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每次凌銳進到這裡,心中都會自然而然地浮現起這句話來。
室內環境程設簡單,然環境清新怡人,擺設掛件,簡單而不簡約,於無意中見匠心,顯示著主人的胸中丘壑。
劉詩詩進屋後當先盤膝在蒲團上坐定,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蒲團,讓凌銳也坐。
凌銳坐了下來,一抬頭,就看到了桌上的一個小小玉佩,不禁心中一震,微微出神。
玉佩材質沒有異常之處,其色碧綠,一看就非凡品。
這沒有什麽稀奇,只是上面的圖案花紋,令凌銳稍微失神。
玉佩上面密密麻麻,繪製了陰陽魚的圖案,玉佩的材質極佳,繪製手法極其精妙,無數的陰陽魚圖案,似乎就懸浮在上面,一眼看過去,各個方位的陰陽魚都清晰可見,似真似幻。更似有無數的更小的陰陽魚圖案嵌套起來,一層層嵌套下去,達至無窮……
玉佩中更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靈動之氣,緩緩流轉,使那些陰陽魚看起來更是活靈活現,似要衝破這玉佩飛出……
凌銳知道厲害,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他卻知道,這和上次在斷武閣得到的斷武令上面的圖案風格一致,但眼前這玉佩上面的,顯然遠為精細,也更加玄奧些。他還清晰的記得,上次因為不明就裡,看了幾眼,念力就險些被其中的圖案吸個乾淨,這會如何敢再看。
“拿出這東西,是準備攤牌了嗎?看來,上次在斷武閣,就是因為這劉詩詩的原因,才賒欠給了我一個儲物戒,更是因為她的原因,才給了我一個珍貴無比的斷武令……這麽說來,她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念力修為已經突破念師……”心中閃過絲絲思慮……
接著又立即想到:“當時的化的裝,在她眼中就是個笑話……啊……那她也應該知道楊嘉林、王元霸、李恬兒遇襲的事了,再一聯系,就不難判斷是我作為……這可怎麽辦?殺人滅口麽……”
凌銳的頭頂就開始冒汗了。
這個人知道了他的太多秘密,而兩人的關系,還遠遠不到那種什麽事都可以信任托付的階段,雖然對方幫了自己不少忙,但實際上連正式的師徒關系都還算不上呢。
抬頭看了一眼對面佳人淡淡看著他的神情,似乎看到了眼中的一絲狡黠和玩味的神情,想到對方的實力之強,只怕要乾掉自己,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應該沒有必要以此來拿捏吧。
他便如被人在天寒地凍之時淋了一桶冰水,那種殺念甚至沒有完全浮現心頭,就被徹底熄滅,再也難以浮起一絲。
“上次還冒充她做的飛刀在斷武閣出售來著……”
既然無力反抗,自己又沒什麽值得人家費心思的地方,凌銳心中便抱定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念頭,看她準備說些什麽,隨即又頗為尷尬地想到了上次自己冒充她出售飛刀的情形。
一時無語,氣氛中頗有機鋒。
“看出來了?你竟然想殺我?”
最後還是劉詩詩打破了瞬間的平靜,櫻唇微翹,又彎起一個弧度,微微笑著問道。
凌銳一聽之下,哪能再坐得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後退兩步,躬身賠笑道:“劉師怎麽可以這麽開玩笑?學生怎麽會對您動殺念?您如此待我,傳我念力基礎,悉心教導,賒欠我儲物戒,給了我斷武令,還不惜得罪講武堂高層,為我出頭,學生感念您的大恩,都不知道怎麽報答,怎麽會這樣恩將仇報?那豈不是豬狗不如?”
說到最後有些憤憤然的樣子,
心下卻是暗歎這個女孩當真好生了得,連自己心中這麽一絲念頭的萌芽,都關照得一清二楚,不會是傳說中的“他心通”吧。 既然對方已經得知自己所想,那自己算是極大的觸犯了對方的威嚴,說不定劉詩詩立馬就要暴起懲罰,就算抬手滅了自己,也完全有可能,所以話雖如此說,但暗地裡全力戒備。
泥丸宮的念力花瓣急劇顫動著,念力隨時可以透體而出;幾絲念力溝通了掛在胸前的儲物戒中的飛刀,也可以立即發出;甚至準備好意念隨時進入腦海星空,以便瞬間將意志提升到“意與神合”的境界,劫獄也可以隨時發出;意識別分出一股,潛伏在丹田,淬體六重的內力也可以瞬間爆發;精神力甚至還和背後的長劍都連在一起,此刻凌銳完全把對方當做了生平從所未有的大敵,可以隨時調集一切可以動用的手段,施之以石破天驚一般的一擊。
就算是螳臂當車,也要盡力迎敵,等死絕非他的風格!
緊張到了極致,他自己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無形中竟然一心多用了!
他的這種準備,自然逃不開劉詩詩的眼睛,女孩不禁噗嗤一笑,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黛眉微蹙,道:“我就是隨便和你說說,這麽緊張幹什麽?來,坐下來,我還沒和你說正事呢……”
凌銳苦笑著搖頭,心中稍一思量,便覺自己反應有些過激,即便全力施為,也是徒勞,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是這種反應,於是將全身戒備盡去,稍稍有些不自然地躬身,正色道:“劉師面前,哪有學生的座位?剛剛確實是孟浪了一些,學生站著聽劉師訓話即可。”
劉詩詩撇了一下嘴,點頭道:“喜歡站你就站著吧,不知道哪裡有句話,叫做站客難打發呢……”說著眼光流轉,媚態嫣然。
劉詩詩默然一瞬,忽地歎了一口氣,道:“你想太多了,不覺得累嗎?功法修為,勇猛精進固然是好,但太過刻意,必然欲速不達,你這念力,應該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強行突破的吧,幸好後來沒有再次強行突破,否則……怕是泥丸宮都不保呢。”
凌銳吃了一驚,失聲道:“有那麽嚴重嗎?”
劉詩詩不答,卻問道:“之前給你的斷武令還在嗎?”
凌銳忙道:“還在……”心念一動,念力到處,背後的包裹無風自開,接著一塊古樸的黑色令牌飛了出來,落入掌心,凌銳上前,雙手承給了劉詩詩。
既然已被識破,便無需隱瞞,用念力拿東西,真比動手的方便太多。
要是能躺著,凌銳絕不會站著。
劉詩詩伸手,從他掌心接過。
那是一雙如何完美的雙手!五指曲線優美無比,蔥蔥嫩白,沒有一絲瑕疵,鍾天地之靈秀,簡直就是世上最美的藝術品,。
她的指甲輕輕劃過碰凌銳的掌心,使後者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自掌心蔓延開去……
凌銳稍有心猿意馬,但同時又在想:“女人就是女人,不會因為剛才的事,就這麽把這物件斷武令收回去了吧。好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收就收吧,反正老子也沒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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