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紅襲,我現在怎麽會落魄成這個樣子?
越想越氣,越氣越食之無味,最後狠狠的將筷子摔到桌子上,雙手抱胸,抬頭咬牙瞪著紅襲,“我現在一絲仙力都沒有!用的著這樣像條狗似的把我拴著嗎?”
左腳腕上的鐵鏈被我晃得叮叮當當作響,刺耳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宇。??
紅襲卻是眉頭微挑,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掩在唇上笑個不停。
“笑什麽笑!紅襲,我問你!”我一把摁在桌子上,騰地站起身,俯視著紅襲:“你們究竟在搞什麽鬼!”
“啊?我不懂你在說什麽?”紅襲眨了眨眼睛,支著下巴,仰著小臉,眼裡沒有絲毫殺伐之氣,天真的就像個孩子,“我只是好心來看看你在這裡住得可還習慣嗎?”
“把你拴在這裡,看你會不會習慣!”
不知為何,看到紅襲一臉的淡定,我就狠不得將面前的粥潑到她的臉上。“紅襲,我勸你要是沒有什麽事,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不然我狠不得撕破你的臉!讓你千面紅襲再做不成!”
“唉呀呀!我真是好怕怕啊。”
紅襲雙目澄澈,微施粉澤的容顏勾出一抹淡淡笑容,“那句話是怎麽說得來著?瞧我這記性,……是怎麽說的來著?”
她狀似頭疼的拍了拍腦袋,歪著腦袋為難的盯著我,“是什麽來著呢?什麽什麽狗咬呂洞賓……”
砰!
我算是明白紅襲來這裡是想做什麽了!
她這是想氣死我!
我一拳砸在桌子上,“紅襲,你摸著良心問你自己,我好像沒有惹過你吧!你怎麽就這麽愛看我笑話!”
紅襲一見我站了起來,眼睛快要眯成了一條縫,一點沒有向後躲,反而神神秘秘的湊近我,輕飄飄落下一句:“我這是情不自禁。……話說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像你這麽有趣的人了。”
“有趣?”
她是眼睛瞎了,還是腦子有問題!
我怎麽看不出自己哪裡有趣!
“你演得太久,怕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本性了吧?”
紅襲慢騰騰站起身,拍了拍皺了的衣服,然後咧嘴一笑,“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
“你什麽意思!什麽有意思!……喂,你把話說清楚!”
我立刻伸手攔住打算離開的紅襲,紅襲驀地轉過頭,高深莫測的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下,“有時一個人演得太久,便會忘記自己原本的樣子,你究意是誰,你還記得嗎?”
心臟猛地停跳一下,我似被燙到了一般立刻松開紅襲的胳膊,驚慌地後退一步,“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聽不懂這個瘋女人在說什麽!
我演什麽了!
她就是個瘋子,胡言亂語!
“快滾!滾啊!”
不知為何我禁不住的全身發抖,很是不想再見到紅襲站在我面前,抬手著急地把她往外推,推搡了兩下,左腳被向後一扯,我煩躁的看著腳下的鐵鏈,狠狠的大叫一聲:“啊!這該死的鐵鏈!”
“呵。”
紅襲落下輕飄飄的一聲冷笑,轉身離去。
直到她走了很久,我依舊站在原地不敢抬起頭,從門外刮進一股一股的冷風,吹得我全身發冷,汗毛直豎。
我在演什麽?
而我又是誰?
紅襲為什麽好端端過來說這樣的話?又是誰讓她說的?趙長青?還是別的其他人?而這些人又想要提醒我什麽?
他們又想要幹什麽?
說我有趣?我哪裡有趣?說我在演?我哪裡在演!
為什麽他們總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卻又不把話說清楚!他們這是非要逼瘋了我才滿意嗎?
難道這才是他們的目的嗎?
“啊!啊!”
想得太多,不禁我頭痛欲裂,有什麽東西似要破腦而出,“啊!我是誰!我是誰!是誰在說話!”腦子裡有一個陌生聲音密密麻麻地念著什麽我聽不懂的咒文,恍恍惚惚間,那些咒文仿佛活了般跳出我的大腦,然後密密麻麻如同成千上萬隻蜜蜂圍在我身邊,這些蜜蜂一直嗡嗡地撲扇著翅膀,伺機將它們身上的毒刺叮在我身上。
恐懼將我整個意識擊散,我發瘋似地用手去撕扯著這些發著金光的咒文,“滾開!滾開!不要碰我!啊!不要碰我!”
但這些咒文比狗皮膏藥黏得還緊,我大喊大叫,嗓子都喊啞了,手一接觸到那泛著金光的咒文,立刻被燙出血泡來!
“怎麽會!該死的!這些是什麽東西!啊!啊!”
“姑娘!姑娘!發生什麽了?你怎麽了?姑娘,姑娘,你醒醒!”
驀地我被一雙瘦弱的胳膊緊緊抱住,金色的咒文如同幻影般瞬間消失,我氣喘籲籲地看著眼前滿眼急色的小姑娘,胸口的心臟此刻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呼!呼!”
我喘了幾口粗氣,直到現在都不敢確定剛才那些金色咒文是幻覺還是真的存在?那是什麽東西!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雙腿虛軟,大半的力量撐在了小姑娘身上,她瘦小的身板不住的顫抖,額頭不斷的滑下大滴滴的汗,與我交握的手也不住的顫抖不停。
我側頭看了她一眼,明白她快要支撐不住我了,咬了下牙,卸掉壓在她身上的多半力量,強逼著自己站了起來,然後緩緩松開她的手。 www.uukanshu.net
“姑娘,你怎麽了?幹嘛把自己的衣服撕成這個樣子?你是不喜歡這件衣服嗎?奴婢這就去為姑娘挑些姑娘喜歡的衣服可好?”
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看得她額頭上的汗越流越多,整個人手足無措把頭埋在胸前,不敢再看我一眼。
“我看著就是那麽膚淺的人嗎?”
我都有些佩服自己,現在竟然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
她驀地抬起頭,輕輕“啊”了一聲,眼睛寫滿了疑惑。
我整整衣服,扶著腰向最近的凳子走去,不知為何現在身子竟然虛得可怕,走了兩步,眼前竟有些發黑,一陣一陣暈眩感襲了上來,等到抓住桌子的那一刻,我松了口氣,緩緩地坐到凳子上,輕聲問著小姑娘,“剛才你可看到了什麽?”
“?”
小姑娘嘴巴張得更大了,臉上的疑惑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