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那個道士能不能打得過這隻老團魚?”啞巴低聲問道。唯恐被落阿塘裡的烏龜聽到了。
張叫花搖搖頭,“肯定打不過。這老道士根本就沒打痛大團魚。如果這大團魚能夠上岸來,老道士就只有逃命的份。”
“也許老道士還有招數沒施展出來呢?”啞巴說道。
謝雲流已經額頭冒汗了,他沒有想到落阿塘裡的怪物竟然這麽難對付。早知道這麽難對付,他就應該多召集幾個同道過來。這麽厲害的靈獸守護的東西,肯定不簡單。謝雲流確實是想吃獨食的。但是遇到了自己對付不了的東西,謝雲流還是舍分一杯羹出去的。
謝雲流想停戰,烏龜卻不肯幹了。被謝雲流連續攻擊了那麽多下,徹底將它激怒了。
“吼!”
“嘩啦!”落阿塘裡如同一個炸彈爆炸了一般,水花高高地濺起。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猛然從水裡衝了出來。
“孽畜!你敢!”謝雲流大喝一聲。這一次他是真的發了狠了,拔出桃木劍,咬破舌尖,噴了一口血在木劍之上,念動咒語,一道劍光從桃木劍中射出,直奔那烏龜而去。那烏龜也知道厲害連忙將腦袋縮進龜殼之中。
叮!
那劍光擊中烏部十分堅硬的頭蓋骨上,發出一聲脆響,那頭上立即破開了一道口子,猩紅的鮮血立即從那個口子裡汩汩湧出。
這一次傷得不輕,烏龜有點跌跌撞撞,走路都有些不穩了。身體不時地撞擊在堤岸上的柴油抽水機上,將柴油抽水機撞得四處翻滾。
但是謝雲流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一招使出,他的虧損也不小。不是實在沒辦法謝雲流才不會使用這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狠招。這一招是要傷及他本身精元的。這一招下去,他本身也損耗了三分了。
這烏蓋骨本來就厚,與它的龜殼不相上下,被謝雲流這一擊,等於在頭上捶了一重錘。但是這烏龜的頭骨太堅硬了,雖然被謝雲流擊破,傷口卻並沒有徹底擊碎烏龜的腦殼。只是堪堪擊破了它的頭蓋骨,並沒有對它的大腦造成致命的傷害。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烏龜很快便恢復了過來。
“吼!”烏龜暴躁地吼叫起來,這一次它是完全瘋狂了,不顧一切地衝向謝雲流。
謝雲流一看烏龜的架勢,心道一句“苦也!”,但是到了這關頭,只能硬著頭皮招架。再一次將舌尖上的鮮血吐到桃木劍上發動法訣,又是一道劍光從木劍上飛了出來。
那隻烏龜這一次竟然根本沒有任何躲閃,直接向謝雲流撲了上來。
叮!
這一次,謝雲流的手因為緊張略微抖了一下,射偏了!擊中了烏龜的龜殼之上。
烏龜沒有任何停頓地撲向了謝雲流,一個厚厚地龜爪直接拍在謝雲流的身上,將謝雲流擊飛了出去,謝雲流如同一個稻草人一般高高地飛起,然後重重地落到了落阿塘堤岸的斜坡上,然後順著斜坡滾倒了坡底。
謝雲流倒在地上,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有些絕望地看著那隻虎視眈眈的烏龜。
果然那烏龜依然不解氣,致命一擊之後,既然不想就這樣放過謝雲流。
“吼!”
烏龜再一次高高躍起,撲向謝雲流。
“完了!”謝雲流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玄雷從天空降落下來。
“轟!”
這一道玄雷的威力可比謝雲流之前用玄雷符召出來的玄雷要強大了百倍,哪怕是暴怒中的烏龜都不敢輕視。
烏龜慌忙想將腦袋與四條腿縮進龜殼之中,可是已經為時已晚,玄雷狠狠地擊打在烏龜一條前腿之上。
轟!
那隻烏龜前腿上突然冒出了煙,一股燒焦皮毛的味道立即散發出來。
嗚嗚……
烏龜哀嚎了一聲,轉身就躍進了落阿塘之中。
抽水機大半已經被那隻烏龜碰翻,池塘裡的很多管子也已經被巨浪衝到了岸邊,真正還在抽水的柴油抽水機只剩下了幾台。落阿塘的水位不僅沒有繼續降低,反而在緩慢地提升。
剛才那一下,自然是張叫花出手。張叫花並不是為了救那個道士,而是趁著這隻團魚受了傷,將它重新趕回落阿塘。避免它跑出來傷人。這團魚防禦力實在太強了,即便他出手,也未必能夠輕易將這隻團魚製住。現在趁著團魚與那道士相鬥受了傷,突然施展玄雷術,攻擊那隻大團魚。
“叫花,這些人壞死了,你幫他幹嘛?”張元寶不解地問道。
“他們是該死,但是萬一這團魚跑到梅子坳村子裡去了怎麽辦?我可沒把握跟它硬碰硬。就算它傷不到我,傷到了村裡人怎麽辦?咱們村的酒店離這裡可沒多遠。我娘還在裡面上班呢。”張叫花說道
“那隻團魚究竟死了沒?咱們要不要弄死它,這樣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它出來害人了。”張元寶說道。
“落阿塘可是它的主場,誰也不曉得池塘裡究竟有什麽東西。除非把落阿塘的水抽乾,否則根本沒辦法對付它。”張叫花搖搖頭。
啞巴也點點頭,“這倒是,它佔據天時地利,我們想要對付它,就得讓它從落阿塘裡出來。”
張叫花不是不想讓這大團魚死掉,畢竟在它身上可能藏著金虎他們幾個死亡的真正原因。但是張叫花不敢冒險,萬一他沒能夠弄死這隻團魚,這隻團魚就有可能去禍害村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麽多年來,這隻烏龜一直躲在落阿塘裡,從來沒有跑出落阿塘的范圍。除了當年金虎幾個的死亡可能與它有關之外,它似乎從來沒有禍害過梅子坳。也許落阿塘這裡存在著局限它的某種禁製。
“現在怎麽辦?”看著已經恢復平靜的落阿塘水面,張元寶問道。
“回去。這些人不達目的,只怕不會這麽輕易放棄。”張叫花說道。
張叫花說得沒錯。他們走後沒多久,何守業與龍無衣的人就過來將謝雲流救走。這謝雲流也是命大,肋骨斷了好幾根,手腳也是多處骨折,但是卻沒有很嚴重的內傷。需要休養很長的時間,才可能完全恢復。
“謝道長是靠不住了。只有另外找人來了。”龍無衣抓了抓腦殼。
何守業點點頭,“不過這事還是要靠謝道長。落阿塘的情況,謝道長最清楚,而且他的修道界的朋友多,找幾個有道行過來,應該不難。”
謝雲流知道自己在梅子坳這裡撈不到什麽好處了,畢竟要用《大墓風雲》做掩蓋,這裡必須馬上就要取得進展,“情況不妙,落阿塘裡的那個家夥非常厲害,就算我全勝狀態下,也沒辦法一個人對付得了。如今受了傷,這事我就幫不上什麽忙了。”
“謝道長,你可別說這話,這事還是只能靠你來幫忙。你是修道之人,認識的修道朋友也多。請幾個真正有實力的朋友過來幫忙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何守業說道。
“這個忙我自然是要幫的。不過我的那些朋友,你們也是知道的,他們都不太好講話。開價都不低。平常我一般都不敢隨便叫他們,就是擔心他們口開得太大。落阿塘的這個東西厲害得很。一兩個人上去,根本是去送死。我有三個關系很不錯的朋友,他們如果過來,問題應該不大。”謝雲流說道。
“沒事,我這個人最小喜歡結交你們這樣的修道之人。可惜我是沒有修煉的天賦,不然我非要拜一個修道之人為師,就算修不成道,再不濟學一點養生之法,延年益壽也不錯。 ”何守業說得半真半假,讓人無法看得出來他的真實想法。
謝雲流自然不會去追究何守業的心思,點點頭說道,“那我聯系一下他們幾個。”
謝雲流其實也算是一個散修,出身小門派,雖然有傳承,但是卻只是非常小的門派。沒有什麽江湖地位。他的朋友也都是跟他差不多的散修。他認識的三個修道之人,一個叫白大仙,是一個遊方道人。另一個是王真人,也是一個散修。還有一個叫陳靖,陳靖不是修道之人,而是一個武癡。當年憑借一身硬功夫在江湖上闖出一點名頭。不過有一年與謝雲流撞到了一塊,陳靖想要動手,卻發現他竟然不是一個看起來很虛弱道士,但是兩個人打起來,竟然打得難解難分。
這三個人還真是謝雲流口中說的口開得很大的家夥,一來就要跟何守業談價錢。
“我們道士化外之人,錢對於我們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咱們不會給別人白乾活。你們要是開得起價,我們就看在謝道長的面子上,幫你們收拾了落阿塘的孽畜。要是開不起價,我們看完了老謝,就回去了。”白大仙可沒把何守業放在眼裡。
何守業笑了笑,“錢不是問題。無論這事成與不成,我都非常高興結識了你們這些朋友。”
何守業與龍無衣都是有魄力的人,開了一個讓白大仙幾個無法拒絕的價錢,將白大仙幾個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