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火柴廠麽?對了,繆興和之前好像就是火柴廠的工人,後來是辦了停薪留職。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發了家。今年回鎮上辦了遊戲廳。”羅長軍騎著摩托車帶著張叫花跟著鑽山豹進了一個廠子。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汪汪汪……”
猛然鑽山豹在前方猛烈地犬吠起來。
“找到竊賊了!”羅長軍面露喜色。
張叫花卻很平靜,“不一定。豹子只是在案發現場聞過這人的氣味。但並不是那個竊賊。”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能夠聽得狗叫?”羅長軍奇怪地看著張叫花。
張叫花搖搖頭,“我可聽不懂狗叫。但是我能夠知道豹子的意圖。”
好吧,又不講科學了。羅長軍有些沮喪地接受了事實。
“哪裡來的野狗!你再叫一聲,老子今天吃了你的狗肉!”被豹子盯上的那人惡狠狠地說道。
“汪汪汪……”迎接他的卻是一連串的狂吠。豹子可不怕他嚇唬。
羅長軍連忙加快了速度,很快趕到了豹子犬吠的地方。羅長軍本來就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等到了地方羅長軍才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因為那個人正是家裡失竊的繆興和。
“繆興和,你在這裡幹嘛?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沒在派出所說清楚吧?”羅長軍大喊一聲。繆興和有種撒腿便跑的苗頭。
“你敢跑一步,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羅長軍竟然直接把槍掏了出來,只是他並沒有上膛,直接將槍口對準繆興和。
繆興和立即跪了,連忙大聲說道,“報告政府,饒命啊!”
繆興和的反應讓羅長軍很是奇怪,只有進過班房的人才最喜歡喊著幾個字的呀。繆興和是怎麽回事?羅長軍不記得繆興和有什麽案底啊。只是繆興和如果在外面犯了事,然後直接判了刑,卻沒有知會葛竹坪鎮這邊,那這邊有可能確實沒有留下案底。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勞改過,或者強製收容。這種情況非常多。有個時候在外面沒有身份證暫居證,有可能直接給收容了。名義上叫收容,實際上跟勞改差不多。羅長軍是公安系統的人,這種情況他是非常清楚的。
“站起來。我沒想要你的命,但是你要是敢跑的話,我就想要看看,究竟是你跑得快,還是子彈跑得快。”羅長軍的槍口總是對準繆興和,讓繆興和渾身發抖。
“我不跑,我不跑。”繆興和眼睛時不時地瞟向一旁的兩層高的宿舍。
繆興和的舉動哪裡逃得過羅長軍的眼睛?“老實說,你來這裡幹嘛來了?”
“沒,沒幹嘛。我這不是剛丟了錢麽?過來找幾個工友收債。”繆興和眼神躲躲閃閃,不敢與羅長軍的眼睛正對。
“繆老板,你就算丟了再多的錢,家裡會窮得要馬上過來收債麽?是過來找你丟失的錢的吧?”羅長軍冷冷一笑。
繆興和有些驚訝地看向羅長軍,顯然是有些吃驚被羅長軍給猜中了。
“是不是奇怪我會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我告訴你,若讓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派出所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不對勁。”羅長軍說道。
“汪汪汪……”就在羅長軍準備繼續逼問繆興和的時候,鑽山豹突然發出一陣猛烈的怒吠。鑽山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在幾個人的身邊了。
“竊賊!豹子發現竊賊了!”張叫花自然馬上就知道了豹子傳來的信息是發現了竊賊。
“你給我在這裡等著!回頭再找你!”羅長軍連忙發動摩托車,快速趕往鑽山豹狂吠的地方。
“啊!”一聲慘呼響起,“我打死你!打死你!”
聽得出來,
那個竊賊已經被鑽山豹咬了一口,而且那個竊賊應該也在進行還擊。“快點。”張叫花生怕鑽山豹吃虧,連忙催促羅長軍開快點。
羅長軍心裡也急,他可不能讓張叫花的狗受傷。他看得出來,這鑽山豹對於張叫花的重要性。而且這狗的追蹤能力這麽厲害。鎮上以後發生了什麽案子,都可以向張叫花尋求幫助。他發現鑽山豹可比那些警犬厲害多了。要不是為了張叫花找狗崽,羅長軍都沒有必要去資江市。
“啊!哎喲!”那個人叫得相當慘,可見又是被鑽山豹咬到了。
“叮當當……”
然後又是一連串鐵管掉落到地面發出的金屬撞擊的聲音。
羅長軍騎著摩托車拐過一個彎,正好到了那棟宿舍的另外一頭,宿舍的大門就在那邊。鑽山豹正在跟一個男子僵持著。這個男子年齡和繆興和差不多。大約三十歲左右。此時已經躺在了地上,一根一米長的自來水鐵管落在他身旁不遠。鑽山豹毛發全部豎起,雙眼瞪著地方的男子,只要他稍稍一動,立即撲上去在男子腳踝處咬上一口。
羅長軍將摩托車開到男子面前,立即跳下車,將摩托車撐住。然後立即撲向男子,順手從身側掏出手銬,直接將那名男子銬了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羅長軍大聲問道。
“你幹什麽?我什麽事都沒乾,你憑什麽抓我?”男子大聲問道。不過他有些底氣不足。
“你乾沒幹什麽事情不是你說了算!叫什麽名字?”羅長軍還真是火爆,竟然習慣性的把槍掏了出來,直接將槍口塞到那男子的嘴巴裡,“你要是再敢羅嗦一句,我直接打爆你的腦殼!”
“別別別別,我說我說。”男子一下子就認慫了。
“快點說!”羅長軍一瞪眼睛。
男子畏畏縮縮地連忙說道,“我叫吳順榮。”
“跟你一起去繆興和家偷竊的還有誰?”羅長軍猛的厲聲問道。
“還有……我什麽都沒乾!”吳順榮一下子差點說漏了嘴。不過他改口也晚了。
“帶我到你宿舍去!”羅長軍冷冷一笑。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
“我什麽都沒乾,你憑什麽抓我?”吳順榮有些慌。
“吳順榮,你現在如果交代的話,還可以算是自首。到時候可以從輕處罰。你把你的同黨交待出來,可以算作立功表現。你們這一次偷竊,數額巨大,如果讓我們把案子理清楚了,那個時候你說什麽,都沒有任何意義了。”羅長軍想從吳順榮身上找到突破口。他覺得這個失竊案子沒這麽簡單。
“我真的沒偷!”吳順榮還想抵賴。
“好,我不需要你回答了。叫花,找得到他住哪麽?”羅長軍問道。
“找得到。他剛剛肯定就是從宿舍裡出來的。豹子,去找到他的房間!”張叫花拍了拍鑽山豹的腦袋。
鑽山豹以為找到了罪犯就完事了,沒想到事情還沒完,還得辛苦它走一趟。
吳順榮剛從宿舍裡跑出來,手裡什麽東西都沒有。應該是已經將賊贓藏了起來。最大的可能是藏在宿舍裡。他剛剛出來,氣息完全沒有被破壞,所以,鑽山豹很容易地找到了吳順榮的宿舍。
宿舍門是鎖上的,羅長軍瞪了吳順榮一眼,“開門!”
“你沒有搜查證,憑什麽搜查我的房間?”吳順榮開始緊張了。羅長軍一看他的神色,懶得跟他羅嗦,直接抬腿便是一腳,將吳順榮的房門踢開。
鑽山豹立即衝了進去,直接衝到了一張床邊,衝著床地下不停地吠叫。
吳順榮立即臉色巨變,掙扎著想要逃走。可是羅長軍早就提防了他這一招,一把將手銬抓住,將吳順榮往房間裡猛的一拉。吳順榮踉踉蹌蹌地進入了房間。
“你跑什麽?你不是說你沒偷麽?那你床低下藏著什麽?”羅長軍將吳順榮的床直接一掀開, 床單下面竟然鋪了一層大團結。薄薄地鋪了幾層,上面還鋪了一層墊絮,躺在上面根本感覺不出來。
“這些錢是我到廣東打工存起來的。不是偷的!”吳順榮立即狡辯。
“你以為你跑得掉麽?你把裝錢的鐵箱子藏在樹林裡。那鐵箱子上留下你的指紋。你從河裡淌水過河,又從白溪橋走回來鎮上,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了?你在渡船那裡還留下了腳印。你跑不掉的。現在老實交待,還可以戴罪立功,將來判刑的時候,可以判輕一點。繆興和婆娘說他們家丟了四五萬。你這裡還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呢?”羅長軍將錢全部整理了一下,點了一下總數,然後捆扎了起來。
“我就是一個人。就隻從繆興和家偷了這麽多。他肯定是為了讓你們公安抓緊破案,才故意這麽誇大的。”吳順榮不肯說出他的同夥。
“你的同夥不會是你們家的親人吧?”羅長軍冷冷一笑。吳順榮到了這種關頭還要信口雌黃,顯然是他不願意交待出來的人。也許是他的家人。
吳順榮立即慌了,“不是,不是。”
羅長軍微微一笑,沒有再理會羅順榮,“叫花,能夠把他的同夥找出來麽?”
張叫花拍了拍鑽山豹的腦袋,嘀咕了一聲,“走吧。”
鑽山豹立帶著羅長軍與張叫花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吳順榮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住在火柴廠宿舍這裡的工人們都跑過來看熱鬧。很多人對吳順榮指指點點。卻也沒有人站出來揭發吳順榮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