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輪炮火過後,再看對面的貨船已經開始傾斜。 貨船就是貨船,沒有戰鬥能力,挨上幾炮之後,基本上就動不了了。
王禹剛要再下令開炮,貨船之上,已經豎起白旗。
白旗起源自遠古時代,當時代表的是休戰,進行談判,而不表示投降。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漸漸把在戰爭中打出白旗的舉動認為是投降。後來,打白旗就成了投降的標志,並且一直沿用到今天。
見到對面打出白旗,王禹也不想把貨船給打沉了,喊來會旗語的,示意對方不要動,然後命令自己的船開過去。
不過王禹卻補充了一句話,“兄弟們準備好火銃,只要一靠近,就給我開火!”
土匪這一行,那是不接受投降的。師父早就有話,投降之類的都是扯蛋,乾這買賣絕不能手軟。對方投降了,你搶了人家的財物,人放還是不放。不放得養著,放了的話,人家十有八九是要報官的,屆時豈不是給自己惹來麻煩。所以,這一行便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男人格殺勿論,女人的話,可以充作壓寨夫人。
戰船靠近了貨船,貨船上的人好似驚弓之鳥,搖晃著白旗,看樣子似乎還有跟王禹談判的意思。
“砰砰砰!”
然而,王禹是率先開火,手中的三眼火銃連續發射。緊接著,他的手下們都亮出手中三眼火銃,是一頓猛射。
貨船上的人,不管是水手還是打人,是紛紛倒地。只等兩條船靠到一起,鋪上木板,王禹帶著手下就衝了過去,不管是誰,是掄刀就砍。貨船上的打手,雖然也有武器,可先前被火炮給打蒙了,後來又被掃了一頓火銃,剩下的也不多了。
王禹這幫人如狼似虎,船上的人哪裡擋得住。
“啊!”“呀!”“饒命呀!”“不要殺我!”……
慘叫聲,討饒聲響徹不斷,但很快就平息下去。
王禹大聲吆喝,讓手下的人仔細搜查,不能放炮一個,舵手可以暫且留下性命,至於打手,一個也不留。
他站在甲板上,冷冷地看著手下人對那些已經躺下,不知死活的人進行補刀。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大聲喊道:“有什麽話好說!你們是李旦的人吧!”
“李旦是誰?老子不認識,你這條命是要定了!”王禹的一個手下罵了一句,掄起刀來,就要砍起來。
王禹好奇,連忙阻止,大聲說道:“等等!把人拖過來!”
手下人一聽老大發話,這才停手。和同伴一起,將這個人拉到船頭。
此刻王禹看清了此人的衣著,這人身材臃腫,穿著一身綢緞,想來在這裡屬於管事的。
王禹指著胖子大聲問道:“你是什麽人呀?”
“回大爺的話,小人是黃老板的家裡的管事,我們老板也素聞李船長的大名,只是無緣相見。還請這位大爺高抬貴手,有什麽事情,都好商量。你們不過也是求財,需要多少錢,我們東家絕不會吝嗇。”胖子用討好的語氣說道。
這話王禹是一句也沒聽明白,什麽李船長呀,想來是這胖子認錯人了。不過胖子的東家姓黃,應該是這樣。
王禹露出微笑,故意問道:“你們這個黃老板是何方神聖呀?”
“我們老板叫黃雲發,是山西人。家財萬貫,最近才做海上的買賣。海上的規矩,我們也是聽說的,過往船隻都要向李船長繳納過路費,以購買旗幟。我們只是不知在哪裡交錢,故才沒有買到旗幟。
還請大爺手下留情,我們願意按規矩掏錢。”胖子又是急切地說道。 “黃雲發……”這個名字,王禹並沒有聽說過,但聽這意思,似乎很有錢。王禹略一琢磨,心中有了計較,問道:“你們這船上拉的是什麽貨,打算送到什麽地方?”
“拉的是皮毛,打算送往天津衛。”胖子說道。
遼東這邊的野獸比較多,皮毛華麗,在遼東雖然賣不上價,但如果送到關內,價格卻是能夠翻上幾倍的。但是在王禹看來,錦龍幫搶下海邊的地盤,不應該只是為了做正當生意吧,如果只是販賣皮毛,那正常出貨不就行了,王禹的手下也不敢打錦龍幫的主意吧。
“那你們從天津衛又往遼東這裡運送什麽呀?”王禹又問道。
“這個……”胖子頓了一下,接著笑盈盈地說道:“是綢緞和茶葉……”
“我呸!他瑪的!你糊弄老子呀!”王禹指著胖子直接喊道:“給我打!先打半個時辰再說!”
“是!”
兩個架著胖子的手下,答應一聲,是立刻動手,將胖子踹倒在地,不停地拳打腳踢。
胖子剛剛在兩艘船靠近的時候,他本來是打算談判,當時站在船邊。不想王禹不容分說,就直接開槍,胖子中槍倒地。眼下再被這倆小子如此毆打,如何受得了,疼得是嗷嗷直叫。
“媽的!我們老大讓你說實話,你他瑪的,是不是不想活了!”一個小子把胖子從地上提了起來,抬手就要抽嘴巴子。
恰巧此時,從胖子的身上掉出了一個不大的盒子。
“咦?”手下人一見到盒子,馬上撿了起來,說道:“老大,這有個盒子。”
王禹也看到了,說道:“拿過來給我瞧瞧。”
那人立刻送到王禹面前,王禹結果,順接揭開蓋子,隻一瞧,不由得眼睛一亮。
好家夥,盒子裡面全都是滾圓的珠子,這圓潤碩大,色澤晶瑩透澈,一看就是好東西。
“這是什麽呀?”王禹冷冷地問道。
“東、東珠……”胖子小心地答道。
“東珠?”王禹在電視裡聽說過,知道這是東西,皇帝的朝珠上面,就是東珠串的,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王禹隨即問道:“哪來的?”
“是那個……從遼東收購的……打算回去賣個好價錢……”胖子說道。
“再給我搜,看他身上還有什麽?”王禹大聲說道。
通常來說,王禹每次做買賣都會搜身,不過都是打掃的時候。如果是小來小去的,他也不在乎,有人揣兜裡了,那也就這樣。但是大件,必須得充公。
手下人接著又搜,很快在胖子的身上又搜出來一個信封。信封上面蓋著火漆,顯然是防止別人偷看。
“老大,找到一封信。”
“拿來給我看看。”
手下人馬上將信封呈到王禹面前,王禹將信封拆開,從裡面抽出信紙。
將信展開,王禹不禁又是一陣頭疼,這封信也是要了命,上面的字也算是蒼勁,只是連筆太重,有點草書的意思,王禹充其量能夠勉強認出來一半。
他心中後悔,早知道在屈雲潮,或者是豔魅兒給帶來呀,好歹能看個明白。
無奈之下,王禹轉頭看向周邊的人,說道:“你們誰識字呀?”
“老大,我們哥四個裡面,就我大哥讀過兩年書,會寫幾個字,我們哥仨,再誰也不識字。”吳四錘腆著臉說道。
王禹也沒直往上他,又看向宋三刀。
宋三刀乾笑一聲,說道:“我從小家裡就窮,一天書也沒讀過。”
王禹最後看向劉長河,劉長河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大,我們家從我這往上數八輩也沒有一個讀過書的。”
看看!看看!沒有文化是多麽的可怕。繳獲了信件,都看不明白呀!
王禹不禁感慨,還是九年義務教育好呀,起碼自己還不算是一個純文盲呀,跟自己身邊的這幫人比,應該算是高材生了。
可是這信,總得整明白呀,王禹指了指胖子,說道:“你跟我來。”
說完,王禹就朝船艙內走去。這封信上面蓋著火漆,王禹料想應該十分重要,所以得弄明白。甲板上風有點大,他也擔心把信給吹海裡去,還是進船艙裡看吧。
進到船艙,王禹叫人架著胖子,他把信豎在胖子的眼前,說道:“喂,你現在把這封信給原原本本的讀出來,老子要是發現你讀錯了一個字,老子就剁你一根手指頭!”
“是是是……”胖子已經被打怕了,中槍的地方還在淌血,哪敢不老實。
當即,便如實念讀。
王禹也不是一個字都不認識,頂多是有些字連筆太重,又是繁體,他看不明白。只要胖子讀出來,他還真就能給順上。
胖子沒敢撒謊,如實念讀,“雲發兄,上次送來的鹽鐵,業已收到,只等此番鎧甲運到,便可一同送往撫順。上次兄台在海邊走失之藥材,吾已查明,乃王禹所為。王禹現盤踞遼陽,我有心為兄報仇,奈何鞭長莫及。但請兄放心,待時機成熟,某定將王禹碎屍萬段。今采購上等皮毛一百箱,另有東珠二十顆,還請兄代為變賣。”
落款是楊天龍。
待胖子將信念完,王禹也已經可以確定,胖子念得沒有錯。他將信揣進兜裡,心中氣惱無比,好你個楊天龍,當初你兒子羞辱我,現在你還想讓老子碎屍萬段,看咱倆到時候誰先死。
王禹冷冷地看了胖子一眼,然後說道:“你猜我是誰呀?”
“您是李船長的……”胖子小心地說道。
“李船長個屁!老子不認識他!你給老子聽好了,老子就是王禹!”王禹厲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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