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青昏迷了幾個時辰,而在這幾個時辰裡,紅襲帶我遊遍了人君府。其間她言語裡不時表達出,想要我長久住在這裡的打算。
“紅襲,我們……”
等到走到一處休息處,腳下踩著青綠色的石子路,我喊住了還向飄向別處的紅襲,“在這裡休息下吧。我有事想要問你。”
紅襲回頭看了眼我,然後飛落至地面,眼睛圓溜溜對著我,“想問什麽?”
“趙長青他到底是得了什麽病?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擔心的樣子,也就是說他的病應該不嚴重。”我看著紅襲一字一句道。
“你來人界時也發現了人界現在的狀況了吧?”
紅襲沒有直接回答我,先是轉頭看著我問了句,然後沒等我點頭,就繼續說:“趙長青他是人界之主人君,人界動亂,自然會傷到他的根基。”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人界只要和諧安樂,趙長青便會神采奕奕,身強體壯,而若是人界動亂不平,他便也會相應的失去健康的身體,精神狀態自然也就會差了許多。不過這些都還要不了他的命,只要等到人界再次平息了戰亂,百姓再次恢復正常生活秩序,趙長青也就自然而然的恢復健康了。”
“是嗎?”
我眉頭微皺,而紅襲卻是淡淡一笑,彎腰衝著我咧開嘴,“你不要擔心了,以前像現在這樣的戰亂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很快就又會過去了。”
可是,趙長青不是說這次的戰亂是陸遠整出來的嗎?為的是幫蕭蓧白削弱趙長青的力量,可是蕭蓧白削弱趙長青力量是打算做什麽呢?
“對了,你把蕭蓧白引到哪裡了?他不會發現我在人君府吧?要是被他追來,以現在趙長青的樣子……”
“安啦安啦!”紅襲走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是不會追到這裡的!我用易容術幻出另一個你,向著天涯海角引去!等到蕭蓧白他意識到不對來時,你已經來到了人君府,他再想尋你可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了,不信,你抬起頭來看看。”
我愣愣的抬起頭,陽光穿過那層透明的屏障,分解出萬千道彩色光茫,如同絢麗的彩虹般搭在我的頭頂上。
“這個是……”
“你也知道我們人君現在的身體是最弱的時候,
為防妖物入侵我們人君府,所以從西天如來佛祖那裡借來的佛光罩來。”
紅襲得意的看著頭頂的彩色屏障,“所以沒有主人的允許,誰也休想進入人君府。”
“你到底是誰?竟能從西天如來那裡借得佛光罩?”
我大吃一驚,這個佛光罩可是如來佛祖的至寶,沒想到她竟然能借得它來?
以前那個假天帝還在位時,也曾向如來佛祖借過佛光罩,說是他總是睡不安穩,覺得會有邪靈刺殺他,而當時佛祖卻是一口回決,假天帝因為失了面子,還差點派天兵天將攻打如來佛的西天呢!
而紅襲卻如此輕描淡寫的說我頭頂上這個閃閃發著光的保護屏障是佛光罩!
“呵呵,所以說傳言不可盡信。小凡,逛了這麽久,你也餓了吧。”
紅襲扭過頭衝我笑著說,“反正現在趙長青還有一段時間要昏睡著呢,你就先跟我去我家吧。”
我:“……”
去她家?她難道會讀心術?
紅襲帶著我飛往一處清靜的宅子,這處宅子還屬於人君府內,依舊受頭頂的佛光罩保護,所以我並沒有擔心蕭蓧白會再次突然出現在眼前。
落進宅子裡,紅襲便自動變了身暖色的粉衣來,發髻也更加柔和女人了起來,我扭頭對著她,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更深,正想開口:“你……”
“回來了?”一個溫潤好聽的男人聲音傳來,我詫異扭頭,便見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男人站在門邊,笑容滿滿的看著我和紅襲,“有客人來?”
“哈哈!陸子玨你輸了!我真的把趙長青的心上人請了回來!快說你要怎麽獎賞我啊!”
說話間紅襲直接衝了過去,整個人猛地跳到了男人的身上,雙手緊緊勾著男人的脖子,開心得如同一個調皮的小女孩。
我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裡掉出來,她這臉也換得太快了吧?還有這個男人長相也很普通嗎?也沒有想像中的絕色容顏啊!
“好了,快下來,還有客人在呢!”
男人將紅襲從他身上抓了下來,然後嘴色勾起一個好看的笑容,向我伸出手道:“你好,我是陸子鈺,紅襲的丈夫。”
“你、你好!”
正從頭到腳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呢,突然眼前多出一隻手來,我整個嚇了一跳,趕快伸出手,與他交握在一起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為了掩飾窘態我故意理了理頭髮,強裝鎮定。
“呵呵,你看起來一副很失望樣子?”
陸子鈺他松開了我的手,便禮貌的做出邀請我進屋的動作,而紅襲卻猛地過來,推著我的背。
“哪、哪有!”
誰能想到被紅襲尋了一世又一世的男人竟然會是這麽普通的一個樣子呢?既沒有驚世的容顏,又沒有天大的神通, 普通到就算現在把他放在人群中,一下子便會淹沒在裡面找不到了吧。
平平淡淡同紅襲兩口子吃了頓秀恩愛的飯後,回去的路上,她笑著問我,“你與鬼君可曾這般吃過飯?”
“啊?”我有些走神,一時沒聽明白她的話。
“小凡,女人就應該選個會心疼自己的愛人,你應該很奇怪我為什麽會一直抓著這一個男人不放吧!那是因為他會心疼我,不會因為我比他強,就理應覺得我不會疼。”
紅襲似陷入沉思中般,“所以我便認準了他,他投胎轉世了我就去尋,無論他是否記不記得我,每次我與他第一次見面,他都會說,你看起來好累的樣子,累了就歇歇吧。”
“隻為這一句話你就一直放不下他?”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而且我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你累的樣子?”
紅襲看了我一眼,“你當然看不出來,他那是看出我心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