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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妖氣》第307章 小邑
夕陽垂邊,一高一矮兩個道士出現在鄉間小路上,陽光西斜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天德身材高大,步寬且長,行走起來大步流星。天亮比他矮一個頭,身子又有些敦實,常常要走三步才能趕上師兄兩步,從天亮開始趕路,一直走到現在腳酸痛的都快感覺不到了。

   “師兄,咱們再休息一下吧,再休息一下!”天亮討好道:“我早上收集的露水還有一些,師兄你喝點。”

   天德無奈道:“師弟,我們才走出不到十裡,你就又要歇腳。距離揚州城可是還有五七十裡路,山路崎嶇,更加不好走,如你這般走法,等到了揚州城下,恐怕要月至中天啦!”

   “慢些走嘛師兄,咱們只是帶個口信給揚州知府,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再說,月至中天又如何,我二人走路,難道還怕什麽山槐也鬼不成!”

   “胡說,那禁法堂在山東一帶如此猖狂,視佛道兩家如無物,摧廟毀觀不計其數,簡直就是毀我佛道兩家根基。師傅叫我二人送信與那揚州知府,就是讓他牽頭上書彈劾禁法堂囂張跋扈,濫殺無辜,欺佛滅道。好讓皇上下一道聖旨,讓我等名正言順與之對戰,將其鏟除!如此大事,怎能耽擱?快走,快走!”

   天亮無奈,只能苦著臉,緊跟著師兄的步伐。

   又走了三四裡路,眼前豁然開朗,一個熱鬧的小邑出現在眼前。

   天亮大喜,忙叫道:“師兄,你看,竟然是一處集市誒,師弟身上正好有些錢,咱們去飽腹一頓,歇歇腳也好有力氣趕路啊!”

   天德回頭看了看他,歎氣道:“你要你呀,這憊賴的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改一改?都怪師傅平時太寵溺你!”

   天亮嬉笑著不說話。

   “罷了,就隨你這一遭,不過有言在先,這是最後一次歇息了!”

   “是師兄!”

   天亮大聲答應著,腦袋已經左扭右擺的尋找起合適的落腳處。“師兄,你看那裡有個酒館,想必會有些吃食。”

   兩人走進小邑,在密集的人流中穿行,走到那酒館之前。

   小酒館是草棚搭建,骨架主乾上的毛刺仍在,稻草也是新編織成的,其中甚至還夾雜著沒有完全曬乾的蘆葦,顯然是倉促間搭建起來的。

   兩人走進酒館,七八張桌子上已經坐滿了一半,個個桌子上都擺了好多的酒瓶,不少人東倒西歪的趴在桌子上,嘴裡胡亂的喊著什麽。

   一個老漢走過來,用抹布使勁擦了擦手,臉上僵硬地擠出一絲笑容,似乎不知道說什麽。

   天德也不奇怪,鄉下人靦腆,他見得多了。

   兩人找張空桌坐了下來,與那老漢道:“酒就不要上了,隨意弄點吃食過來,如果有肉食,最好多弄些上來,再就是上一壺茶!速度要快些,我二人還要趕路。”

   老漢急忙點頭,拿抹布擦了擦桌子,轉身去了。

   旁邊突然有人大笑:“還要趕路?二位道長要是去揚州城的話,可是走不了嘍。”

   天德轉過身來,見說話人是個商人打扮的漢子,拱手道:“此話怎講?”

   “二位道長是剛過來不久吧!你們可能不知道,半個月以前,通往揚州城的路就不通了。”

   天亮奇怪道:“路還能不通?難道又是什麽山精樹怪在作怪?”

   “如果是這些妖物就好了!”商人苦笑道:“那劫路的可是惡名昭彰的天邊一窩蜂。”

   天德天亮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二位道長不是本地人,可能不知道,這天邊一窩蜂是一夥極其有名的悍匪,武力高強,人數眾多,來去如風。在這周邊的綠林之中,可是有著好大的名聲。”

   “既然是綠林好漢,等會講些規矩,如需過路費給他一些便是,為何會說此路不通呢?”

   商人搖頭道:“我之前也是這樣想,可是見到一個同行遭遇之後,才知道這夥悍匪是如何的凶殘。他們見貨搶貨,見人搶人,一個商隊過去,留下來的全是叫花子,連一件完整的衣服都不給你留,這叫我輩商人如何敢往前走啊!唉!”

   說完他長歎一口氣,端起酒壺一飲而盡。

   “難道官府就不管嗎?”

   “官府倒是想管,可就憑那些贏弱的鄉兵,哪是那些悍匪的對手。我聽說天邊一窩蜂的首領是個女人,身懷奇術,禦下有道,最擅裹挾鄉兵。官兵不去剿匪則罷,但去一次就是給敵人送兵卒啊!”

   天德天亮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砰!

   旁邊有人狠狠一砸桌子,大聲道:“tnnd,老子不忍了!再忍下去,這次拉來的貨物非都爛了不可,我就不信天邊一窩蜂如此神通廣大,能將所有商隊都抓個正著。我這次走小路,哪怕繞點遠,也要進揚州城!”

   砰!

   又一人拍案而起,喊道:“李兄好氣魄,兄弟跟你一起走,我身邊就五車貨物,護衛卻足足待了二十幾人,就算遇到那些匪徒也未嘗沒有一拚之力!”

   那人大喜,一鞠倒地,大笑道:“好好好,你我兄弟今日齊心合力,渡過此難關,以後必定大富大貴,走!”

   兩人大笑著離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人搖頭起身,歎道:“熱血豪氣是條好漢子,可惜卻不自量力,妄圖挑戰天邊一窩蜂?說不得又是血本無歸。掌櫃的。我要一兩銀子在這裡,如果此二人落魄歸來,給他們一碗熱湯面吧!”

   老漢忙點頭。

   天亮好奇道:“這位居士,你就這麽不看好他們嗎?聽他二人對話,手下少說也有四五十人護衛,即便不敵也能全身而退吧?”

   那人拱拱手:“道長有所不知,那天鳳凰邪門得很,不管你意志如何堅定,身份如何高貴,只要被她抓了去,下次出現必定是對方的簇擁。

   我一友人也是迎難而上,心存僥幸想要闖過去,整個商隊連人帶馬消失無蹤,再出現時,已經是悍匪的馬前卒,面目猙獰,心狠手辣,簡直如同變了個人一般。如此情景令人可懼可怖也!”

   天亮猛地一個激靈,忙轉頭問天德道:“師兄,是不是邪法?”

   天德面色微微一變,擺手道:“不要瞎說,容易引起慌恐。”

   那人苦笑道:“道長心善,只是不必如此小心。這邪法一說早有人提起,還從佛道兩家請了數位高僧道長壓陣同行,卻,一點兒效果也沒有!

   邪法不邪法的,我已經不在乎了!既然揚州城道路如此難走,我便打道回府,即便賠錢,也比丟掉身家性命化身為匪好啊。”

   那人說完,團團抱拳,拎起一個包裹轉身就走。

   動作乾淨利落,煞是瀟灑。

   天亮卻鄙視道:“知難而退,如縮頭烏龜,此等人不宜為友!”

   旁邊有人卻不同意,另一個商人打扮的漢子插話道:“道長此言差矣,知進退懂時機,這才是我輩商人,那位兄台當斷則斷,乾淨利索,當為一條好漢。”

   他同桌人歎道:“如你我二人販運的是也是時令鮮果,也要面臨同樣的選擇。還好我我是販賣瓷器,你是販賣皮毛,你我二人的貨物放個年許不在話下,這才有時間等官府過來處理呀!”

   天亮奇道:“不是說官府剿不了嗎?他們還敢來?”

   “官府自然不行,禁法堂確是有辦法的,只是天邊一窩蜂來去如風,飄忽不定,想要剿滅他們,卻要做長久打算了!”

   此時,老漢帶著兒子兒媳婦過來上菜,弄了一隻缽子雞,四個大饅頭還有五六個小菜兒,很是豐盛。

   天亮滿意極了,抬手扔出一塊銀錁子,撈出一隻雞腿就啃了起來。

   天德看他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轉頭問那邊商人道:“我聽說禁法堂成立不過三月,已經是天下鎮壓不法為己任,專門與不法官員為敵,他們還會剿匪?”

   那人笑道:“鎮壓不法嘛,自然是要剿匪嘍!其實之前我們也不清楚,只是後來從水路過來一個禁法堂小隊,在這臨時建起的集市上貼了告示,這才讓我等知曉。”

   “這集市是臨時建起來的?”天亮驚訝道。

   那人哈哈一笑,伸手指了一下牆角,道:“喏,那個錦袍胖子,他是這裡的地主,看到我等商人被困此地,進退兩難,立刻召集佃戶搭建了這處草棚集市,又將自己家大院整理出來作為客房。三天之內就做起了買賣,半個月不到就賺得盆滿缽滿了。我等倒大霉,他去發大財,真是沒天理!”

   天亮將嘴裡的雞肉咽下去,扔掉手上的雞骨頭,用袖子擦了擦嘴,好奇地望向牆角。

   在那邊一個錦袍胖子大模大樣的坐在那裡,一圈商人圍著又是作揖又是拱手,面上全是討好之色,不由的奇怪道:“他們這是幹嘛?”

   “揚州城乃是交通要地,水陸皆便利,陸路走不通,他們自然要想法找水路了。可是在座的都是遠商,人生地不熟,上哪裡找船去呀!只能求到他這地主頭上了!人多船少,供不應求,那胖子架子自然就端起來了,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那你為何不去找船走水路呢?”

   “不急,我這瓷器又不會爛掉,等些時日又算得了什麽。況且揚州城商路不通,城裡面肯定什麽都缺,這東西一稀缺價格自然就要往上漲。既然等兩天瓷器就能賣上一個更好的價格,我為何不願意等呢!哈哈哈!”

   “奸商!”天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聲的嘀咕道。

   天德搖搖頭,心裡對這瓷器商人的見識有幾分佩服。

   果然,各個行業中都是有聰明人的。

   “禁法堂的人來了,禁法堂的人來了,大家快去看啊,又貼新告示了!”一個小鬼跑進來,大喊兩遍轉身又跑了出去。

   眾商人對視一眼,連忙起身一窩蜂的湧了出去。

   小邑中心的一處高台,幾個穿著錦袍的帶刀番子正在張貼告示,三張還沒有貼完,周圍已經被數百商人團團圍住。

   現場嘈雜聲一片,所有人都在大聲喊著自己的問題,想要知道道路何時通暢或者其他什麽的。

   每個人都在吵嚷,如同兩千隻鴨子吵架,讓人耳朵嗡嗡直響。

   錦袍胖子氣喘籲籲的走過來,揮舞著雙手,大聲喊叫:“都靜一靜,都靜一靜,一個一個來。”

   七八個小孩兒在他身後站成一排,人手一個大鑼使勁的敲著,聲浪將超然聲壓了下去。

   見眾人情緒稍有平靜,錦袍胖子對錦衣番子拱手道:“這位軍爺,您從哪兒來呀?”

   這錦衣番子歲數不大,行事做派卻很老練,對胖子一拱手道:“這位就是吳老爺吧,這裡的鄉紳?”

   胖子喜道:“哪裡是什麽鄉紳,只是一個地主。軍爺抬舉了,對了!這位軍爺您貴姓?”

   “貴不敢當,姓林,吳老爺叫我林七就行了!我原本是隔壁縣的獄卒,五天前被上峰賞識,入職禁法堂,如今只是一個三等番子。不敢勞煩吳老爺口舌,我們今天是從水路讓遠過來的。”

   “為何不走陸路?”

   林七道:“我禁法堂大部隊正在與天邊一窩蜂交戰,整個揚州城周邊五十裡內都是戰場,甚至踏入容易被誤傷!”

   胖子驚訝道:“那天便一窩蜂,竟如此猖狂。”

   林七看了一眼周圍百多商人,微有些尷尬道:“不知道那天邊一窩蜂使了什麽邪法, 每次被我們打掉幾百人,隔個三五天就能恢復如初。人數一直維持在兩千人左右,也不與我禁法堂正規軍正面交戰。四處遊擊,很是難纏。如今上峰都在頭疼呢,想要找出到底是何人為他們輸送戰力。”

   此言一出,周圍的商人都尷尬了。

   不用說就是自己這些人在拖後腿啊!官軍殺掉幾百人,天邊一窩蜂打個轉,只要乾掉兩個商隊人數就補回來了。

   這半個月間前前後後,十五六個商隊總是有的,難怪禁法堂怎麽打,匪徒的人數都不減少啊!

   林七拱手道:“告示我等貼好了,還請吳老爺派人照看一二,不要讓風雨侵蝕了!只要斷掉匪徒的有生力量,我禁法堂剿匪才能更快一點啊!”

   “是是是,軍爺不必擔心,我必叫人將告示內容穿越眾人!不叫有人拖朝廷後退!”胖子凌厲的目光掃下去,眾商人紛紛尷尬的低頭。

   拖後腿,說得不就是他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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