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次在黑石林,天心長姐聽到我體內的咒文與困住她的咒文一模一樣時的神情,可以看出這裡面一定牽扯著什麽。
原來有一段時間,我瘋狂的嗜睡,睡夢中總是會掉入一個黑漆漆的洞中,然後看到一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穿著紅衣的女人,還有一個跟蕭蓧白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守在那個女子旁邊,說守,不如說是看守?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指望蕭蓧白告訴我,也不知會等到猴年馬月,就依昨晚他講故事的速度,我要是想要搞清楚咒文的事,還真是指望不上他!
倒是秋蝶,若我先將計就計,讓蕭蓧白給她一個名份,安撫住她後,再從她嘴裡套話豈不好套?
秋蝶看上去好像是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的樣子?
但唯有一點,就是一想到蕭蓧白回來後,我要對他說,你娶秋蝶吧,他的臉絕對會黑成鍋底的。
又要咬牙切齒罵我不相信他了。
其實這次我還是很相信他的。
但是誰讓他總愛瞞著我,什麽也不告訴我。
“說吧,你到底讓我怎麽為你做主,但我可先聲明,決定權還是在蕭蓧白手中,我能幫你的一定幫。”
背倚在木框上,我就站在內外室交接口這裡看著秋蝶。
秋蝶涼薄的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我要你讓出鬼後的身份。”
“啊?”
我猛地站起身子,朝秋蝶探近半個身子,右手掏了掏耳朵,耳朵都開始出現幻聽了。
“我要你讓出鬼後的身份。”
秋蝶再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而你想要知道什麽,只要我知道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讓、讓出鬼後的身份?
看來秋蝶還真會獅子大開口,她要得不單單是蕭蓧白娶她,竟然還看重了現在鬼後的位置。
可是她知道嗎?
蕭蓧白現在早都不把鬼君身份看在眼裡,他現在要的是天帝的位置,秋蝶你怎麽不要個天后當當看?
我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一聲。
“怎麽,舍不得?哪我還是跳輪回台吧?”
我算是有點明白,秋蝶為何要挑這個蕭蓧白不在地府的日子來鬧事了,她這是打算跟我做交易啊。
我向窗外看了看,然後扭頭看著秋蝶,撇了撇嘴角,“你剛剛與我說得那些話時,有沒有屏蔽這間寢殿啊?不然被外面黑衣人聽進耳裡,很快蕭蓧白便會得知這一切,那我也就不用考慮你話中的條件了。”
秋蝶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桌旁的小月,然後再轉過頭時,嘴角微勾,“你放心,該聽的他們必然能聽見,不該他們聽的,他們一句也聽不到。”
納尼?
剛秋蝶看小月是什麽意思?
我也抬頭直視小月,小月對上我的目光,立刻低下頭,又裝空氣。
哼!
難道說小月跟秋蝶是一夥的?
蕭蓧白昨晚才說過,小月不會傷害我,他好像很確定的樣子,但依現在這情形,小月的上面還有人,那個人是想要算計蕭蓧白嘛?
小月將我帶去黑石林,然後引蕭蓧白出現,蕭蓧白又將我丟進虛無空間,他跟天心長姐私下聊了什麽,我卻一點也不知道。
事後,蕭蓧白又一直說我被拐賣,當時我一直認為拐賣總也要見錢啊,但蕭蓧白說誰說拐賣一定是用錢?
也可以利用我逼迫蕭蓧白簽訂一些不平等條約……
要是真是這樣的話,也難怪從黑石林出來,蕭蓧白整個人悶悶不樂的。
那……
我視線移回秋蝶身上,明知現在是陷阱,我還跳嗎?而且貌似還是拉著蕭蓧白一同跳?這個交易看上去有些冒險啊。
“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這是不是個局?”
我咧著嘴角,苦笑一聲,“而且這個局還是為蕭蓧白設的,而我只是誘餌對吧?秋蝶,我不知你為何寧肯毀了自己的名節,也要說自己肚中的孩子是蕭蓧白的,寧肯落一個小三的罵名,也要在那孟婆橋上鬧上一鬧,但有一點你無法掩藏,其實你並不是真的愛蕭蓧白。”
秋蝶臉色驀地大變,猛地上前揪起我的衣領,咬牙切齒道:“季小凡!我做了這一切,都是為了蕭蓧白好!你沒資格說我愛不愛他!”
說完一把甩開我的衣領,慣性的原因,我的背猛地撞到身後的木框,砰地一聲,震地我血氣上湧,心臟立刻快速的跳動起來。
秋蝶黑眸一亮,眼睛盯著我的胸口,“那塊玉佩!”
我皮笑肉不笑的抬起右手捂在心口,擋住了秋蝶的視線,“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或者我這樣問,你們到底想要讓蕭蓧白做什麽?為什麽你們不直接去跟他商量, 反而這樣拐了好多彎,非要通過我去逼他做他不想做的呢?還有,秋蝶你要是真的為蕭蓧白好,就不要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秋蝶的視線從我捂著胸口的手背上移回我臉上,黑亮的眸子中依然帶著興奮的光芒,聽到我這麽說,她的黑眸也只是暗了一下,然後很快又恢復原來神采,“他現在為了你,已經忘記了他自己的身份,一心隻想救你,卻不顧五界蒼生的死活。如果他再這麽一直執迷不悟下去,只會害人害已,將事情弄得更加亂!”
“蕭蓧白怎麽不顧五界蒼生的死活了?他又是什麽身份?秋蝶你把話說清楚?”
秋蝶這話總是說一半,真是想要急死人啊!
“我說過,你要讓出鬼後的位置,我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然我只能帶著腹中的孩子去跳輪回台了,而蕭蓧白或許真的能改了你的命格,你不用去靜止時空,但你永遠也只能魂魄不全的活在這世上!”
魂魄不全?
秋蝶這話說得還帶有恐嚇意味。
可這麽明顯的為蕭蓧白而設的局,我再這樣跳下去,蕭蓧白不會真像他昨晚說得那樣,要做得我下不了床吧?
一想到這,猛地打了個寒顫。
“關鍵鬼後這位置也不是我想讓就能讓了的啊?這個不也得蕭蓧白同意?你有什麽辦法?”
這一會兒,我的心跳已經恢復正常,右手緩緩從胸口垂至身側,輕輕握住松開如此反覆幾次,放松情緒後,我才抬頭望著面前的秋蝶,無奈地聳了聳肩,“即使我想要答應你,可我也愛莫能助啊。”