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尉遲恭跟李存瑁乾上了!
劉辯猛然想了起來,當初尉遲恭敗於蒙古,率領玄甲精騎南下準備投靠大漢,其消息卻被劉備提前得知。
劉備為了利用尉遲恭的兵馬,便派李存瑁冒充漢軍殺了尉遲恭麾下不少兄弟。尉遲恭以為是漢軍所做,還聽命於劉備一段時間,攻打過幽州。
後來劉辯用計,將尉遲恭兵馬包圍,是宇文成都親自出馬擊敗尉遲恭,才讓尉遲恭歸降。
尉遲恭對於冒充漢軍之人,可謂有血海深仇,哪怕只見了一面,相貌他也是記在心中。如今見了李存瑁,卻是一眼就認出了李存瑁就是當初冒充漢軍,屠殺他兄弟的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尉遲恭抓著李存瑁,二話不說便要開打。
“住手!”漢軍之中宇文成都,薛仁貴等人反應最快,當即翻身下馬,一左一右上前拉著尉遲恭。
薛仁貴,宇文成都二人也已經猜到就是李存瑁冒充漢軍屠殺的玄甲精騎,但他們卻不能坐視尉遲恭殺害李存瑁。
李存瑁乃是降將,尉遲恭若是殺之,對於穩定遼東,頗為不利,剩下的那些投降之人,該怎麽想?
況且李存瑁冒充漢軍屠殺玄甲精騎,乃是奉了劉備的命令,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劉備已死,就不應該在追究李存瑁的責任。
而且當初完顏宗望率兵女真兵馬攻打昌黎,李存瑁去年駐守昌黎有功,為了守住昌黎,在城頭上幾天幾夜不曾休息,也算得上一個英雄。
於情於理,都不該讓尉遲恭殺了他。
“有什麽事情進去在說,你這樣子,讓這些投降將兵怎麽看?”薛仁貴瞪了尉遲恭一眼,責問道。
“哼!”尉遲恭放下李存瑁,冷聲道:“待會要你好看!”
李存瑁哪裡是尉遲恭的對手,被尉遲恭抓的臉色通紅,放下之後便一直咳嗽,眼中充滿了恐懼。
“我兒不要擔心,我們是降將,陛下不會讓他傷害我們的!”李克用在一旁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李存瑁捂著發紅的胸口,跟著隊伍進入城中。
府衙之中,眾人皆落座。
劉辯坐於主位,下手左邊是漢軍將校,以薛仁貴,陳慶之為首,後面是宇文成都,蘇定方,楊延嗣,楊妙真,尉遲恭等將校。
而右邊自然是以魏征,羅成,李克用為首的遼東降將了。
此刻遠離了大軍,尉遲恭站了起來,怒視對面的李存瑁,冷喝道:“你這賊子,冒充漢軍屠殺我部下,今日我便要為我兄弟報仇雪恨!”
李克用當即站了起來,拱手道:“尉遲將軍息怒,我兒之所以會做出這種事情,乃是先主備下的命令,主公有令,不得不從。如今先主故去,還請將軍不要追究了吧。”
“我兄弟一百多條人命,你說不追究便不追究?”尉遲恭冷眼看著李克用。
李克用無奈,隻得看向劉辯,拱手道:“還請陛下做主!”
“嗯!”劉辯點了點頭,看著尉遲恭說道:“敬德,你想怎麽樣?”
“自然是殺了他,為我兄弟報仇!”尉遲恭不假思索道。
“那朕先前下令,降者不殺,你要朕食言而肥嗎?”劉辯沉聲道。
“我……”尉遲恭頓時語塞。
“那等我殺了他,陛下在殺了我以正軍法好了!”尉遲恭抬頭看著劉辯,顯然那仇恨無法化解。
劉辯搖了搖頭道:“你是朕的愛將,朕如何能殺你?”
周圍眾將見劉辯為難,紛紛上前來勸,尉遲恭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李存瑁也是有血性的漢子,不願做縮頭烏龜,站起身來,
對著尉遲恭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也不要陛下為難。你便殺我了,為你兄弟報仇好了!”尉遲恭聞言推開眾人,盯著李存瑁說道:“當真?你不怕死?”
“死有什麽好怕的?你若要殺便殺,不過還請陛下照顧好我父親!”李存瑁看著劉辯說道。
“哼,我倒要看看你怕不怕死!”尉遲恭冷哼一聲,由於兵器帶不進來,他隨手拿起地上的一把椅子,向著李存瑁揮去。
當椅子腿快到李存瑁頭頂時,突然停了下來,卻見李存瑁死死的看著尉遲恭眼睛也不眨一下。
“果然不怕死,罷了,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你我恩怨一筆勾銷,大不了以後老子不來遼東好了。”尉遲恭放下椅子,甕聲甕氣的說道。
“我兒,快多謝將軍不殺之恩!”李克用連忙拉著李存瑁向尉遲恭行禮。
“別跟老子說話!”尉遲恭將椅子一轉,背對著李家父子,生著悶氣。李家父子尷尬的站在那裡,謝也不是,不謝也不是。
“你將他帶下去喝酒吧!”劉辯看著程咬金低聲吩咐道。
程咬金頓時會意,劉辯這是怕尉遲恭撒潑,讓他帶下去開解尉遲恭。程咬金連忙走到尉遲恭跟前,拉著尉遲恭道:“大老黑,別生氣了,老程陪你下去喝幾杯。”
“走吧走吧!”尉遲恭也是心煩,連忙跟著程咬金走了下去。
尉遲恭走後,劉辯看著李克用父子說道:“尉遲恭便是這個脾氣,他說不會對你們怎麽樣,便不會怎麽樣。朕不殺降將,你們也大可放心,不過這段時間,你們暫且待家裡,不要出來以免被他碰見對你們動手。”
得了劉辯的保證,李克用欣喜不已,拱手說道:“多謝陛下開恩,我們一定謹記,不會去招惹尉遲將軍。”
“哼,賞罰不明,這就是陛下的用人之道?李將軍並沒有錯,憑什麽要躲在家裡?”此刻殿中響起了一道聲音。
眾人視之,乃是劉備文臣之手魏征。
李克用聞言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魏兄,陛下的安排我們心滿意足,你休要胡言!”
魏征搖了搖頭道:“我並非是替你們二人出頭,乃是陛下處理事情有所偏差。陛下你如此縱容尉遲恭,他定會心生嬌縱,日後飛揚跋扈,成為禍害。”
劉辯目光看向魏征,不由得有些頭痛,剛剛處理好尉遲恭的事情,魏征又跳了出來。這千古名相,以諫聞名,便是英明神武的李世民,也幾次被他氣的要殺了他,魏征死後,更是推了他的墓碑。
面對魏征,劉辯真是不知如此是好。
想朝廷中,還有個性格剛烈的田豐, 動不動便尋死覓活,這魏征要是帶回去,只怕劉辯是不得安寧。不過魏征若是留在遼東,也是不妥當,魏征雖然善於治理政務,但他的性格,並不適合擔任一方大員。
劉辯心裡組織了一番語言,便對著魏征說道:“那以你之見,該當如何呢?”
“李存瑁之所以對付尉遲恭,皆因先主之命,如今他既然投降,自然無罪。尉遲恭要殺害李克用,陛下自然要以殺俘之罪處置。如此何以安城中降兵之心?”魏征看著劉辯拱手建議道。
劉辯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李存瑁的確無罪,但尉遲恭就有罪了嗎?他要為部下兄弟報仇,此乃人之常情。朕並沒有讓他對李存瑁怎麽樣,並且尉遲恭也已經放下了心中的仇恨,兩方和解。朕若是反而降罪於他,便是對尉遲恭有所不公,如此一來,豈不讓他麾下的將士們心寒?”
“但陛下不治尉遲恭之罪,只會使尉遲恭心生嬌縱,日後必為禍患!”魏征仍舊堅持自己的看法。
魏征雖為千古名相,一生諫言無數,但劉辯卻不認為魏征都是對的,若是如此,何不讓魏征來做皇帝?天下太平。
劉辯沉聲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眼下治罪只會使尉遲恭心生不忿,對李存瑁仇恨更甚,禍在眼前,說不定尉遲恭憤怒之下,前去刺殺李存瑁。朕化解他二人的矛盾,不降罪於尉遲恭,他心生嬌縱,也是日後之事,朕自然會對尉遲恭有所戒訓,朕這麽做,你可滿意?”
魏征點了點頭道:“陛下日後若能戒訓尉遲恭,提前熄滅他的嬌縱之心,如此才是明君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