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遲疑了一下,看到白小純目中的鼓勵,趕緊再次開口。
“白師叔,這不是溜須之言,這是弟子的肺腑,白師叔天道築基,準序列傳承,是我靈溪宗的未來老祖,自然是壽與天齊,日後也必定天下無敵!”
“聒噪!”白小純一揮手,神色似有不悅。
“白師叔,這不是我說的,是弟子之間流傳的,大家都說白師叔義薄雲天,天驕中的巨擘,壓製這一代驕子,如同麒麟在世,雄姿巍然!”陳飛自己都覺得肉麻了,可卻更賣力的溜須。
白小純聽著聽著,心中都美滋滋的,覺得不好意思在陳飛身上施展馭人大法,於是最後瞪了陳飛一眼,抬起下巴,小袖一甩飛走。
直至他離去,陳飛三人才松了口長氣,那兩個大漢看向陳飛時,滿是敬佩。
“多虧了陳師兄英明神武,否則的話,今天我三人定難逃此劫……”
“哼,放眼整個宗門,還真沒幾個比我更了解白師叔的了。”陳飛擦了擦冷汗,也覺得自己方才非常機靈,此刻隱隱有些得意,帶著二人趕緊離去。
白小純在南岸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適合自己施展馭人大法的對象,於是去了北岸,可直至夜晚,也沒找到合適的目標,正感慨自己善良時,白小純回種道山的路上,立刻看到了穿著一身長老道袍的上官天佑帶著沉吟,從半空飛過,上官天佑也注意到了白小純,內心冷哼,不願理會,他與白小純之間結怨已深,此刻眼中寒芒一閃,抬頭傲然,正要遠去。
白小純看到故作驕傲的上官天佑,新仇舊恨都記起來了,忽然笑了笑,右手抬起,口中念念有詞,向著上官天佑一指。
這一指之下,立刻上官天佑全身猛地一震,他身體上的長老道袍,居然瞬間收縮,竟欲干擾自己的身軀。
上官天佑大吃一驚,修為轟然爆發,試圖阻止,而下方的白小純,此刻也加大了力度,二人等於是以上官天佑的衣服作為戰場,進行了一場無形的較量。
轟的一聲,上官天佑全身一顫,踉蹌的退後幾步時,身上的衣服,刹那間崩潰成為碎片,向著四周消散開來,露出了赤著的身軀。
他呆了一下。
白小純也呆了一下。
四周不少築基長老,全部都呆了……
很快的,上官天佑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猛的換上衣服,目中露出濃密的血絲,披頭散發,徹底瘋狂。
“白小純!!”他怒吼中直奔白小純殺來,此刻滿腦子就是一件事,哪怕拚了一切,哪怕同歸於盡,也要乾掉白小純,至於打不打的過,他已不去考慮了。
他覺得這白小純就是一個禍害,若一直存在,靈溪宗必定會被這白小純禍害的滅宗。
“怎麽回事,怎麽會不好用?”白小純趕緊後退避開,看到上官天佑這個樣子,他有些心虛,正要去解釋時,上官天佑瘋了一樣的追殺臨近。
“上官師侄,失誤,這次是失誤啊……”白小純理虧,趕緊高呼,速度飛快,刹那跑回洞府內,上官天佑聽到師侄這兩個字,更怒了,在洞府外大吼,好半晌才面色鐵青的咬牙離去。
白小純在洞府內冥思苦想,數日後,他猛的一拍大腿。
“我想歪了!”
“我操控衣服的思路是錯的,衣服脆弱,不堪承受,除非是寶衣!真正的馭人大法,是去操控對方身體內的某些組織……比如操控皮膚,操控血肉,操控骨頭,進而最終……完美馭人!”
“可我現在修為還不夠,這需要龐大的馭力作為基礎……我需要一個物品,一個可以容納馭力的物品!”白小純雙眼明亮,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開始尋找這樣的物品,可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他正頭痛時,忽然從儲物袋內拿出了元磁翅,低頭看了眼,目中猛的一亮。
“我在秘境內感悟元磁之力,可以從這元磁翅內抽離出一縷既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的力量,凝聚成一枚虛幻的珠子……”白小純若有所思,右手抬起掐訣一指,立刻這元磁翅內,一縷氣息飄散出來,落在白小純的手心時,化作了一枚虛幻的珠子。
仔細一看,這珠子似乎又兩股氣息組成,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達到了平衡,形成了循環,化作了容器。
沉吟片刻,白小純神色露出果斷。
“靈力是修士的根本,而馭力則是紫氣通天訣轉化靈力後,融入意志形成。”白小純嘗試將自己的靈力通過紫氣通天訣,改變波動,融入自己的意志,使之成為馭力,慢慢融入這珠子內。
時間流逝,一天后,白小純面色蒼白,這才收手,神色帶著振奮,趕緊打坐吐納,隨後再次融入。
直至一個月過去,白小純在這瘋狂中,他手內的珠子內,被融入的馭力之多,已近乎恐怖,他這才停手。
看著珠子,白小純目中露出激動。
“一定能成,這珠子內,蘊含了驚人的馭力,一旦爆開,那一瞬間的力量,可以讓我強行施展馭人大法!”
正要去實驗一番,白小純忽然腳步一頓,想了想後,還是覺得不穩妥。
“不行,我要再多融入一些馭力進去!”白小純一咬牙,再次打坐,這一次足足積累了三個月的時間,他手中的珠子,還是原本的大小,可其內蘊含的馭力已恐怖無邊,甚至溢出四周,使得虛無越發扭曲,一看就極為不凡,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尤其是他四周十丈范圍內,一切物品竟都漂浮起來,發出哢哢的聲音,似被影響,甚至就連洞府的牆壁,也都有無數石子漂浮。
白小純這才紅著眼,狂笑中振奮的走出洞府。
“我白小純的馭人大法,即將現世!”白小純仰天大笑,出了洞府內,可找了一圈,沒發現什麽人,正疑惑時,看到遠處有幾道長虹,正飛向種道山,遙遙望去,似掌門召集所有築基弟子,不知出了什麽事情。
白小純詫異,也趕緊飛了過去。
很快的,他就看到了掌門大殿外的廣場上,此刻靈溪宗的數百築基長老,幾乎都到來,正在那裡交頭接耳,一個個神色有些嚴肅,似出了什麽大事。
“發生了什麽事?”白小純這段日子沉浸在修行馭人大法,沒有去注意玉簡,此刻連忙飛過去,可還沒等他問詢,只是從眾人四周飛過……
頓時,在他十丈范圍內的三個築基修士,紛紛神色大變!
呂天磊是這三人之一,他們之前就注意到了白小純,看到他披頭散發的樣子,可就在白小純靠近十丈范圍的瞬間,突然的,三人全身一震,身體的修為之力,竟不受控制的暴亂起來,狂暴的散開,與外面的壓力碰撞後,全身的衣服,在這一刹那,直接成為飛灰。
三人身體一顫,眼睛都紅了,趕緊換上衣服,急速後退,看向白小純時,露出憤怒,他們看出了,這白小純此刻詭異!
“白小純,你幹什麽!”
就在他們開口的同時,隨著白小純的飛過,他所過之處,這一條長線外,四周十丈范圍,所有築基修士,全部猛的睜大了眼,他們的衣服,在這一瞬,竟全部碎裂,轟鳴不斷。
這一切太快,快到白小純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他身後足有數十個築基修士,全部衣服碎滅了,上官天佑,也在其中。
“白小純!!”
“該死的,你做了什麽!”這些築基修士頓時怒火燃燒,一個個換上衣服後,正要去找白小純理論,可但凡靠近他十丈內,衣服會再次碎裂,嚇的眾人紛紛退後。
白小純呆了一下,退到了大殿門口,他倒吸口氣,頭皮發麻,內心咯噔一聲,知道自己又闖禍了。
“不怨我啊,這……是這個珠子!”白小純緊張,趕緊伸手,露出了手心內的那枚珠子,這珠子此刻扭曲四周, 十丈范圍內,只有白小純如常,可其他人但凡踏入,都會出事。
可偏偏這個時候,掌門鄭遠東聽到了外面的吵鬧,和幾個太上長老一起不悅的走出,這幾人剛剛走出大殿,一步之下,就踏入到了白小純四周十丈內。
“不!!掌門師兄,幾位太上長老,快退後啊!”白小純睜大了眼,尖叫一聲,想扔了珠子,可依舊還是晚了……
鄭遠東身上的衣服,瞬間……崩潰,他整個人被風一吹,一陣清涼,目中露出茫然,呆若木雞。
他身邊那幾個太上長老,原本神色肅然,可這一瞬,他們身上的衣服,也都刹那間似要崩潰,這幾個老家夥睜大了眼,趕緊壓製,可越壓製,碎裂的越快,轟的一聲,這幾個老家夥,露出了肉身。
這不是白小純有多麽厲害的修為,而是他的那珠子詭異,碎裂衣服的不是白小純的力量,而是被影響的人,自身修為的震蕩造成。
隨著掌門與這幾個太上長老,露出了肉身,四周瞬間……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