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來得太突然,太讓人猝不及防,蘇白完全是沒有一點點的防備;
不過好在蘇白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這種事情,倒不至於太過於影響到他的心神,只是面前的畫面從之前飄逸地練劍變成了這樣子的一種不堪入目,讓人本能地驚愕了之下,隨後,蘇白恢復了心如止水,並且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些男男女女眉心位置上出現了一團烏雲一樣的印記,這些印記之前是沒有的,這一點,蘇白可以確定。【..】
從這些正在做事兒的男女影像之中穿過去,這感覺跟在5d電影的感覺差不多,仿佛身臨其境,不過看多了也就沒什麽好看的了,尤其是這些女道士,穿著道袍揮舞著劍來時倒有幾分出塵的氣質,但是衣服都脫光之後做那種事情時,身材就顯得太過於乾癟了,並不算得多好看,這可能和這些道士平時的飲食以及時不時地辟谷有關系。
等到蘇白走過這個小亭台時,小亭台上的春色圖還在繼續著繪聲繪色演繹著,倒不是說那些男的有多持久,蘇白也留意到了,那些男的應該還顯得有些稚嫩,而且從影像中來分析,年紀也不大,再加上道家講究一個固本培元,聯想到山中的環境,他們平時也很難以接觸到女色,一個個沒經驗純粹地猴急跟個快槍手似地;
但是一次兩次,其實差不多了,他們已經連續了七八次,這已經有點壓榨自己身體了,這也進一步證明了,從這一段影像記錄來看,他們應該是中了邪,才導致這樣瘋狂地開始做這種事情,蘇白甚至才想著,再來幾次,他們下面那活兒是不是該射出血來了。
過了亭子,正殿終於到了,是一座看起來還算是稍微有點道家法場氣派的建築,雖然是青瓦覆蓋,但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子道家的氣息,和周圍的環境貼合得極為自然。
只是從蘇白腳下到那座殿宇,還有一座木橋。
橋,一般來說是修建了為了人類跨越很難走過去的地步,比如河流,比如山谷,但是在這裡,木橋就是木橋,它下面是實地的岩石,至少從蘇白的觀察中來看,並沒有什麽需要在這裡建造一座橋的理由。
而且看著,也不像是要來做觀賞裝飾用的。
總之,這裡每個地方,都可能有玄奧,一個不小心,可能就真的出問題,乃至於是萬劫不複,這一點,蘇白心裡很通透,雖說有胖子他們一夥人在自己前面趟雷,但是自己也並非是百分百安全。
木橋不是很長,也不是很高,大概也就十來米的長度,高度目測不出來,因為橋下面不是空心的,而是實心的,做得很是另類。
但不管怎麽樣,這座木橋,是通向那座殿宇的必經之路。
蘇白在耽擱了一段時間後,也終於開始上橋,第一腳踩上去,沒什麽特別的,繼續往前走兩步,蘇白忽然看見了前面升起的濃霧。
下意識地後退兩步,蘇白下了橋。
再看前面,不見絲毫濃霧。
舔了舔嘴唇,蘇白知道,這是沒辦法了,只能知道前面有不對勁的地方還得硬著頭皮往前走。
再次上橋,這次蘇白速度快多了,同樣地,濃霧也出現,並且迅速地把蘇白包裹住。
蘇白走著走著,發現不對了,十幾米長的橋而已,自己都快走了上百米了,怎麽周圍除了腳底下和兩邊的橋欄杆其余的什麽都看不見?
這時,在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很胖,身體明顯發福;
這個人的身體特征實在是太明顯了,就是胖子。
“胖子?”
蘇白喊了一聲。
但是那道人影沒有絲毫地回應。
等到蘇白再靠近了,對方依舊是那麽的模糊。
但是,越是靠近那道影子,蘇白越是感覺自己的步伐越來越沉重,這種沉重帶著一種漸進的節奏,仿佛自己身上一下子多出了一種慣性,慣性大得讓蘇白這時候想要收腳後退都不可能了。
胖子的身影像是一道旋窩,吸扯力越來越可怕。
當吸扯力到達一個頂端之後,蘇白身上一下子支撐不住壓力,跪在了地上。
“嗡!”
周圍的濃霧在刹那間消失,
蘇白看見自己腳下的,不是木橋,而是一座水泥橋。
站起身,環視四周,周圍有村鎮,橋下是一條河,河裡還有幾艘船,船是很老式的那種船。
也就在蘇白愣神的功夫,在橋對面,一個小胖墩一隻手拿著冰棍一隻手攥著紙幣蹦蹦跳跳地向這裡走過來。
從小胖墩的眉宇之中,蘇白可以看出,那個胖墩,應該是小時候的胖子。
看到這一幕,蘇白心裡有譜了,自己應該進入了記憶世界,或者是一種精神世界,至於這座橋是怎麽把人的記憶截取下來的,或者是拓印下來的,蘇白不得而知。
但是蘇白清楚,自己現在應該想想辦法該怎麽從這該死的胖子記憶精神世界裡出去了。
“叔叔,你的錢掉了。”
小胖墩此時已經走到了蘇白的面前,指著地上說道。
蘇白沒作理會,只是笑了笑,自己身上有個屁錢,這死胖子作弄人的手法太低級了,當然現在看著這是小時候估計也就十歲左右的胖子也就釋然了。
小胖墩見蘇白沒上當,也不說什麽了,癟著嘴準備離開。
在走到蘇白身側時,小胖墩猛地用自己的屁股撞向了蘇白。
蘇白早就察覺到了這小胖子的意圖,心裡不禁升騰起一抹憤怒,如果這真的是胖子的記憶精神世界的話,那蘇白確實有憤怒的理由,因為這座水泥橋是沒有欄杆的,就是兩塊很大的鋼筋版拚接在一起橫跨著橋。
這在十年前算是農村裡比較常見的橋,甚至是一直到現在,這種橋還存在不少。
小胖墩一屁股撞在蘇白身上,但是蘇白卻巋然不動,小胖墩自己反而被反作用力彈開,兩步踉蹌來到了另一側的橋邊,身體一陣搖晃,像是快要掉下去似地。
蘇白一隻手伸出來,抓住了小胖子的後頸。
“疼……疼……”
“這麽小就不學好,你腦子有毛病麽,這是謀殺。”
蘇白是知道胖子不是善茬兒,老實憨厚的外表下面藏著的是一顆狠辣的心,但是如果胖子從小就是這種性格的話,那蘇白真得好好掂量掂量以後和胖子的交往方式了。
小小年紀就因為戲弄人沒成功就想著把人撞到河裡去,淹死了怎麽辦?
這不是單單的一句熊孩子調皮可以解釋敷衍過去的,事實上在如今這個絡信息時代,一個孩子十歲出頭之後懂得事情比大人想象中多得多,而很多的其實是隱藏在熊孩子外皮底下的一種肮髒可怕的內心。
“我撞的不是人,我撞的是鬼。”小胖墩當即喊道。
鬼?
蘇白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腳底,發現自己的雙腳真的是懸空著的,和這橋面居然有著幾厘米的落差。
“你這鬼怪,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出來放肆,小爺我是正宗石港鎮老把頭的孫子,你別讓我爺爺看見了你,不然你就完蛋了!”
“喲呵,還挺橫。”
蘇白笑了笑,把小胖子給提著下了橋,然後把他丟在了地面上。
小胖墩之前嘴裡喊著當老把頭的爺爺,倒不是說是混黑社會的,而是一種方言俗語,老把頭一般就是白事兒上組織串聯的人,負責安排一些出殯下葬的相關事宜,放在以前,算是民間道士了。
蘇白在想著如何才能從這死胖子的記憶精神世界裡出去,把他殺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這個念頭在蘇白腦海中閃現過時,小胖墩也感覺到了蘇白目光中所帶著的殺機,當即嚇得縮了縮脖子,顯然,沒打成鬼結果被鬼給收拾了,現在他也不剩多少膽氣了。
然而,就在蘇白還沒想好怎麽收拾局面和破局的方法時,在另一邊的小路上,走來一個大人一個小孩。
兩個人都穿著藏族的民族服侍,小男孩的膚色很黑,鼻梁很高,走起路來也很沉穩,那大人則是顯得有些老態龍鍾了。
“爺爺,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
“這裡不好麽?”
“不好,我想念家裡的高山,想念家裡的雄鷹了。”
“呵呵,好孩子,你在這裡等你爺爺一會兒,等爺爺回來,就帶你回家。”
“嗯,好。”
藏族小男孩就站在原地,那老人則是上了橋,然後過了橋,然後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蘇白看了看那個藏族小男孩,越看越覺得像,除了膚色差距太大以外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就在蘇白準備開口喊兩聲問問時,在橋上,又走來一個小和尚,小和尚是一個很可愛的光頭,身穿著青色的袈裟,左手持佛珠,右手持一個化緣用的碗,
但是碗裡面卻不是齋飯,而是一個個硬幣還有紙幣,
小和尚盡力地保持著自己的風范,但是每次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中化緣用的碗時,眼角就會情不自禁地抽了抽,
顯然,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樣子,
像是個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