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小子不錯呀!剛一出獄就拿下了煙柳街的地盤,真是可喜可賀!” 王禹來到景泰貨行尋找雷虎,雷虎一見到他就高興的不得了,拉著他來到一旁的酒肆裡面,要了兩壇子酒,開始大喝起來,暢談分別後的經歷。
王禹的事情,已經傳遍錦州城,不少人都聽說了,雷虎的消息靈通,自然知道。雷虎給王禹講起他出獄後的情況。幫主對他的表現十分滿意,除了景泰貨行這片地盤之外,又將一個賭檔交給他搭理,混的是風生水起。
二人聊得很是開心,沒一會功夫,就一人喝下去半壇子酒。覺得喝的差不多了,王禹說出此行的目的,打算在錦州城內再打下一塊地盤來,征求雷虎的意見,什麽地方容易下手。
雷虎聽了這話,不禁微微皺眉,說道:“兄弟,我也不瞞你,現在我們錦龍幫已經控制了本地幾乎所有的地盤,零星的幾處地盤,除了你的煙柳街之外,都不怎麽樣。你若是想在錦州這裡搶地盤,無疑就是跟我們錦龍幫做對。不過,以你的本事,想要混出名堂,並不一定要自己打地盤,加入我們錦龍幫其實就不錯。要不然這樣,我今天就帶你去見總瓢把子,老爺子向來賞罰分明,以你的本事,一定能夠得到重用。你看怎麽樣?”
錦龍幫在本地實力強大,王禹已經聽說,四大錘有心投奔雷虎,進而加入錦龍幫,人家都沒收他們。正如雷虎所言,在錦州一帶,大部分的地盤都在錦龍幫旗下,要是他王禹敢去搶,無疑是跟錦龍幫做對。就算他再能打,也打不過人家那麽多人呀。
現在看來,或許加入錦龍幫是最好的選擇。
王禹點點頭,說道:“虎哥,那就麻煩你引薦了。”
“沒有問題,交給我好了。咱們這就走。”雷虎咧嘴說道。
跟著,他和王禹壇子裡的酒都給喝了,這才拉著王禹的手離開酒肆,前往錦龍幫總舵。
總舵是在錦州城北的一處大宅院,這院子著實不小,一眼都看不到邊。哪怕是官府的衙門,都沒這個宅院大。
門外有家丁守著,那家丁認識雷虎,讓雷虎在門房等著,他進去通傳。沒一刻人家跑回來,引著雷虎和王禹前往大廳。
聽雷虎說,老爺子名叫楊天龍,在錦州城內跺一腳亂顫,哪怕是官府和衛所都要給老爺子幾分面子。
進到大廳,迎面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在青年人後面有兩個妙齡少女正拿著蒲扇給青年人扇風。青年人白白嫩嫩,橫看豎看也不像是江湖中人,穿的端花長袍,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
“雷虎見過少幫主。”雷虎立刻抱拳見禮。
王禹見雷虎這般,也是一抱拳,說道:“見過少幫主。”
青年人是幫主楊天龍的兒子楊思渠,楊思渠微微擺手,說了句“免了吧”,跟著又道:“阿虎,我爹今天入門了,估計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你來找他老人家有什麽事呀?”
“少幫主,我先來給你引薦一個人,他叫王禹,就是現在接管煙柳街的那位。我和他是在軍營認識的,著實是一條好漢。他有意加入本幫,希望少幫主能夠收留。”雷虎馬上說道。
“你就是那個剛剛打下煙柳街的那個王禹呀。”楊思渠面帶微笑,上下瞧了王禹兩眼,不過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以為然。
“在下正是王禹。”王禹說道。
“你想加入錦龍幫,那也不錯,實話不瞞你,我們錦龍幫這些天正打算將城裡所有的地盤都給接管下來,
其中自然包括你的煙柳街。你現在帶著你的地盤加入本幫,也省的屆時的麻煩。從今以後,煙柳街這裡就是錦龍幫的碼頭了,每月的收入,以上交一半就成。如果遇到什麽麻煩,大可以亮出錦龍幫的字號。”楊思渠輕描淡寫地說道。 王禹聞聽此言,登時一愣。好家夥,聽你的意思,我要是不加入錦龍幫,你就得滅了我,我要是加入,每個月賺來的錢就得交給你一半。我這一個月不過百來兩銀子,官面上需要打點,這再給你一半,那我還吃什麽呀。手底下養著那麽多人,每人一個月差不多就得一兩銀子。我就是因為養不起才來的,你這倒好,讓我更養不起了。
“少幫主,上交一半是不是有點多呀。王禹的手下還有二三十號的弟兄,人吃馬喂的都是錢呀。”不用王禹去說,雷虎就搶著說道。
“二三十人,算什麽呀?再者說,加入咱們錦龍幫之後,煙柳街就由咱們錦龍幫罩著,什麽人還敢去鬧事。我看這樣,王禹你把手下的人裁掉一部分,留下五六個就成了,養那麽多吃閑飯的也沒有用。”楊思渠直接說道。
瞧這意思,他就把事情都給定下來了。
王禹大怒,在心中暗罵了一句,但他卻不能在這裡直接跟對方翻臉,隻能一抱拳,還算客氣地說道:“少幫主,那些弟兄和我出生入死,就這麽趕他們走,我實在不舍。要不然,容我幾天,先回去跟他們商量一下。”
“行呀……”楊思渠伸了個懶腰,跟著站了起來,說道:“給你三天的時間,回去考慮一下,到時候給我答覆。要是不願意的話,那就在煙柳街等著我,我會親自帶人收了煙柳街,到時候你連一半的分潤都拿不到。”
說完,楊思渠是轉身就走。這家夥,話裡話外,壓根就是沒把王禹當盤菜。
兩個丫鬟跟在他的身後離去,只剩下王禹和雷虎二人站在廳上。
雷虎滿是歉意地看向王禹,有些尷尬地說道:“兄弟……這……”
他本是好心,希望能拉王禹入幫,有著錦龍幫的庇護,以後能混的更好。可沒想到,楊思渠壓根不把王禹當回事,反倒是讓王禹損失了一半的收入。這讓他的臉實在沒地方放。
王禹明白他是好心,爽朗一笑,說道:“虎哥,沒什麽大不了的,咱們走吧。”
“也好。”雷虎點頭。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二人一起出了大宅院,王禹邀請雷虎到他的家裡坐坐。雷虎也是豪爽,立馬答應。
剛回到煙柳街的所在,還沒等走進巷子,卻見王亮等幾個小子匆匆跑了過來。
“王哥,不好了,出大事了……”不等近前,王亮就大聲喊了起來。
王禹立馬一愣,自己這才出去半天功夫,怎麽就出事了。他趕緊問道:“亮子,出什麽事了?”
王亮幾個跑到王禹面前,王亮又是急切地說道:“適才來了一夥官兵,將煙柳街給查封了,這裡所有的妓女都被帶走了,嫂子她們……也被帶走了……”
“什麽?”王禹大驚,急忙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呀?因為什麽呀?”
“吳大錘他們已經去打聽了,其他的人分頭找您,現在該怎麽辦呀……”王亮又是一臉的焦急不安。
王禹穩了穩心神,說道:“先不要慌,咱們到衙門裡打聽一下。”
“是。”王亮幾個連連點頭。
雷虎也是一臉的納悶,說道:“兄弟,我陪你走一趟,這裡的衙門,我還是認識不少人的。”
在雷虎的陪同下,王禹一行直奔同知衙門。
一路上,王禹都滿是狐疑,實在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說是官府幫人搶地盤,那不應該抓這裡的妓女呀,應該是衝著王禹他們才對。
很快來到衙門外,正好遇到吳大錘幾個,吳大錘等人一見王禹,立刻跑了過來,向王禹和雷虎打招呼。
王禹直接問道:“到底怎麽回事?打聽到什麽消息了嗎?”
“禹哥是這樣的,聽差役說,從京城裡面來了一位禦史老爺, 說大戰在即,煙柳街不僅有傷風化,還動搖軍心,要上本彈劾。嚇得官老爺趕緊將這裡的妓女都給抓了,把煙柳街也給封了,一將按照類別處置。”吳大錘趕緊答道。
“按類別處置?怎麽個按類別處置呀?”王禹問道。
“如果隻是普通的妓女,那就發往妓院,謀取出路。如果是犯官家屬,當初充軍跟來的,就在明日午時,全部予以出售。”吳大錘說道。
“我艸他瑪!”王禹忍不住爆了粗口。緊跟著王禹就想到,豔魅兒曾經跟說過,她和妹妹是隨著父親發配而來,那豈不是明天就要被出售。
王禹把拳頭捏著嘎嘎作響,略一琢磨,這才說道:“她們現在被關在什麽地方,我想進去瞧瞧,你們幫著疏通一下。”
“現在都在女監。”吳大錘說道。
眾人趕往監牢,男監和女監走一個大門,進去之後,左邊是男監,右邊是女監,各有獄卒把守。
王禹在門口給了獄卒銀子,方才通行,可是當了女監門口,又被兩個女獄卒給攔住,王禹隻好再給錢,方才有一個女獄卒帶他進去。
煙柳街有上百個妓女,關在四個監房裡面,王禹很快找到豔魅兒和阿景,卻不見秦雙。
王禹上前尋問,得知豔魅兒和阿景都是犯官的女兒,明天要被出售,秦雙小丫頭,則是剛剛有人來巡視,順便把她給要走了。那個人十分氣派,聽說是禦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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