不滿地說。
剩下的箱子都很小,一看就知道是裝子彈的。
“機槍哪有這個好使?”527將一支散彈槍拎在手裡掂了掂,“一槍就是一片,打那兩根須子都不用瞄準!”
葉涵歎了口氣:“光打須子又螞蟻又死不了,要是有機槍就好了……”
“上面不是有兩支麽?”527指指頭頂。
“算了吧。”葉涵敬謝不敏,“那玩意至少有二十公斤重,你能抱著用?”
話是這麽說,葉涵仍然不死心地將所有箱子打開,結果不出所料,大多數箱子裡裝的都是子彈,還有幾個箱子裡裝的是手榴彈,其中一箱居然是催淚彈!
葉涵驚喜萬分,馬上招呼其他人聚而分之。
這東西只要聞到一點,就能熏得人涕淚齊流,用在巨蟻身上效果或許沒那麽誇張,但是沒什麽東西,比催淚彈更適合阻斷信息素!
六個人馬上瓜分武器彈藥,隻用了幾分鍾便順利返回,迅趕往九號車。
路上,葉涵問起九號車的情況,從趙岩那裡了解到,由於九號車並未傾覆,因而只有幾位乘客受了輕傷,所有人早已轉移到其它車廂。
趙岩原本也想組織人手將八號車中的人員轉移出來,可是趴在門上看到八號車上巨蟻鑽進鑽出,只能打消了想法。
說到這裡趙岩面露愧疚,一再強調是為了保護其它車廂裡的乘客,而且滿臉都是恨不得鑽地縫的模樣。
對此葉涵不置可否,隨口應付幾句,臉上半點端倪都不露。
葉涵和趙岩並不熟悉,也不是趙岩的上級,單從級別上講,還要低趙岩不少,就算趙岩心裡萬分愧疚,也該衝那些受害的警員懺悔,而不是和葉涵傾訴心中的不得已。
交淺言深乃是人生大忌, 葉涵早就過了別人說兩句貌似掏心窩子的話,就立馬熱血上頭的年紀,即不會因為趙岩的退縮有什麽看法,也不會替趙岩傳播他的迫不得已。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鬼才知道趙岩說的究竟是不是實話。
一行人趕到九號車盡頭,葉涵的目光透過斷裂的車廂結合部,從外面看到八號車中部那個破碎的車窗。
車窗外看不見巨蟻出沒,但附近的車皮已經被乾涸的鮮血染成了紫黑色,一群大頭蒼蠅在車窗附近鑽進鑽出盤旋飛舞起起落落。
葉涵小心地避過斷面上扭曲的金屬片,靠近八號車的車廂門。
門上的玻璃已經打碎了,外圈還殘留著許多碎玻璃,支楞的玻璃茬上,絲絲鮮血早已凝固,幾片被玻璃刮下來的皮肉沾在凝固的鮮血之間,刺得葉涵兩眼一疼。
視線轉向車廂,車中堆積在一起的屍體和傷員已經不見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車廂,乘客們唯一存在過的痕跡,就是地面上留下的拖曳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