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源道的態度可是非常狂妄傲慢的。
陳星至始至終都是冷眼旁觀的。
畢竟都是來幫三公主贏得考核的,陳星不想節外生枝。
以實力來說,郭源道和他的「盛威傭兵隊」應該是不會太差的,對付普通星際海盜還是可以的甚至綽綽有余。
但是這次需要搶回「速成鋼土」的任務非常重要,陳星不想有半點閃失。
因此,不管郭源道和盛威傭兵隊怎麽做,陳星是一定要去的。
這樣的漠然態度,頓時激怒了郭源道。
他把陳星冷淡的回復當成是對他能力的質疑。
在郭源道看來,陳星身材瘦弱,穿著樸素,臉上更是看不出任何情緒。
以陳星的年齡來說,這個年齡段是應該剛剛考上大學而已。
這是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實力的。
就算陳星背後倚靠著超級家族,實力也就是十幾級基因戰士而已。
再往高了估計,也就是十八九級而已。
而郭源道自己,則是三十三級的基因戰將。
從基因戰狂開始往上升級,每升一級都是相當困難的。
這樣的實力差距,讓郭源道自然有傲慢的資本。
他覺得,整個永暑星殖民地裡,除了侍衛長冷軒之外,就數他實力最強了。
而冷軒的任務是保護三公主,自然是不能帶領傭兵們衝鋒陷陣的。
那麽,整個殖民地的軍事任務,自然就全歸他了。
他自認為自己是殖民地的指揮官。
殖民地裡的一切軍事行動,都得由他說了算才行。
一開始他出手教訓那個紋身大漢,其實也並不是出於什麽正義的目的,而純粹就是為了找個借口立威而已。
而他也的確做到了。
不光是在場的幫手,甚至連比他實力更強一點的侍衛長冷軒,也都對他熱情有加。
可是現在,自己眼前這個穿著樸素的年輕人陳星,卻一臉的淡然冷漠,眼中似乎根本就沒有他的存在!
仿佛他只是這個岌岌可危的殖民地的一個閑雜人等一樣!
嗎的!
一想到這裡,郭源道心裡就一陣盛怒。
若是在平時,如果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敢這樣跟他說話,他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就像是扇飛剛才那個紋身大漢一樣。
可現在自己面對的是陳星,郭源道卻不敢輕舉妄動。
只因為剛才冷軒說過,陳星是逐鹿帝國北部攝政派來的代表。
郭源道有一瞬間以為冷軒是在開玩笑。
一個毛頭小子怎麽可能是攝政代表?
可他卻從冷軒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開玩笑的意思來。
冷軒是那種耿直、憨厚、認真、忠誠的人。
沒有什麽城府,幾乎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既然他說陳星是北部攝政的代表,那麽陳星就一定是了。
郭源道實在想不通,逐鹿帝國的北部攝政是怎麽想的,竟然會派一個小子來代表他。
難道,北部攝政壓根就沒想幫助三公主?
所以故意派一個小子來走走過場,甚至搗搗亂?
想到這一點,郭源道便冷笑了一聲,“陳星是吧?”
陳星漠然道:“不,你應該叫我陳星大人。”
按理說,陳星代表的是北部攝政,任何低於攝政身份的人,都得以敬稱來稱呼他。
郭源道雖然是奔狼帝國的人,但四大帝國仍舊是在一個聯合議會的框架之下,所以這種身份上的規矩他也是必須遵守的。
可是,讓他叫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子為大人,他這個“殖民地指揮官”的臉面還往哪擱?
他臉上的橫肉一顫,突然手腕一抖,凌空一掌朝陳星拍去!
在場的人無不大驚!
郭源道出手的動作太快,一點都沒有征兆,誰都來不及反應!
侍衛長冷軒倒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但他站的位置距離陳星較遠,根本來不及救護!
盡管他也看不上陳星,但陳星畢竟是北部攝政的代表啊!
可要是陳星剛來永暑星就出了事,那可怎麽向三公主交代!
這邊眾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那邊陳星卻仍舊一臉淡然,紋絲不動。
表面上看起來,好像陳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似的。
但其實從郭源道手腕抖動的那一瞬間,陳星體內的基因細胞舊迅速分裂重生,整個身體裡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隨時可以招架、反擊!
可等到郭源道真正出手的那一刻,陳星又將體內的基因力量壓製了下來。
因為他看出來了郭源道這一掌,並不是衝他而來的,而是衝他身後的那張桌子。
因此,陳星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看出陳星的變化,就連冷軒也是覺得陳星要麽是沒反應過來,要麽就是被徹底嚇呆了不敢動。
但其實,陳星卻早已經完成了從凝聚基因力量到壓製基因力量的一系列過程。
這樣快速反應和精準的判斷,似乎就是天賦般的存在。
別說是普通戰狂級的武者無法做到,就算是戰將級的武者,能做到的也少之又少!
果然,郭源道火辣的掌風貼著陳星的耳側劃過,在沉悶的房間裡引發出一道明亮而灼熱的氣浪。
陳星身後的那張桌子瞬間被掌風擊中。
精鋼材質製作而成的桌子完全無恙,但桌子上的籌碼布和各種賭具,完全被焚燒了個乾乾淨淨!
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了一口熱氣。
郭源道不愧是戰將級的人物啊!
對於力度和元素攻效的控制力,幾乎達到了完美的程度!
不光是能指哪打哪,還能控制好每一分力量!
“真正的高手,不在於能使出多大的力量,而在於能駕馭多大的力量。”
郭源道目視著陳星,用一副教育晚輩的口吻說道。
“出於對殖民地的責任, 我這個軍事上的指揮官是絕對不會帶一個拖後腿的人的。”
“小子,你要是能做到,我就讓你跟著去。”
殖民地的指揮官?
陳星心裡忍不住泛起一絲嘲弄。
能給我陳星當指揮官的人,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
陳星轉過身,面對光禿禿的精鋼桌子,緩緩一掌。
整個房間毫無任何變化。
連陣熱風都沒有。
精鋼桌子不但沒有被引燃,也沒有斷裂變形。
一切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眾人怔了一下,隨即便有人竊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