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的話，就老實點！”

　“呵呵！蕭蓧白，我說過這一次是不會讓你帶走小凡的！”

　季流溪不知何時攔在了我和蕭蓧白面前，胸口上的那個黑洞不再流血，反而在一點一點恢復！

　那麽大的一個血洞，他竟然能這般輕易的恢復?季流溪到底是什麽?

　“蕭蓧白，你聾了嗎?沒聽見小凡讓你放開她嗎！”

　殺意隨之彌漫開來，季流溪周身繚繞著一條紫色仙霧化作的巨龍，在他暴喝出口時，嗖地一下竄上夜空，還沒等我從怔愣裡回過神，一條張著血盆大口的巨龍從天而降，徑直朝著我和蕭蓧白俯衝而來。

　“媽呀！”

　我嚇得眼睛一閉，雙手揪緊蕭蓧白胸前的衣服，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同時隻覺身邊閃過一陣巨風。

　只聽“吼”地一聲，耳邊響起某種野獸發狂的怒吼聲，震耳欲聾！

　我本能地捂著耳朵，睜開眼睛，只見一直安靜的跟在蕭蓧白背後的黑麒麟，正與那條紫龍廝殺在半空。

　凌厲的殺氣逼得我不得不將腦袋鑽到蕭蓧白懷裡，“呵呵。”驀地耳畔響起蕭蓧白的輕笑聲，“剛是誰吵著嚷著讓本君放開她的?”

　頭頂巨龍的吼叫聲與黑麒麟怒吼聲震得周遭的空氣越發混亂起來，我狠狠捶了蕭蓧白胸口一下，“那你倒是把我放下啊！”

　“小凡！別怕！流溪哥哥來救你！”

　凌厲的殺氣近到耳邊，我不禁頭皮發麻，條件反射轉過頭去，季流溪速度極快，身形一閃，一把將我拉出蕭蓧白的懷抱，另一手與蕭蓧白伸過來的手相擊在一起。

　砰地一聲巨響！

　季流溪摟著我整個向後飛去，強勁的風刮得我皮膚生疼，倒吸一口涼氣，站穩腳步，發現季流溪正低頭檢查著我，“小凡，沒有受傷吧?”

　我愣愣地搖了搖頭，看著季流溪那雙泛紅的眼睛，一時啞然說不出話來。

　季流溪渾身上下無不露出擔心我的樣子，他是真的擔心我，不知為何，只要一對上他的眼睛，我的心臟便揪在一起，疼得狠不得躺在地上打滾！

　“沒受傷就好！小凡，不要怕！這次流溪哥哥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再不讓蕭蓧白欺負你！”

　季流溪將我額前的頭髮撩回耳後，然後指尖輕撫過我的臉頰，“小凡，乖。……唔！”季流溪的話還沒說完，他的指尖還停頓在我的臉頰上，猛地身體向我貼了過來，滿眼的鮮紅刺痛了我的眸子。

　“季流溪，你是有多自信?竟敢背對著本君?”

　蕭蓧白的臉從季流溪的背後露了出來，他邪惡而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放縱不拘的笑，聲音冷冽，如同千年寒冰，“的確，這個碎夢空間不是真實的，即使本君真的在這裡殺了你，你也不會真的消失！但這種瀕臨死去的痛楚卻是真的！是不是很疼?”

　我大張著嘴，低下頭看著蕭蓧白的手穿過季流溪的身體，抓上我的手，“啊！”我嚇得大叫一聲，甩開蕭蓧白的手，後退一步，摔坐在地上。

　“季流溪！你的臉皮怎生得這般厚！你在季小凡面前上演這出悲情戲碼，打的是什麽主意?……想讓她記起曾經年少無知犯過的錯嗎?呵，本君提醒你，別白費力氣了！即使此刻季小凡她全部記起，又能怎樣?出了你為她特意編織的碎夢空間，她依舊什麽都記不起來！”

　蕭蓧白一把推開季流溪，眼睛微眯著看著沾上鮮血的指尖，輕歎一聲，“你還真是可悲啊！活著的念想?呵，你真是不肯看清現實啊！你眼前的這個季小凡早已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小凡了。你是不肯相信自己親眼所見，還是不肯接受現實呢?”

　季流溪捂著胸口，摔倒在我旁邊，紫色仙霧再次匯於他的胸口，那流血的傷口再次神奇般的恢復如初。

　“你胡說！”

　暴喝一聲，還與黑麒麟纏鬥著的紫龍猛地繞開了黑麒麟，向著蕭蓧白直衝而來，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蕭蓧白猛地一個凌厲的眼神射向紫龍，沾著鮮血的手猛地插進紫龍的脖子，徒手將紫龍撕成了兩半！

　“吼！”

　紫龍猛地化成一團紫色仙霧消散在空氣中，而趴伏在半空的黑麒麟似是一點都不驚訝，慢騰騰爬回蕭蓧白身後，盆大的黑眼睛盯著瑟瑟發抖的我。

　“季流溪，季小凡她到現在都記不起你，你還不肯相信嗎?現在的季小凡，早已不是你以前所認識的那個小凡了！收手吧。哪裡來得就回哪裡去，本君還可以裝作從未見過你。”

　“不、不！她是小凡！是我的小凡！”

　季流溪蒼白著臉從地上爬起來，顫巍巍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彎下腰，頭髮散在肩上，眸若冷電，“小凡，你當真不記得流溪哥哥了嗎?小凡，我是你的流溪哥哥啊！”

　為什麽季流溪看著我的眼神是那麽的絕望?

　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流溪哥哥究竟是誰?他說他是我的愛人，可是我想破腦子一點記憶也想不起來！

　“小凡！小凡！我是你的流溪哥哥啊！”

　驀地季流溪站著的地方，出現一道刺眼的白光，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白龍一般，向著幽暗的夜空飛去。

　我大張著嘴，深吸一口氣，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面，久久回不了神。

　直到蕭蓧白走到我面前，眼前一暗，他擋住了月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好了，跟本君回去。”

　“季流溪是誰?”

　我抬起頭，眼睛直視著蕭蓧白的黑眸。

　蕭蓧白剛對季流溪說，只要我離開碎夢空間，依舊會什麽都記不起來。所以我是不是會連這僅有的一點關於季流溪的記憶也都忘記了?

　“好了，快起來回去了！你的身體快要撐不住了！”

　蕭蓧白眉頭一皺，彎腰拽起我的胳膊。

　我立刻將另一隻手按在他的手背上，仰起頭看著他，“蕭蓧白，反正離開這裡，我又什麽都會忘記。所以，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蕭蓧白捏緊我的胳膊，眼裡翻騰著怒火。

　我毫不畏懼地仰起頭，對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季流溪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曾是我的愛人！而且我也曾說過長大後會嫁給他！這些都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