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爆破,特勤組還可以用單兵核彈,但那玩意限制太多,而且沒人願意帶著那玩意上戰場,都是需要的時候再呼叫空投。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所有戰艦都跟著霍去病號攔截土外二艦隊,壓根兒就沒地方要支援,否則福寧也不用打得這麽艱苦,直接呼叫戰艦過來,一頓轟炸就能讓蟲群折戟沉沙。
隻過了一小會兒,葉涵就聽到歐陽平的呼叫:“隊長,前面還有登陸艦,數量很多,我的聲呐上至少有十幾艘!”
“這麽多?”葉涵心頭一驚,他本以為外星人的登陸是佯攻,目的無非是分散守軍的注意力,可是如今再看,這特麽哪是佯攻?壓根兒就是主攻方向!
歐陽平又道:“聲呐外頭肯定還有更多!”
聲呐探測距離有限,光是聲呐就找到十幾艘敵艦,探測距離之外是什麽情況可想而知。
“知道了,馬上撤回來!”葉涵意識到情況不妙,馬上切換通訊頻段,“福寧福寧,特一組呼叫,敵人的登陸規模怎麽樣?”
“特一組,敵人登陸規模不大……”
“我這裡至少有十幾艘登陸艇,都在水裡沒靠岸!”
“什麽?你確定?”
“非常確定!”
“我明白了,謝謝!”
“不用,應該的……我再問一句,蟲子在哪個方向登陸?我需要個安全的地方上岸。”
“正東,南邊也有一些,只有這兩個方向是適合登陸的海灘,東北方向不管水上水下都是石頭。”
“明白了,我們就在東北方向上岸!”
通訊結束,葉涵立刻率領特勤組向福寧東北方向前進,數分鍾後,部隊順利抵達海岸。
岸上岸下到處都是嶙峋的亂石,行走其間,就算身穿動力裝甲也要小心再小心,全組人用了整整五分鍾,才全部上了岸。
葉涵爬上一塊兩人多高的怪石,觀察兩個方向的情況——從這裡向北,就是福寧與蟲群對抗的主戰場,戰況十分激烈,潮水般的槍聲和爆炸聲連成一片,根本分不清個數。
回頭向南就是蟲群登陸的海灘,海灘與福寧東側的堡壘樓有一段距離,這邊的槍聲並不激烈,但是炮響卻一直沒停過,接連不斷的照明彈把整個海灘照得一片通明。
該去哪個方向呢?
葉涵有些猶豫,現在是北邊打得更激烈,可是南邊很快就要變成主戰場,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正在他猶豫不決的當口,羅麒忽然喊道:“隊長,你快看,北邊危險了!”
什麽情況?
葉涵馬上看過去,而且按羅麒指引的方向,打開了裝甲的望遠功能——鏡頭裡的巨蟲已經突破守軍的火力封鎖,衝到了堡壘樓下,巨蟲密密麻麻,正沿著垂直的樓牆往上爬。
守衛堡壘樓的戰士們全力還擊,他們從天台、從各個樓層探出身體,居高臨下向著攀爬的巨蟲射擊,許多中彈的巨蟲直接從高處摔下去。
每當這個時候,巨蟲正下方的蟲子就會全身縮緊,死死地貼在牆上,但是總有那麽幾個不走運的倒霉蛋被從天而降的蟲子砸在頭上,然後就是兩隻蟲子,或者更多蟲子一起墜落。
有些蟲子摔到地上之後再也沒能爬起來,可是有些只是翻了個身,就重新爬到牆上。
不僅如此,攀爬的蟲群裡還隱藏著不少刺蟲,它們不停地噴吐骨刺,探射射擊的戰士稍不留神就會被骨刺擊中,不斷有傷亡的戰士從空中墜落。
葉涵親眼看到一個戰士摔到樓下,一群巨蟲就像聞到了血腥味兒的蒼蠅,瞬間湧過去把戰士埋了起來。
隻過了幾個呼吸,堆積的巨蟲就重新散開,戰士摔落的地方再也看不到屍體,只有一灘刺目的鮮血還留在地上。
葉涵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衝!”話音未落,他已經提著步槍,第一個衝了出去。
其他人二話不說,立刻緊緊跟上。
衝向城北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眼下城北情況危急,若是守不住城北,能不能擋住蟲群登陸又有什麽區別?
葉涵心頭怒火中燒,卻沒被怒火衝昏頭腦,他一邊向前衝,一邊向部隊下令,四個戰鬥組大奔跑中迅速分開。
等特勤組將巨蟲納入射程之後,戰士們立刻分成兩波,一波利用一路上的地形地物往前衝,另一波留在後面負責掩護。
等前面的戰士都找到掩體開始向蟲群射擊,後面的戰士再衝出來繼續前進。
就這樣,戰士們輪番衝鋒互相掩護,快速前進的同時還擊斃了不少巨蟲。
蟲群也發現了這支小部隊,但是特勤組位於寧北戰線的東南方向,蟲群若是派出一部分巨蟲阻擊特勤組,福寧東北方向的守軍一定會第一時間展開阻擊。
外星人在福寧北線投入的巨蟲成千上萬,每一秒鍾都有大量巨蟲死亡,特勤組那戰戰果放到整個戰場上根本不算什麽,所以蟲群半點沒有應付特勤組的意思,一門心思地進攻北線。
這給特勤組創造了難得的機會,葉涵率隊一口氣衝進福寧,剛衝進兩東堡壘樓之間的道路,就看到前邊停著一輛敦實厚重的坦克,車邊還有一隊身穿外骨骼的守軍。
帶隊軍官先是一愣,但馬上就想起自己的職責,打出停止前進的手勢。
這裡還不是戰場,但是和戰場只有幾步之隔,只要蟲群攻破防線,這裡就會立刻變成一線。
葉涵自然不會為難這位軍官,停步呼叫福寧指揮中心,通報自己的方位和面對的情況。
攔路的軍官收到指揮中心的直接命令,立刻站到一邊:“首長!”
戰場上不能敬禮,這是血的教訓。
葉涵揮揮手:“不用管我們!”說話間已經從軍官面前衝了過去。
軍官一動不動地目視特勤組通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些人明明穿著一身絕對輕不了的裝甲,卻像會輕功一樣一步就能衝出七八米,步子那叫一個輕盈,落地都沒什麽聲,而且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就像有一根無形的線在前頭拽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