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羅青梅這個名字的人不多,但若說起青梅俠女,修煉界卻是無人不曉。
數十年前,川地飛天夜叉現世,群僵鬧界,當地鎮守近乎全部戰死;各地鎮守救援不及,眼見局面失控,川地百萬百姓即將塗炭。
青梅俠女攜兒子兒媳,恰巧在附近不遠;一家人舍生取義,一夜奔赴百裡,突破群僵攔截,圍殲飛天夜叉,死戰不退,最後終於等來總府支援;護住了川地這百萬生靈。
而青梅俠女以身相殉,兒子當場戰死,僅剩兒媳身中屍毒奄奄一息。
當時青梅俠女兒媳腹中已有身孕,鎮守總府遵循青梅俠女兒媳心願,以秘法剖腹取出胚胎,以待將來可使其複蘇成人,為羅家留下一絲血脈。
但當年卻是有一段秘聞少有人知曉,羅青梅自幼師從鎮守總府府主,而後卻戀上其師;其中情節百轉,但最後羅青梅終於另嫁他人。
鎮守總府府主並無親族兄弟,而且亦終身未娶,故而一聽這羅娜娜是鎮守總府府主侄孫女,彷小南立馬便判斷出了這羅娜娜便是那羅青梅之孫女。
除卻這等身份,否則何人敢這般肆無忌憚,視那鎮守律為無物?
既然是羅青梅一脈僅存之血脈,那於情於理,都萬萬不可出問題!
當年黃先生尚為滿清貝勒之時,便與這羅家頗有些交情,黃先生雖奪其軀殼,但卻也受其記憶影響,保持了這些交往。
當年甚至當年羅青梅之子百日之時,還曾命人送去長命鎖一枚。
此後也曾見過她兒子兒媳一面,以長輩居之;聽聞此事,當年也曾感歎萬千,自忖若在場,必然力保羅氏一門不落此等地步。
這羅氏一門為護百萬生靈,以身赴死,僅存此等最後血脈,若是因此而斷,彷小南不論是受黃先生記憶影響,仰或是這羅氏一門大義,也自認難辭其咎,將愧疚終生!
彷小南陰冷著臉色看向那旁邊臉色微變的年輕人,緩聲地道:“羅娜娜與那李山有何關系?”
年輕人正震驚彷小南竟然知曉羅青梅的名字,這突然聽得彷小南的言語,看著彷小南那陰冷森寒的目光,這稍稍一愣之後,下意識地道:“並無關系,隻不過是李山他弟…”
說到此處,
年輕人驟然一驚,回過神來,卻是生生地將接下來的言語吞回肚子中去。
但聽到這處,彷小南卻是也知曉了些緣故,目光一冷地便寒聲道:“看來果然是被人慫恿,這次若是羅娜娜有什麽意外;那背後之人,便也莫要活了便是!”
旁邊的那年輕人和武嶺風兩人,聽得這話都是一愣一愣的,這話感覺好像不太對啊,給人感覺太怪異了。
不過這時,兩人也不顧不上多想,那邊直升機已經接近,在彷小南別墅屋頂之上緩緩降下。
東原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心胸外科,在整個南省來說,自然是首屈一指;而就算是在全國,也排名相當高。
羅娜娜很快地便被送入了心胸外科的手術室內。
東大附一心胸外科主任雷益民看著手中的ct片目瞪口呆,一臉惱怒地看著眼前的武嶺風幾人,道:“荒唐,荒唐,這誰把銀針插進去的,這東西能起什麽作用?要是萬一傷到患者動脈什麽的,誰能負責?”
“我負責!”旁邊一臉陰冷的彷小南,淡聲地起身,道:“莫要耽誤時間,你現在趕緊進手術室,準備手術!”
“你是誰?”雷益民有些愣神地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的年輕人,有些驚怒道。
“踏實彷小南!”旁邊的一位年紀輕一些的主治醫生,趕緊低聲地道。
“彷小南?”雷益民一愣之後,便回過神來,原來這個小子就是那彷小南;當下看著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更是惱怒道:“你不過是醫學院的學生,你能負什麽責?你們外科學是誰教的?怎麽敢這般胡來!”
“說了你不用管,現在給我進去做手術,她的心房有破損;我的銀針抑製了竇房結的衝動,使心髒跳動變慢變緩;但最多還能維持一個小時,若是你不盡快的話,她出了問題,你這個心胸外科主任也不要幹了!”
彷小南寒聲地道。
“你…你…放肆!你以為你是誰?”雷益民滿臉羞怒,他身為東大附一心胸外科主任,向來隻有人求他,倒是還真沒碰過剛這般對他言語之人。
看著雷益民這般的暴怒模樣,彷小南看了看時間,稍稍地一沉吟,便寒聲言語道:“這個手術,你不用做了,叫錢林江來做!”
原本還想著這雷益民實力還是相當不錯的,但現在他實在是無法放心這個人進手術室。
那錢林江雖然隻是副主任,但實力絲毫不遜於雷益民,甚至還有超過;隻不過是因為是女性,而且向來不遠爭權奪利,所以才隻當了心胸外科副主任。
讓錢林江來做著手術,把握更足!
對於這點,彷小南倒是調查的很清楚,當下便毫不猶豫地寒聲道。
聽得彷小南這話,雷益民心頭微緊,雖然他知曉對方是由院裡的直升機接送而來;而且這個叫彷小南的學生似乎也有些名氣,但卻也沒怎麽放在眼裡,這等有錢人就算是再有錢,也只會小心翼翼地恭敬請求他們救命。
但卻沒有想到對方似乎並不只是有錢那麽簡單。
不過他雷益民也不是好惹的,這正要暴怒地讓人將眼前幾人趕出去;卻見得那個一直沒說話的中年人,突然冷聲地道:“張建宏怎麽還不來!”
雷益民一驚,旁邊便是有人恭敬地道:“武主任,剛已經聯絡過了,張院長正在趕來,應該已經快到了!”
“讓他快點,把這個錢林江請過來,讓她馬上進手術室!”武嶺風在一旁臉色凝重地心焦道。
聽得這話,旁邊的那人便趕緊起身,便要走出辦公室去叫人。
而這時剛好,一個頭髮斑白的老者大步走了進來,客氣地看著武嶺風,滿臉歉意、帶著一絲恭敬地道:“抱歉抱歉,武主任,我來晚了一點!”
“張院長來的正好,這個手術讓錢林江來做,現在馬上!”武嶺風沉聲地道。
“讓錢主任做?”張建宏微微一愣,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雷益民,心頭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立刻便看向旁邊那個稍稍年輕的主治醫生,道:“錢主任在科室嗎?”
“院長,錢主任在!”那年輕主治醫生趕緊回道。
“趕緊請她過來,準備進手術室!”張建宏沉聲地道。
“是!”
看著那年輕醫生快步走出去,旁邊的雷益民終於臉露驚慌之色,道:“院長!”
“雷主任…你先出去休息一下,主持科室的工作;有什麽事情,我們回頭再談!”張建宏這個時候並沒有給這位雷主任面子的意思,他很清楚現在是個什麽狀況,在這位武主任面前,他也不敢維護自己的這個屬下,甚至心頭對這雷益民有些惱怒,當下便淡聲地道。
聽得院長這番言語,雷益民雖然心頭不甘,但也隻得無奈地低下頭,走出辦公室外去。
有了這位院長出面,那位錢副主任來得相當迅速,快速看過了片子,了解了情況之後,這便是同意立刻手術。
隻是臉露為難之色,道:“這銀針如何處理?”
“我會給你充當助手!”彷小南起身道。
“啊?”這位錢主任一臉愕然,好一陣才回過神來,見得院長似乎並無反對之色,這才愕然點頭應著。
武嶺風和那位鎮守總府來的年輕人,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都沒有言語什麽,隻是沉默了下來。
若不是彷小南,隻怕羅娜娜早已經大失血而亡。而這方才彷小南一路的專業表現,讓他們無法反對這樣一個在校醫學生的舉動。
一旦進了手術室,這位看起來不過是五十歲左右的錢副主任,表情立馬嚴肅了起來,看向彷小南,道:“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否有過類似的手術經歷,但心髒手術非同小可!”
“錢主任放心,一般的心髒手術都沒問題,而且我隻是充當二助!”彷小南淡聲地道。
聽得彷小南隻是當二助,錢主任這也算是松了口氣;既然不是一助,那麽這就讓人安心多了。
如果是一助的話,沒有熟悉的人配合,這個手術,她就還真沒什麽信心;這方才接受這個主刀,也隻不過是因為院長的命令而已;現在她心裡這才多了幾分的把握!
看到錢主任松了口氣,彷小南也是苦笑。
他從來不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雖然從黃先生之處,有獲取過心髒手術的經驗,但畢竟隻是獲取;現在有心髒手術專家在這裡,他自然不會越俎代庖。
他之所以進來,隻不過是因為這場手術,需要他配合而已!
“好吧,現在準備消毒,盡快進行手術!”
這錢主任雖然依然有些懷疑彷小南的能力,但這時也不再遲疑了;立刻進入消毒室,開始進行穿衣前的消毒。
看著一旁的彷小南,有條不紊地熟練進行各項消毒措施,錢主任這心頭一口大石也悄然落地,看來這個二助應該也不會太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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