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試煉者隊伍****大戰裡許遠的地方,祁山看到試煉隊伍越走越遠,為了避免離得太遠,到時候不好呼應,便從一顆樹後面走了過來,似乎準備跟在隊伍後面。 他走了幾步,忽地轉過身來,大喝一聲,吐氣開聲,拐杖一甩,朝一旁的草叢劈了過去,真氣境八重真力勁氣到處,數丈方圓內的草叢斷折,四處亂飛,一道高大的人影也隨風勢,從草叢中飛出,緩緩降下,落地無聲。
那人青衫黑帽,腳蹬一雙黑色靴子,落地之後,手掌輕拍,笑道:“不錯不錯,祁山,最近功夫大有長進嘛,想不到你老了老了,還能這麽勇猛精進!”
“凌天持,你來這裡作甚?”祁山吹胡子瞪眼地喝道。他此時化了妝,相貌已經大變,只能從身形上看出就是祁山。
他一看來人是凌天持,似乎對其十分忌憚,如臨大敵,抓著拐杖的手也不由得緊了緊,左腳微微向左邁出半步,與右腳成不丁不八之態,全身真氣流轉,勁力凝聚,隨時都可以全力爆發。
這也難怪,他是真氣八重,凌天持是真氣九重巔峰,實力不在凌全德之下,不緊張才不正常。
凌天持猶如足不點地,隨意走上幾步,卻站在了祁山面前,手臂輕振,一股氣勢已將數丈方圓之內封鎖,擋住了後者的去路,好整以暇地道:“此地是無主之地,你能來,我凌天持怎麽就不能來?凌天南這邊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一個下人見了我,也不見禮,甚至還要喊打喊殺,嘿嘿……”
祁山喝道:“凌天持,我可沒空和你磨嘴皮子,你這凌家的老爺也管不到我祁山頭上……就算是凌家家主之命,我也無需聽從……老夫受太爺之命保護少爺,請讓開吧……”
這語氣,這動作,使得凌天持更無懷疑,笑道:“祁山你此言差矣,試煉那都是為了提升弟子們的潛力,你們這麽跟著算是哪門子試煉?要是叫別人知道了,不但凌銳此次試煉的成績沒有了,還會受到仙道聯盟的嚴厲懲罰,整個凌家都要為之蒙羞!我作為凌家的長老,可不能容許你們這麽胡鬧下去……”
祁山怒發如狂,喝道:“好你個狡詐虛偽的凌天持,你確定要阻止我?”
凌天持淡淡地道:“不是阻止你,是替凌家做正確的應該做的事,黎九幽就在附近吧?今天就讓我給你們指點指點功夫,嘿嘿!”
說著右掌一豎,就向祁山劈了過去,掌力沉雄,籠罩了附近數丈方圓之地,其中更含有一層冰寒之意,使得附近的溫度急降,草葉和樹葉上結了一層冰霜,令得祁山激靈靈打個冷戰,拐杖擊向他手掌,全力抵禦。
砰手掌和拐杖相交,祁山身形一晃,向後退出三步,凌天持哈哈大笑,道:“你這真氣八重想勝過我這九重巔峰,真是癡心妄想,今日黎九幽不出來,我就送你上路吧……”
說完忽地面色一白,身形急晃,噴出一股鮮血,向後急急飄出數丈,伸袖擦去嘴邊血漬,喝道:“你不是祁山,你到底是誰?這……”
聲音中帶著一股焦急之意,剛剛他篤定面對真氣八重的祁山,並未使出全力,不料對方並非祁山,而是一個實力不在自己之下的高手,一番對攻,對方全力出手,並且勁道之中含有一絲暗勁,使自己吃了個暗虧。
“嘿嘿……”祁山身形一陣扭動,本來魁梧的身形,變得更加魁梧,大手在臉上一抹,拿掉了臉上的厚厚的一層粉狀物,現出一個七十來歲的老者,白須白眉,
和凌銳長相有七分相似,不過更加棱角分明,更有氣度。 “凌全德,怎麽會是你,你不是在家裡閉關練功嗎?那祁山……”
凌全德冷笑道:“你凌天持消息還真靈通啊,知道我在閉關練功,但是我和祁山在最後換了一下,現在閉關練功的是他,來的卻是我……”心下又道:“要不是隱息符遮蔽了我的氣息,恐怕連凌銳那小子都瞞不過了,既然能瞞過他,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凌天持此時緩過勁來,壓製了傷勢,雙掌齊出,便向凌全德攻了過去,凌全德拐杖一甩,右手一長,拿出一把長刀,和凌天持戰在一起。
兩人以快打快,刀氣掌風彌漫,所到之處,樹木催折,令得附近地面上也現出無數深坑。
最後兩道人影一分,只見凌天持面如金紙,口中不斷咳血,背後中了一刀,刀氣傷到了肺部,令其不斷咳血,血水不停地從傷口滲了出來。
凌全德情況稍好,但胸口也被凌天持拍中一掌,肋骨險些斷裂,也是嘴角流血。他傷勢稍輕,但氣血不如凌天持充沛,神情也有些萎靡。
“凌天持,你這番出手,看樣子是準備咱們兩脈不死不休了,也罷,回去以後我便將你所作所為告知家主……”凌全德戟指怒罵,咬牙切齒地道。
“嘿嘿,世道變了,凌家也該不該再墨守成規,隨你便吧,嘿嘿……”
兩人又對峙喝罵一陣,雖然雙目如欲噴火,恨不得將對方抽筋剝皮,但想到再戰下去恐怕要同歸於盡,兩人手中還有牌可打,自不願在此玉石俱焚。
凌全德見他一副死性不改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一凜,暗自警惕,但也無可奈何,冷哼一聲,身形一晃,便朝著城中方向奔去。
而黎九幽隱在暗處,始終沒有出手。
那種程度的高手之戰,他也幫不上什麽忙。待見凌天持受的傷極重,走的時候步履蹣跚,他有心上去補上一劍,結果了他性命,又怕凌天持的傷勢是其故意裝出來的。要是那樣的話,他去了不但殺不了凌天持,反而著了道,稍一猶豫,便放棄了凌天持,只是躡手躡腳,跟了凌銳等人的隊伍而去。
他們剛離開,一道人影浮現,卻是歐陽春。
他看了看三人各自消失的方向,臉上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而在他眼中,黎九幽的隱匿之法似乎也無所遁形,被其尾隨了一陣,後者都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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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試煉者隊伍歇息之地數裡遠的樹林深處,有一棵巨大的樹,樹冠參天,樹乾直徑足有三十米,枝丫最密集的一處,數十條大腿粗細的巨蟒縱橫交錯,用身軀組搭了一個鳥窩一般結實的墊子。
大樹樹乾巨蛇搭成的窩上有兩人,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眉清目秀,愜意地躺在巨蛇上的身體上。
一條水桶粗細的黃金色巨蟒,在他身上輕輕的纏了幾圈,蛇信子不停在他身上舔來舔去。黃金巨蟒頭上有紅色的巨大肉瘤,蛇口下兩邊還有兩條又細又長的金色肉翼,似乎這蛇可以靠這肉翼飛起來。
和其他蛇身上的保護色不同,它的金黃的軀體顏色,鮮豔扎眼至極。
它是樹林方圓數百裡的霸主,散發著接近真氣境的威壓,已接近進化到凶獸層次了。
少年低了頭,將一隻黑黝黝的短笛,翻來覆去的把玩著。他的身旁,有幾個一絲不掛、死狀淒慘的少女的屍體,就那麽暴露在旁邊。
蛇窩上另一人則是真氣二重,身材矮胖,三角眼,正是講武堂執法科王超英手下的高凌飛。腳下那群花花綠綠不停吐著信子的巨蛇,尤其是那巨大的黃金巨蟒,令得他也感受到了一絲壓力,尤其看了幾眼少年身旁的幾個女屍,心中也是有些膩味。
這少年正是其與嫂子私通所生的兒子高淵源。
不過高凌飛此時的主要心神,都放在手中的一顆鵝蛋大小的石頭上。
石頭立在他手中,真氣灌注進去之後撥弄其中的一絲精血,石頭之上便現出人的影像。凌銳的身形在其中不時閃現,能看清他在空地上的諸般行動。只是凌銳身邊其他人則無法看到,他說話聲音也無法聽聞。高凌飛看著凌銳,就像在看後者一個人表演的啞劇一般。
這石頭,正是王超英暫時借給高凌飛的他化自在石,他看了又看,對其神奇之處,還是心中讚歎不已。
“小六死了,哪想到只是去查探一番而已,會發生這種事情,小六一直都不聽話……讓他不要去,他一定要去……但即便這樣,但它的仇我一定會報!”那黃金巨蟒聽到他提到“小六”之死之時,蛇臉上露出人性化的暴怒神色,口中發出一陣低低的嘶吼。
少年笑道:“你放心,一定會報,很快了……”
高凌飛轉動他化自在石,正好人影一閃,現出歐陽春的身形。
高凌飛身形劇震,一驚非同小可,手臂一抖之下,險些把自在石掉落,身軀又是一個激靈:“頭兒這是……連堂主的精血也搜集了放在自在石當中,這是……”
卻見林中隱匿身形的歐陽春取出一張通訊符,看了上面的訊息,臉色微變,微微一尋思,又朝林中試煉者休憩之地看了看,便向著樹林外走去,顯然發生了變故,不得不離開此地。看他走的方向,應該是返回驪山城了。
高凌飛不由得暗自慶幸,幸虧沒有魯莽過早發動攻擊,不然必然被歐陽春撞上,那……
在歐陽春積威之下,此時哪怕身邊有無數的野獸大軍,他還是沒有底氣與他相對,這時見他竟然離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天助我也,歐陽春離開了, 這下可以毫無顧忌了,淵源我兒,你先隱匿在此稍安勿躁,為父今晚去探視一番,凌銳那小子,最好我一個人順手給宰了……其他人能不驚動就別驚動……”
“好的,孩兒便在此等候父親消息……”高淵源微微沉吟,便答應下來。
高凌飛飛身從蛇窩離開,那巨樹太過巨大,他的身體在樹上借力幾次延緩下墜之勢,這才下了巨樹,抬頭上望,高淵源和一群巨蛇的身形早已堙沒在層層疊疊的枝丫樹葉中。高凌飛點點頭,顯然對這個地方十分滿意。
巨樹之下,入目完全是一片野獸的海洋。蛇、虎、豹、野豬成群,還有獅鷲、禿鷹等體型巨大的鳥類烏壓壓地站了一群,數目成千上萬,卻都老老實實待著……
此外還有一隻隻體型和狗一樣大的老鼠,一簇簇拇指一般大小的黑色螞蟻,一堆堆蜈蚣等毒蟲……其數量更是多到無法計算,蔚為壯觀。
高凌飛雖然見過多次,但此時再見心下亦是駭然。
“用這股力量去伏擊他們,確實是有些小題大做,恐怕隨便就能讓他們全軍覆沒了吧,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算了……”他邊走邊心下尋思,經過之處,無論野獸、蛇類還是毒蟲,都會為其讓出一條路,讓其通過。
這片區域的外圍,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設置了一個簡易陣法,使得這一區域隱蔽在一層層的薄霧中,就算有人走過附近,也會覺得是一片濃霧,很少有人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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